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场模拟战斗的结束,半条鱼学院的秘密训练基地内响起了一阵轻松的欢呼声。
新人们在经历了连续数日的高强度训练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冰天雪地中的列车缓缓驶出基地,载着这些疲惫却又兴奋的年轻纠正能力者们,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严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二道寺明月靠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块晶莹的冰晶,那是他在训练中从干扰怪物身上取得的样本模型。
透过冰晶,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寒冷,看到了那些在训练中不断挑战自我,不断突破极限的日子。
“这次的训练,真是让人筋疲力尽啊。”六条日耀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显然对这次训练的结果感到自豪。
明月转过头,看着日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是啊,不过能看到大家的收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九河石榴坐在日耀旁边,她的眼睛微微闭着,肩膀微微靠窗,作一个小憩。
一之濑鸭乃则坐在车厢的另一侧,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飞逝的雪景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手中,一条精致的围巾随意地搭在膝上,那是她在训练结束时,从训练当中的经历挑选出来的牌子,用来抵御寒冷,都是性价比最高的类型。
“鸭乃,你在想什么呢?”明月的声音打断了鸭乃的沉思。
鸭乃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次的训练,我们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当然,像我这样的人不会在那时候犯下同样的错误。”
明月微微一笑,他知道鸭乃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好了,大家休息一会儿吧。”明月提议道,“等回到学院,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九河石榴默默的拿出了一瓶汽水,刚准备离开喝——“啪!”
列车的轰鸣声在车厢内回荡,尖锐而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宁静的氛围。车厢内的灯光忽明忽暗,随着列车的剧烈震动,乘客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明月等人猝不及防,身体向前扑倒,日耀的头差点撞上了对面的座椅,石榴手中的汽水飞了出去,而鸭乃则紧紧抓住了座椅的扶手,稳住了身形。
“怎么回事?”日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他的目光在车厢内四处搜寻,试图找到答案。
明月稳住身形,迅速站了起来,他的目光透过车窗,试图看清前方的情况。“好像是前方的树木被暴风雪吹倒了,挡住了轨道。”
鸭乃皱了皱眉,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严肃。“我们必须尽快清理道路,否则我们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石榴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瓶碎片,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杀意。
“那我们还等什么?让我们去帮忙清理道路。”
四人迅速穿上外套,戴上手套,准备下车。列车长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各位乘客,由于前方道路被树木阻挡,我们需要暂时停车。请保持冷静,我们会尽快清理道路。”
明月等人推开车门,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冰冷刺骨。他们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风雪之中。列车的前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几棵大树横七竖八地倒在轨道上,挡住了去路。
日耀搓了搓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战斗吧!”他挥舞着手臂,准备上前。
鸭乃拦住了他,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等等,我们需要一个计划。这些树木很重,日耀,你可以将用你的矢量斩把树木砍成小块。”
列车的轰鸣声在车厢内回荡,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明月紧紧抓住了座位的扶手,而石榴则本能地护住了头部。鸭乃和日耀则迅速站起身,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战斗者的警觉。
