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和故此抱着装小鸡蛇的饼干盒,站在紧闭的医护室大门前。
“奇怪,这个点娜雅老师应该在啊?”
宁恩皱着眉,又用力按了按门铃,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她掏出手机,拨打娜雅的号码,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
“……无人接听。”
“哦!我懂了!”
故此立刻来了精神,猫耳朵警觉地竖起,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猜啊……娜雅老师肯定是出事了!小说里都这么写——密室!暗杀!说不定凶手还在里面清理现场!”
“故此!”
宁恩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猫脑袋:“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娜雅老师可能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或者……在忙别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有点打鼓,这几天她看娜雅老师脸色似乎一直就不太好。
“才不是乱看!”故此捂着脑袋抗议,随即眼珠一转,“再说了,乌鸦嘴的明明是小空!上次他说‘今天天气挺好’,结果下午就下暴雨把他浇成了落汤鸡!我可不是!”
“你上次可是招了个石像骑士出来!再上次就是魔里娜她们入侵了!”
“那两次是意外喵!”
两人正说着,宁恩不死心地又推了推门。
吱呀——
门……竟然没锁?
只是虚掩着?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你看你看!果然有问题吧!”
宁恩心中疑虑更甚,握紧了拳头。
“娜雅老师?有人在吗?”
她提高声音喊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医护室内光线昏暗,一片狼藉。
几张病床的被褥被掀翻在地,旁边的柜子抽屉都开着,里面的纱布、药剂散落得到处都是。
这绝不是娜雅老师平时井井有条的风格!
“有人来过……”
宁恩的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喵嗷!”
故此突然一声短促惊叫,指向角落配药室的门!
只见那门口,无声无息地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裹着一件宽大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纯黑斗篷,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略显苍白的下巴。
它安静地站在那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属乌鸦徽记别在她的斗篷领口,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宁恩立刻将故此护在身后,手按在枪套上——然后立马反应过来,阿金和阿银还在花灵她们那边。
她厉声质问:“你是谁?娜雅老师呢?这里怎么回事!”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那黑斗篷的身影似乎被她们的突然闯入惊到了,身体极其细微地僵了一下。
兜帽阴影下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宁恩和故此,带着审视和警惕,似乎在飞快地评估着什么。
“……是那个人的同伙?还是说……只是不知情的路过?”
短暂的死寂后……
“噗嗤……”一个带着点沙哑、却又有点忍俊不禁的笑声突兀地从斗篷下传来。
那笑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却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诡异。
“这可真是……计划外的惊喜呀~”
黑斗篷抬起戴着漆黑手套的手,慢悠悠地将兜帽往后掀开一角——
露出一张属于少女的下半张脸,小麦色的皮肤,嘴角勾起一个看似轻松、实则紧绷的弧度,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快:“放松点,两位小朋友。我只是个……嗯,勤快的清洁工?这里实在太乱了,不是吗?”
她边说,边状似随意地用脚踢了踢脚边散落的纱布,深紫色的眼瞳却在帽檐阴影下飞速地观察着宁恩和故此的表情。
宁恩眉头紧锁,警惕不减反增:“清洁工?学校里的人不会穿成你这样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娜雅老师在哪?”
她注意到对方虽然语气轻松,但身体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行动的戒备姿态。
黑斗篷少女眼中的轻松笑意淡了几分。
“……这两个学生,对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对昨晚发生在湖边的事、甚至对这个学院深埋的秘密,都一无所知。”
“……她们只是普通的、关心失踪老师的倒霉学生而已嘛。”
她缓缓地将掀开的帽檐重新拉低,阴影再次笼罩住她的面容,只留下那个勾起的、带着寒意的嘴角和那颗尖利的虎牙。
“好啦,能让让路让我出去吗,两位小朋友?”
很明显不可以!
“唉……”她微微歪头,似乎在思考,“既然你们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了……”
她的话音未落,藏在宽大斗篷下的右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抬了起来。
那只戴着漆黑手套的手,五指张开,指尖萦绕起几缕细微、诡异、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的暗影!
她嘴角那点刻意维持的俏皮弧度彻底消失了。
帽檐下,深紫色的瞳孔里,审视褪去,换上了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
“那就只好……”她的声音冷冽如冰泉,“请你们……安静地睡一觉了!”
刚才那点刻意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一股如同实质的压迫感开始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