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龙神芷也不知道自己在卷子上答的是什么，不过都已经交卷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出考场后便撞见了一个栗发青年，他竟然也提前出了考室，而且比她还要早。
“哟，龙神小姐真巧啊，”栗发青年也就是郑启，他微笑着向她打招呼，“考得怎么样呢？”
这个时候，她总不能如实说，完蛋了，我连卷子上自己写得什么都不知道，铁定考砸了呀。
不过理论上来讲，面对不熟的人询问自己的成绩，冷冷地甩一句“关你什么事情。”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龙神芷开始思考着最近自己学到的社会职场礼仪。
她觉得伸手不能打笑脸人，再加上她是新来这座城市扎根，而对方是条地头蛇，还是少得罪一些为好。
于是龙神芷硬着头皮回应：“应该考得还可以。”
“能出这么快出来，”郑启好像信以为真了，“你发现了这场考试的特别之处了吧？”
这场考试有什么特别的？她临时临急参加的，哪里懂这个呀？
“阿...确实挺特别的，问题设置的角度都很别致新颖。”
这明显是囹圄糊弄一般人的胡话。
她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怀疑，但郑启面不改色，微笑继续追问：“你觉得新颖在哪里呢？”
咦咦咦？这是经典的出考场后，学霸对答案的环节吗？但我是半吊子...不会跟你讨论这个啊。
但关键时刻她的脑袋转得特别快。
“唔...考了灵能数字化建设，经济下行社会稳定问题，还有预防乱七八糟的非法教会渗透...
从经济，社会稳定，外部干扰因素多方面考察未来时砂城公务员的综合素质....”
“是这样吗？”郑启先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笑道，“挺有道理的，或许是这样吧。”
他在走廊寻了个椅子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龙神芷松了口气，好险他没有继续追问，不然以她的半吊子水平，铁定被看穿了。
但...她瞥了他一眼，现在的郑启不再看她了，指尖摩挲着时砂表好似在发着什么信息。
这个人，跟她人生素不熟的，突然靠过来跟她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很热切，现在突然又失去了兴趣的样子。
到底是在搞什么呢？
——叮叮叮，一个多小时后考试时间结束，收卷的铃声响起。
陆续有考生从试室内出来。
厚眼镜青年面色凝重，这次的试题无论是出题范围还是角度，都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了，他在大公培训班里都没有见过相关类型的模拟题，一度都做得很棘手。
他看见候在考场外面的龙神芷，不禁面色有些阴沉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她表情疑惑，反问道，“不是还有一场考试的综合成绩才能决出复试人选吗？”
“你这种态度，大概也必要参加后面的考试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难的试题，我身为大公模拟班的第一都坐到了考场最后一刻才出门，你半场不到就交卷了，是感觉比我还厉害吗？”
厚眼镜青年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几分嘲弄：“我看你来参加考试是走个过场的，后半程的考试，就别浪费时间早点回去吧。”
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挑衅她呢？你会做题你了不起呀！
“我什么态度呀？”她怒了，“我只知道以后这座城市的公务员都是你这样，题目做得好就看不起别人，这种态度才是要完啊。”
她红发好像在燃烧，气势逼人：“如果你真考上了，看我铁定第一个就在民众评价里给你打差评。”
“你这...”厚眼睛青年一时凝噎。
————
另外一边，在一间灯光黯淡的密室里面。
监考官把收到的试卷用盒尺端放整齐后，放在了扫描仪下面。
被时砂城中央智脑联通的服务器开始工作，一张一张的考卷被其卷进机盒当中，经过扫描变成数据供中央智脑的评分后，又开始自动分层。
监考官看着屏幕前显示的考生分数，神色平淡。
直到机器忽然开始闪烁，其中一个考生的名字突然变了颜色。
电脑合成的电子音提醒道：“113号考生郑启，确认为升华者，灵场评级为B级。”
这时监考官的脸色才变得有些惊奇。
“终于出现了一个升华者么？灵场还是B级，不过是郑家的人，那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郑启说的，这场考试的特别之处就是在这里，表面上看着时砂城的公务员选拔，但还蕴含了另外一层的选拔内容，时砂城的升华者选拔。
就好像一般人能清楚听到的声频是在500-4000赫兹以内，而某些动物，如蝙蝠其发出的声波超过50000赫兹时，人类便无法感知。
升华者和普通人区别也是如此，一些灵场产生的波动，升华者可以感知，但普通人无法察觉。
这场考试当中，中央智脑在印刷试卷时，专门使用了带有灵性的遗器刻下灵纹，这些灵纹会与升华者共鸣，让升华者产生灵视。
只有通过灵视看清的试卷上专门留给升华者的答题内容，并且根据自身作答才有机会通过。
当然这场考试也不是只选择升华者，只是提供另外一条赛道。
很快，随着服务器的闪烁，一个一个名字变色，越来越多的升华者从中被选拔出来。
只是这些人的系统灵场评级都不高，大多都在C到F之间，郑启在上面显得遥遥领先。
中央智脑不愧是人工智能的巅峰，很快便将所有人的试卷都扫描完了。
“看来今天就到这里了。”
监考官正准备收拾时，忽然想到，他这里还有一张试卷没有放进去检测，那个处长专门叮嘱要监察的考生。
他在系统上查询考生信息。
“龙神芷么？看考生信息还是刚注册居民身份不到两个月，嗯...还是今天报的名就来参加考试了？”
一般是时砂城的公务员考试通道，都会在报名开始前的一个月截止，而她的报名日期则是今天，说明有人作担保给她开了报名通道。
“有趣了，一个走后门临时报名的家伙。”
监考官把她的考卷放进了扫描仪下，机器将其卷进盒中，智脑开始分析其卷面。
从之前的检测来看，一张卷面若是普通人写的答案，智脑会在三秒之内给出评分。
若上面有升华者留下的痕迹，则会分析其留下的灵质波动，给出其灵场评级，这个时间通常会在一分钟内。
但这回屏幕足足闪烁了一刻钟都没有出分。
——滋滋滋，屏幕突然开始黑白闪烁，主机的机箱中隐约有烟雾冒出。
这个前兆是，智脑运转的信息太多，已经过载了！
监考官意识到不对劲，他厉声：“智脑，报告情况！”
“信息流过载，”一阵电子合成的机械声回复他：“启动自我保护协议，清除冗余信息...正在准备重启。”
监考官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闪烁重启的屏幕，脸色凝重。
那个考生留下的灵质波动，直接让中央智脑的部分系统超载了吗？
他摇了摇头，将这荒诞的想法抛出脑后，智脑之前同时给十个传奇级别的升华者做测试，都不会运算超载呢。
肯定是之前留下的垃圾信息太多了，没有及时清理。
一刻钟后，智脑重新启动，屏幕上龙神芷考生那一栏信息闪烁了半晌，最终呈现的结果是...501号考生龙神芷，确认为升华者，灵场评级未知。
监考官缓缓挑起了眉。
智脑还补充了一条信息，屏幕下方缓缓出现了最终结果。
——另经评定，龙神芷本场卷综合分：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