“大家小心,我去看看情况。”日耀说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正是他期待的实战演练。
鸭乃迅速拦住了他,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等等,我们需要一个计划。这些树木很重,日耀,你可以用你的矢量斩把树木砍成小块。”
日耀点了点头,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准备发挥他的能力。
明月和石榴也站了起来,他们知道,作为团队的一员,他们也有责任参与到这次行动中。
“我们能做些什么?”明月问道,他的手中已经聚集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他作为法师的标志性能力。
鸭乃迅速分配了任务。“明月,你和石榴负责警戒,我会让列车停下,然后我们一起去清理道路。”
列车缓缓停下,鸭乃率先走出车厢,她的脚步稳健而有力。日耀紧随其后,他的手中已经凝聚出了一道锋利的光芒,那是他的矢量斩,能够轻易切割任何物质。
明月和石榴则分别站在列车的两侧,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雪花在风中飞舞,视线并不清晰,但他们知道,任何一丝的松懈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危险。
日耀走到了倒下的树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挥动手臂。矢量斩的光芒划过空气,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呼啸。树木在光芒的切割下,一块块地被分割开来,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剑劈开。
然而,就在他们专注于清理道路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不远处传来。明月的心跳加速了,他立刻转过头,只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从风雪中冲了出来。
“干扰怪物!”石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她迅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准备迎战。
鸭乃的眼神一凛,她立刻调整了战术。“日耀,继续清理道路,明月和石榴,我们来对付这些怪物。”
明月点了点头,他的手中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他知道,作为团队的法师,他的责任是保护队友,同时尽可能地削弱敌人的力量。
石榴则像一道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向怪物靠近。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
鸭乃站在最前面,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那是她的能力——能够抵御任何攻击的防护罩。她的眼神坚定,就像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干扰怪物越来越近,它们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咆哮。这些怪物的身体由黑色的干扰物质构成,它们的眼睛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充满了敌意。
明月率先发动了攻击,他手中的光球飞向了最近的一个怪物。光球在怪物的身上爆炸,发出了一声巨响,怪物的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
石榴则利用她的速度和敏捷,不断地在怪物之间穿梭,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击中怪物的要害。
鸭乃则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任何试图接近她的怪物都被她的积分盾弹开,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日耀在清理道路的同时,也时刻关注着战斗的情况。他知道,如果情况紧急,他随时可以加入战斗,用他的矢量斩给怪物致命一击。
战斗激烈而短暂,四个年轻的纠正能力者凭借着他们的训练和默契,很快就将这些干扰怪物击败。风雪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和勇敢。
“看来我们的训练成果不错。”鸭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满意,她的目光在队友们身上一一扫过。
明月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次的经历不仅仅是一次战斗,更是对他们团队协作能力的一次考验。
