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攒攒等签约下来做全勤的,不过既然一直没下来,就先再发一章吧。文笔崩坏警告,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
送走中间人后,桑卡在窗下的工作台前伫立着,思索了好久好久。
学院,全称为四方联合学院,乃是目前中央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势力之一。
“愿作明灯彻夜,换蒙昧初开一刹。”
桑卡轻轻念出学院的校训来。这条校训是每位学生入学之时必定要背诵的语句。身为昔日魔女学院的学生,桑卡记得很清楚。据说这是千年前创校人不忍中央大陆充满愚昧与无知,于是建立学院,抽取自己一部分的灵魂附着于魂器上来挑选学生,并广授魔法的奥妙,以期为世间带来更美好的前景。
当年桑卡读到这段历史时就已经感受到不对劲了。
前景,所谓前景,就不一定成真。也许那位贤者早已意识到了学院与魔法的未来。
经过千年的沉默,最后自五百年前公开其存在以来,学院就陆续开始兼并其他大学,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联合体,内部学院也从一开始的魔女学院逐渐扩展到神学院、经学院乃至政治学院。招生也从落后的“命中注定者才可入学”,变成了向社会公开招生,只要有捐款,无论是否被魂器选择,都可入学。加之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在大约三百年的时间里,学院迎来了最为辉煌的时期。
这一时期内,学院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权利。与此同时,学院的本职——魔法研究也于此迎来极盛时期。关于那段时期,桑卡只在书本上读到过一些,据称那个年代的魔法师们掌握着近乎奇迹的技艺,探索着远超于常理,甚至存在于物质界之外的真理。他们了解到,魔力并非物质界固有的东西,人心是魔力自另一个位面涌出的裂隙,魔导术的原理即使利用这股涌出的洪流,控制其导向与形态,以完成不同的术式。
而在大约百年前,衰落来临。
首当其冲的仍旧是魔法研究。不知从何时而起,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涌出魔力的“裂隙”,这一现象的直接后果便是魔法师的剧减与魔法的衰落。直到桑卡入学之时,魔女学院已经成为了所有专门学院最小的学院。
新兴君主们也开始不满与日渐衰落的学院的统治。学院迂腐的人才不再适用于这个时代,借助于新兴的生产方式与科技进步,过去那些只有魔法才能完成的奇迹也变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世界版图的扩张也成了重要推手,边缘大陆的发现以及和东方世界的稳定联系的建立,让人们遗憾地看到:中央大陆并非世界的中央;但同时人们也惊奇的发现:用东方传来的火焰秘药所推动的铅块,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竟可以轻而易举击穿板甲,毁掉城堡,乃至转眼间杀掉一位魔女,远比战咒更快,更难以防御。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若非混沌突如其来的进军,打断了学院与世俗间的对抗,恐怕内战在中央大陆早已爆发。
但学院,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这一切的衰落都起源于魔法的流失,那么只要恢复魔力的供应,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一个裂隙,可供撕裂的裂隙,能够从人心之上剥离的裂隙,学院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魔力……
……焦急的等待后,裂隙终于出现了。学院在魔女学院间终于寻到一股强大的湍流,只是尚未抓住住那个学生,湍流就已消失,一路流向东部。
最后停在此处,大陆东部,原公国边境山城的某个酒馆,顶楼的某个房间内,书堆与火枪的正中间。
同在一个叫做桑卡的退学魔女的所站之处。
桑卡握紧胸口的衣服,默立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蒙蒙亮,过道上响起整顿武具的嘈杂声后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