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番外:根据刘慈欣三体相关情节创作,即茜和澜登上张北海所在的飞船,也更早的知晓了在这几艘船上将要发生的一切……)
透过昏暗船舱的舷窗眺望无数远去的星辰,有一种世界都在和自己疏离,缺反而更确认到自己生活在世界里的感觉。
江茜说:“其实我们也是星星的碎片,只是平时不曾感受到罢了。”
她摆弄着船舱里紫色灯光照耀下的植物,卷曲的头发反射着光亮。
温澜只是不做声,她感到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了,像远方爆裂的星辰。她呆呆的坐着,回想起遥远的记忆,那个时候,盛夏还戴着柠檬味的酸涩和无尽的蝉鸣,茜还是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单纯少女。
“鱼,在登上陆地以后就不再是鱼了。”茜把她自己的手放在澜的肩膀上,隔着浅浅的布料,澜感到她手指的冰凉。
“我没有怪你,只是……”澜低下头。
很长一段时间,静默无声。
“可是总要长大的。”茜在转身离开时说。
茜在那之后也做了一个梦。
一个泥匠把她创造出来,却又让她去流浪。
“我可以答应你最后一个愿望。”
他坐在郁金香的海洋里对她说。
茜抬起头,“我想要活这样一种人生:不是生存,而是生活。”
他卸下茜的一根肋骨,吹了一口气变成了温澜。
“她也是你,也不是你。她提醒你还有诗和远方,还有回不去的乐园;她也诱惑着让你放弃适应世界而做出的变化,让你去做她认为的你。”
茜醒来,发现澜坐在床边,趴在她的手臂上睡着了,仿佛往昔的泡影。
几十个小时之前,茜拉着澜的手,来到另一边的小房间里,对她说:“接下来,你只需要听我说的做。”
大船要进入深海的高速状态,这一准备过程持续一分钟。如果再晚一些进入防护状态,就要被压成泥。在这漫长的一分钟里,茜带着她飞奔着跑向救生艇,满载燃料和食物,也比拥挤更能支持生存。
澜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可她不愿意行动,她更愿意和茜在一起,无论如何。
小艇启动的瞬间,被弹出正要加速的大船。新的人类已经出现,当然没有情愿与不情愿的余地。
“其他的大船也要加速了。它们在这里和我们错过,即使回来获取我们的物资,也只会花费更多而得不偿失。”气喘吁吁的靠在舱门上,茜冷冷地说道,粘稠的汗液在白的脖子上凝结成一颗颗水珠,在重力生成器启动之前,连同柔顺的头发一同飘飞在无尽长夜里。
澜疲惫地起身,感到有什么失去了,看到茜在一边,却有感觉什么都没失去。
“我们或许是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人了。”茜捧起澜的脸颊,撩开她两鬓的棕色头发。
“嗯。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春天,就是故乡。”澜紧紧抱住她。
如果宇宙还会坍缩成一个奇点的话,那么也还会再次膨胀。在今后千千万万世里,她们肯定还会再次遇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