“我们走吧,清理完道路,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旅程。”日耀说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随着最后一声金属碰撞声在训练场消散,半条鱼学院的秘密基地穹顶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新人们互相搀扶着瘫坐在地,作战服上的冰晶在喘息中簌簌坠落。二道寺明月望着穹顶模拟的极光,喉间残留着血腥味让他想起三天前被机械狼獾撕破防护服的瞬间。
"终于...结束了啊。"九河石榴的叹息在欢呼声中轻如雪絮。少女蜷缩在金属长椅上,睫毛结着冰霜,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左臂新添的灼伤——那是昨天突破电磁屏障时留下的勋章。
冰原列车启动的震颤惊醒了浅眠的众人。明月凝视着掌心冰晶模型,棱角折射出六边形光斑在车厢顶棚游移。透过这枚取自S级干扰体的战利品,他仿佛又看见鸭乃在暴风雪中展开防护罩时坚毅的侧脸,日耀的矢量斩切开冰墙时迸发的蓝光,以及石榴浑身浴血却依然精准刺入核心的匕首。
"但某些人乐在其中不是吗?"鸭乃清冷的声音从窗边飘来。黑发少女将半张脸埋进驼色围巾,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模糊的圆。她膝头的战术平板闪烁着未完成的作战分析,光标固执地停驻在"团队协同失误3.7秒"的红色标注上。
"两小时十七分。"鸭乃几乎与广播同时出声。她弯腰拾起破碎的平板,指尖抚过裂痕时微微发颤,"足够干扰体发动三轮突袭。"明月看见她颈后腺体位置泛起不自然的潮红——那是能力过载的征兆。
暴风雪撕开车门的瞬间,记忆如倒带的胶片汹涌而至。明月想起初训时被日耀失控的矢量斩擦过耳际的灼痛,想起石榴第一次击杀实体时呕吐的呜咽,想起鸭乃在战术会议上摔碎的第27只马克杯。而现在,他们正默契地组成菱形阵型踏入风雪,作战靴踩碎冰面的脆响谱成某种残酷的安魂曲。
日耀的矢量斩切开巨木时,蓝光映亮了他眼底病态的亢奋。石榴的匕首在指间翻飞如蝶,却精准削去每根碍事的枝桠。当第一只干扰体撕裂风雪扑来时,明月清晰听见鸭乃的防护罩发出琉璃碎裂般的清鸣——就像那个雪夜,她跪在挚友冰雕前的悲鸣。
"左侧交给我!"石榴的嘶喊带着血腥味。少女腾空跃起时,明月看见她后背渗出的新鲜血渍——今晨缝合的伤口终究还是崩开了。日耀的狂笑混着金属切割声在暴风中回荡,而鸭乃始终沉默如坚冰,唯有防护罩上荡漾的涟漪暴露着逐渐逼近的临界点。
当最后一只干扰体在圣光中汽化,明月踉跄着扶住车厢。掌心冰晶不知何时已融成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日耀肩头冻伤的结痂上。他望着同伴们破碎作战服下深浅不定的伤痕,突然意识到这些疼痛早已化作无形的纽带,将他们命运的血肉深深绞缠。
"这次遇到的干扰怪物比训练时弱多了。"日耀把冻僵的手贴在暖气口,作战服上的冰晶簌簌掉落,"看来基地那些会分裂的金属史莱姆果然是特制的..."
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车窗外的雪原正在发生奇异的扭曲,数以万计的银白色飞鸟从虚空中浮现,它们收拢的翅膀如同利刃,在暮色中划出无数道双曲线轨迹。整片天空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揉皱的坐标纸,几何形状的光纹在云层间明灭。
"是双曲线迁跃群!"鸭乃的围巾无风自动,深紫色的能量场在她周身流转,"不要直视那些光纹,会引发时空认知紊乱!"
但警告来得太迟了。明月手中的冰晶样本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那些在训练中收集的干扰物质样本像被唤醒的萤火虫,在他掌心拼凑出全息投影——八百公里外,他故乡的钟楼正在薄暮中敲响第六声。
与此同时,石榴身边的玻璃窗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凝成诡异的棱镜,折射出她记忆深处的画面:七岁那年的雪夜,母亲临终前用冻疮累累的手指为她织完最后半截围巾……
"能量读数异常!"鸭乃的战术目镜疯狂闪烁,她发现自己的防护屏障正在具象化——半透明的紫色光幕上浮现出妹妹病房的监控画面。呼吸机规律作响,床头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着那个永远停留在十四岁的心跳频率。
最反常的是日耀。向来聒噪的少年此刻安静得可怕,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那个暴雪天,父亲赶去支援北方的城市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成群的银鸟开始撞击列车,它们的喙部在接触车体的瞬间化作纷飞的算式——卡拉比-丘流形的拓扑结构!这些艰深晦涩的数学符号在车窗上疯狂增殖,将物理法则撕开细小的裂缝。
"不是攻击,是求救。"明月突然开口,他的虹膜此刻完全变成了冰蓝色,"这些鸟群...是某个高阶文明发送的载波信号,它们在时空裂缝里迷失了归途。"
鸭乃的战术目镜传来尖锐警报,她看到乘客们的思念正以克莱因瓶的形态在车厢内具象化。老妇人怀中的相框溢出樱花雨,商务男的领带变成幼儿园涂鸦,小女孩的绒毛玩具正在哼唱安魂曲——所有被理性压抑的乡愁,都在双曲线迁跃场中获得了形状。
"必须切断共鸣!"石榴的匕首突然刺向自己左肩,疼痛让她暂时摆脱幻象,"用痛觉覆盖..."
"等等。"日耀的矢量斩突然调转方向,金色光刃劈开车顶的瞬间,亿万银鸟如银河倾泻而下。少年沐浴在数学与乡愁构成的光雨中,第一次露出近乎温柔的神色:"它们找到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