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或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也或许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过于丢脸需要挽回一点形象,躺在沙发上的斯诺深吸了几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猛地站起身,然后……
再次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并且“咔哒”一声,又把门反锁了。
宁恩:“?”
她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紧闭的卫生间门。
他又进去干什么?
难道刚才没洗干净?
她不太理解这些复杂的情绪,只是觉得有点被打扰。
她重新转回头,闭上眼,试图重新捕捉那些被打断的思绪。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窸窣声,像是在急切地寻找什么。
宁恩的眉头再次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这家伙……真的很吵。
她决定屏蔽噪音。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宁恩没有立刻睁眼,但注意力还是被吸引了。
然后,她再次无语了……
只见斯诺站在卫生间门口,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白T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
毛茸茸的、黑白相间的……
企鹅睡衣。
宁恩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脑袋。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穿成这样……是想表达什么?
还是某种新型的道歉方式?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身装束和当前气氛的关联。
就在宁恩考虑要不要直接用被子蒙头以示抗议时,斯诺动了。
他顶着那颗毛茸茸的企鹅脑袋,迈着一种努力想显得自然但依旧有点笨拙的步伐,走到了宁恩的床边。
他在床边站定,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个重大的决策。
然后,在宁恩茫然的目光注视下,他非常郑重其事地、对着宁恩——摊开了他的左手。
他抿着嘴,表情异常严肃,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宁恩:“???”
咋滴?你要握手?宁恩就把右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斯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嘶——难道不是这个意思?那这样呢?
她慢慢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斯诺的手上。
一秒,两秒,三秒。
宁恩能感觉到斯诺的手掌在颤抖着,于是往上看去。
“……?”
草!他怎么在憋笑!
宁恩觉得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自己做的不对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是要笑疯了?
斯诺努力把笑意憋了下去:“咳!宁恩,我的意思其实是……”
“你能把那两只企鹅叫出来吗?让它俩陪我玩会。”
宁恩:“……”
她放在斯诺手上的脑袋石化了,她挪开了自己的头,无语地闭上了眼。
“嘎?”
“嘎!”
随着一道光芒在戒指表面一闪而逝,两声奇怪的叫声打破的沉寂。
只见两道毛茸茸的身影凭空出现,如同两枚圆滚滚的炮弹,直接砸在了宁恩的床上。柔软的床垫被砸得深深凹陷下去,又猛地将它们弹起一小下。
两只企鹅显然刚从戒指的空间里被强行拖出来,还有点搞不清状况。阿金甩了甩脑袋,发出不满的“嘎嘎”声。阿银则用喙梳理了一下胸前的羽毛,然后安静地蹲坐在床上。
“阿金!阿银!”斯诺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他语气雀跃得要飞起来,“哈哈!”
穿着企鹅睡衣的他,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地凑到床边,对着两只还有些懵的企鹅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嗨!小家伙们!还记得我吗?是我啊!斯诺!”他指了指自己睡衣上的企鹅脑袋,“看!我们现在是同类了!一家人!”
他甚至试图模仿企鹅的叫声:“嘎?嘎嘎嘎?”
阿金歪着头,黑豆眼盯着斯诺毛茸茸的帽子,似乎在思考这个奇怪的家伙在说什么。阿银则比较淡定,只是用喙轻轻啄了啄柔软的床单。
斯诺乐坏了,他完全不在意两只企鹅的冷淡反应,他兴奋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阿金蓬松的肚子。
阿金被戳得晃了晃,不满地“嘎”了一声,扭过头去。
“嘿嘿,脾气还挺大!”斯诺嘿嘿笑着,又想去逗弄看起来更高冷的阿银。
就在这时,被子里传来宁恩闷闷的声音:
“斯诺……让它们安静……或者……你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