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深处,麻雀和乌鸦将昏迷的白瑾、诺维尔、明夜安置在相对隐蔽的角落。
乌鸦简单的为三人检查伤势,确认都是精神力受冲击昏迷,身体无大碍,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几瓶药剂,捏开他们的嘴,给他们灌下去。
很快,在乌鸦的药剂刺激下,三人陆续呻吟着醒来。
“呃……头好痛……”诺维尔揉着太阳穴,紫发凌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白瑾……你在吗……?”明夜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虚弱和本能的不安,小手在身边摸索。
“我在……不对,这是哪里!”白瑾捂着发闷的胸口,突然回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脸色煞白。
“姐,你在……不对我姐呢?”
直到这时,他才猛地注意到,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阴影里,还站着两个人。
两人都已将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褪下,完全露出了面容。
蹲着的少女正收起药剂瓶,她黑发短而利落,翠绿的眼眸毫不避讳地、带着好奇和审视看着他们,嘴角似乎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而站在稍后位置的少女则静静伫立。
她拥有一头即使在钟楼昏暗光线下也显得异常耀眼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
最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的眼睛,居然还是异色瞳。
总而言之,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学院里的人。
明夜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到白瑾身后,小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诺维尔也瞬间清醒了大半,眼神在两人之间快速扫过,脸上充满了惊疑和戒备。
她们是谁?是敌是友?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身打扮……
白瑾将明夜护在身后,警惕的目光主要锁定在麻雀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但其中的急切和对未知的戒备显露无疑:
“你们是什么人?刚才那个女人……她去哪里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向麻雀,目光紧紧锁住那双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异色瞳孔,试图从中找到答案或一丝线索。
“喂喂喂,小鬼!你就这么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吗?”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白瑾的追问。
蹲着的乌鸦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溜圆,直直看向白瑾:“一醒来就冲着我们连珠炮似的发问,连个谢谢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是我们把你们从那个疯女人眼皮子底下拖到这里,还给你们灌了醒神药!不然你们仨还在地上挺尸呢,懂不懂感恩两个字怎么写!”
麻雀没有回答白瑾的问题,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人。
“你们的名字?身份?为什么到那里?”
白瑾强忍焦急,快速回答:“我是白瑾,符安学院的学生,这是我同学诺维尔、明夜,还有一个是我姐姐,白渊。我们是来找失踪的同学的。”
这几个小鬼原来是过去找同学的吗?
那倒不奇怪了,他们在找的人,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被救走的小鬼。
但是很奇怪了,地下那股陈腐的灰尘味,浓得呛人,绝不像是欧泊斯典经常下去的样子。
那地方,至少有十几年没人踏足了。
自从她……不,自从白鹤那次之后,欧泊斯典就再没下去过。
这就意味着,这十五年里,欧泊斯典并没有对其他学生再次下手。
但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特别是……那个叫白渊的?
等等……
“你刚刚说……你姐姓白?”
“啊?对啊。”白瑾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白!又是白!
麻雀记得,十五年前,真正成为欧泊斯典目标,被她囚禁、折磨、最终“处理”掉的,是白鹤姐。
而白鹤……她真正的姓氏,其实也是“白”。
欧泊斯典当年对白鹤所做的一切,那些残酷的实验,漫长的观察,并非无的放矢。
她不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目标,她是在寻找特定的“血脉”。
白家的血脉!
不对,这也不能完全解释。
为什么是白鹤,而不是其他白家人?
为什么现在又是白渊?
白瑾同样姓白,为什么欧泊斯典放过了他?
……
是性别!
欧泊斯典需要的,是白家的女性。
某种只有女性才能承载或激活的东西。
仪式?容器?钥匙?
……白鹤当年没能“完成”,所以被“废弃”了。
而现在,白渊……更年轻,更……“合适”?
欧泊斯典等待了十五年,终于等到了她认为“完美”的祭品!
那这样说的话……那她岂不是已经得手了?!
“鸦,准备,没时间了!”
“诶?又怎么了?”
“白渊才是欧泊斯典的目标!我们必须立刻找到她们!”
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刚刚苏醒、还处于混乱中的三人耳边。
白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诺维尔和明夜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欧泊斯典……是那个家伙的名字吗?
她说姐姐才是目标,那岂不是很危险!
乌鸦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消失:“需要我做什么?”
麻雀的目光再次扫过白瑾三人:“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要找的那位同学现在很安全,但是你姐姐可就不了。”
“想救你姐姐?那就过来帮忙!或者……留在这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