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弃钟楼的角落……
它带着灰色的斗篷,静立在阴影之下。
但细看之下,那裹在斗篷下的肩膀线条透着一种不明显的瘦弱。
兜帽压得很低,它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柄收入鞘中却依旧散发着寒意的剑。
“……来了?”
另一道暗影悄悄飘入了这处隐秘角落。
在重新凝聚身形后,乌鸦一把扯下兜帽,她揉着胳膊上的淤青,恨恨地咬牙道。
“嘶……那小丫头的枪可真够劲,我这条胳膊差点就交代了!还有那些冰也邪门透了!我的宝贝孢子在她面前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吱溜就冻僵了!”
见对方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又凑到对方脸边。
“喂,麻雀!我说,你这学院里都养了些什么怪物啊!”
麻雀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侧过头,灰暗的兜帽阴影转向乌鸦。
这沉默比任何反问都让乌鸦觉得更不自在。
“喂喂!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乌鸦夸张地抖了抖肩膀,试图驱散那无形的压力。
“我知道过程是有点……嗯,热闹。但任务完成了啊!”
她从上衣内袋掏出一个金属方块,像献宝一样抛了过去。
“喏,你要的‘小秘密’,都在里面了。费了我老大劲儿了——对了,顺便说一句,我从那两个路过的学生那里听说这个人好像叫娜雅啊。”
麻雀抬手,稳稳接住方块。
能看出属于一个年轻的女性,她的手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动作很轻。
“咋样?”乌鸦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是信仰端还是魔法端的人?”
“都不是。”麻雀直接打断了乌鸦的遐想。
她的声音不像乌鸦那样活泼,反而带着深深的……怨恨?
乌鸦似乎感觉到那灰色斗篷下的目光……锐利了一瞬?
“她是MIA的人,大概是来调查失踪的——那帮人还算没有笨到那种程度,终于是知道要调查这边,但是和欧泊斯典正面对上,还是太蠢了。”
麻雀继续说下去,但乌鸦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所以呢?”乌鸦追问,“我们要把两边都解决掉吗?”
麻雀缓缓摇头:“不,帮他们保护这些学生。”
“哈?保护?!”乌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们征服术师——去保护一个差点把我胳膊卸了的小丫头片子?麻雀,你最近是不是熬夜熬糊涂了?这不像你啊!”
她眼睛里满是困惑和难以置信。
麻雀没有解释,她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乌鸦: “必须完成,”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若千钧,“……才能让有些人付出代价。也……为了让有些人,不再白白牺牲。”
话音未落,她脚尖轻轻一点地面,灰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水墨画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在钟楼的阴影深处,只留下最后一缕带着铁锈和尘埃气息的微风。
“喂!等等!说清楚啊!保护到什么时候?怎么保护?喂——!”
乌鸦对着空荡荡的阴影跳脚,但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她气鼓鼓地站在原地,充满了对谜语人的怨念,以及……更深的好奇。
——自从到了这里,麻雀就太反常了啊!
“啧,”乌鸦撇撇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些人’……麻雀,你心里装的‘有些人’,到底有多少啊……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