第二天早上,夏云照常来到教室时,韦龙也已经照常在座位上了,但反常的是他没有在做题或者看书,就只是在发呆看着桌面。
等夏云走近,韦龙没像往常一样往前移椅子,夏云拍了拍他才反应过来。
走进去时夏云眯着眼睛盯着韦龙的后脑勺,进去后坐下来才问韦龙:“昨晚你怎么了?”
但韦龙没有回答。
夏云看韦龙不理她,于是就向韦龙撒娇:“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韦龙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你不需要知道。”
看软的没用,夏云决定来硬的——夏云掏出了桌子里韦龙忘了偷回去的圆规,又开始扎韦龙。
看韦龙被连续扎着也不理她,夏云不小心一用力,就把韦龙扎出血了。
“啊。”
夏云一声轻呼,被血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抽纸给韦龙擦流出的鲜血。
被连续扎着韦龙都习惯了,直到刺进去出血的那一扎,他才再次偏过头看夏云为他擦血。还是和她说清楚吧,韦龙转过身来。
他要跟我说了吗?夏云也等着韦龙开口。
“未来的话天赋和擅长的事要多去尝试,即便只来得及作为爱好也挺好的,不喜欢的工作就排除,工资多少都有活法,你应该也不缺钱。
人和环境确实不由人,但就像以前你所做的一样,你什么时候都可以选择离开,也不要完全地相信谁,秘诀就是三个字——放得下。
命运说白了就是要忘记命运这个概念,超脱于自己的心理去承认事实,接受已经发生的事,然后再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夏云,如果你有什么目标的话,就一直往那里走吧,不停地走、走得远一些、走得再远一些。
直到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上别人对你的误解、偏见、或者对你正常的看法,错过某个人的遗憾、伤害过别人的懊悔、对某些人的思念、曾经的自己,所有的这些都已经远远地落在你身后。”
“总之,”韦龙深深地看了一眼夏云,“祝你幸福。”
等韦龙说完转回去后,夏云愣住了。
韦龙这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分别时说的话,或者,还像是遗嘱。
韦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云想起了韦龙几次突然地流鼻血,难道其实是什么不治之症?“韦龙,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你告诉我,我有钱,我们都可以治的。”
韦龙没有理她。
偏巧这时候早读铃声响起,韦龙捧着课本大声读了起来,夏云只好放弃打扰他。
接下来的几节课间,无论怎么夏云怎么问,韦龙都没有告诉她。接着夏云转换思路,拿着借来的志愿大全向韦龙搭话:“韦龙,上大学你要选什么专业啊?”
韦龙看了一眼夏云,随手翻开一页,看都没看清就指向一个志愿,夏云一看,是什么环保设备工程。
有病是吧?辛辛苦苦准备三年,就打算这样随便报一个专业?
接下来在夏云一天的观察中,韦龙已经变得和平常不太一样了。
韦龙下课没有在做题或者出去,而是全都在睡觉或者发呆;韦龙的眼圈有点黑,好像昨晚熬夜了;在做试卷的时候,韦龙会写着写着突然就卡住了,然后十几分钟后才会再回过神来继续做题。
但韦龙就是不愿意和她说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如乌龟一般又缩了回去。
他好像又把自己当作那阵路过的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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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上课,试卷发下来,韦龙也没有急着开始写,反而推推拖拖:“好懒,夏云你给我抄吧。”
你没事吧?夏云呆住了。
咱俩的角色是不是相反了?要抄也是我抄你的啊?
不对,就不能抄,都被韦龙带到沟里了。
夏云在心里吐槽完才发现韦龙自顾自说完就自顾自做起试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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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晚自习时下起了雨,一下课韦龙就走了,夏云见状紧紧跟着他下楼。
韦龙走到楼下,只身走进了楼外的那片雨林,感受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夏云,一楼教室和走廊的白光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雨落在韦龙身上画出他的身形,仿若一种气场。
夏云也闯进那片雨拉住正打算要走的韦龙,雨中的两个人都看着对方,但冰冷的雨好像激起了什么,夏云感觉韦龙看她的眼神很陌生,好像真的有另一个韦龙存在。
韦龙什么都没说,掏出背包里的伞塞给夏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