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 米业斯卡
“今天的军事局也是一切安好啊。”安娜在走廊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她走进秘密调查部办公室，屋里的几名干员便站起来迎接她。
“报告代局长，研究所袭击案暂无任何进展，我们还是不清楚到底是谁袭击了研究所。”一名干员汇报道。
“那个案子可以放放，不重要。”安娜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下，“况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损失，你们现在应该全力调查宴会袭击案。”
“收到！”
她又交代了两句，走出了办公室。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回头，维罗妮卡和她那头标志性的粉色头发出现在安娜的面前。
“你刚刚和他们说的我可全都听到了，他们要是查出来是你监守自盗，那你怎么办呢～”她开玩笑似地又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安娜啧了一声，拉着维罗妮卡走进了办公室。
“拜托，我好歹也是那个部门出来的，报告这种东西可是很好糊弄的。”她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我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待会送给他们就可以了。”
“不过……”维罗妮卡顿了顿，“你为什么会让那个城备司的尉官帮你呢？你难道真的觉得会出什么事情必须这么做吗？”
“说不上来，可能是我习惯这么办事了吧。”安娜想了想，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当时总感觉哪里不对，所以利用终端给弗拉科维奇发了消息请求他帮忙制造些骚乱，她到时候自有办法搪塞过去。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她实在是说不上来，可能是第六感告诉她的吧。
“不管那么多了，都快十二点了，出去吃饭吧。”维罗妮卡催促道，她的潜台词是：我快饿死了。
两人说着走出了安全局，叫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旧城区而去。
“据说那里有不少老字号，我很早就想去尝尝了！”维罗妮卡兴奋地比划着，她那双淡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星空般的光芒。
………………
维罗妮卡是前两天刚和安娜一起转正而来的，她和安娜一样，都是被艾希临时特聘而来的高级干员，安娜是代局长，她是代局长秘书。
当然大部分工作还是直接利用信息设备远程对接给艾希本人进行处理，这件事目前是维罗妮卡负责。
和她相处的这两天，安娜感觉维罗妮卡像是小说里的那种心很大不爱动脑的经典配角，当然暂时还不需要她负责打架。
她顶着一头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挑染的粉色头发，浓厚的头发遮住了左边的眼睛，但她好像没有想修剪的意愿，头发的颜色和瞳孔的深蓝色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和冲突感。
安娜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衣品，只能说和她的人一样怪异，不论春夏秋冬都标配的露脐装和黑丝让安娜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知冷暖，但她的外套、手套等一系列外搭又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季节特色。
“可能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吧”安娜心想。
………………
“好烦啊，跟本就没有任何头绪啊。”办公室里，洛伦斯摇了摇头，他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整场袭击的过程简直一气呵成里应外合并且没有任何指向性证据。
“喂，切尔诺，你那边怎么样了？”他抬起头，看着在白板上写着东西的男人。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两场袭击案放在一起进行调查，或者说，应该是威胁事件。”
“管他什么威胁事件，我还要写一份报告上去。”洛伦斯把手上的文件袋扔到桌上，站起身，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现在在忙什么？”
“我在整理线索。”切尔诺将手中的照片贴到白板上，又用白板笔画了几条线连起不同的照片，皱着眉头。
“那你有什么进展了吗？”洛伦斯由坐变躺，他把毯子盖在身上，撑着头看着切尔诺。
“别急，等我理完。”
“哈欠，我得先睡一觉，你看着弄吧，帮我把报告写了。”
“圣诞宴会的事你放心吧，代局长已经把报告搞定了，暂时没我们什么事了，你好好休息。”
“那就好。”他说着便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
“要不就这家店吧，那家看着也好吃，啊啊啊好难选啊。”维罗妮卡紧紧抱着安娜的手臂，东看看西看看，就是拿不定主意。
她摇了摇安娜：“你拿个主意？”
“你容我我想想……”安娜思考了一下，最后也没想好到底要吃什么。
“啊？难道我们两个大活人要在全国好吃的最多的地方活活饿死吗？”维罗妮卡略带哭腔抱怨着，她左右看看最后拉着安娜走进了一家烧烤店。
“中午吃烧烤？不太好吧。”
“反正只要是吃的就可以了吧，不知道吃什么就吃烧烤啦。”维罗妮卡看着菜单，各种肉类都写在上面，她把菜单递给安娜，打了个哈欠。
“你来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安娜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些牛羊肉，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看着维罗妮卡。
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店外的两帮混混吵架，看着他们从动口到互相推搡，再到打起来，整个过程发生的很快，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看着。
安娜读不懂她的心，也不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
………………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洛伦斯这么拼到底为了什么啊。”她说着坐到工位上，拿出化妆品开始补妆。
“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的工作都是他出力最多。你说呢，茜小姐？”
“我吗？我没什么想说的啊，出外勤再叫我。”她边说边拿着镜子照着，手里的活就没停过。
“我们这办公室五个人都是中等干员，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职咯。”茜放下手中的东西，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在她的身边，如同仙境。
“你搭档呢？他又出外勤了？”切尔诺把白板上的东西摆完，看着茜。
“没有，他出去吃饭了，下午才回来。不过你摆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茜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纤细的手指和细长的女式香烟契合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最近的研究所袭击案和圣诞宴会威胁案的线索整理。”
切尔诺说着拉起茜来到白板前，他指着白板说：“首先是第一个案子，这个研究所是军方的秘密项目，按理来说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准确地点，那策划整场袭击的肯定是政府内部人员。”
“阴谋论的味道。”茜将香烟扔进烟灰缸，长长的舒出一口烟气。
“但是内部的人，据我所知，当然也是拜托了洛伦斯搜查了一下，没有人有能力做事做的这么干净，他们肯定雇了人。”切尔诺说着指了指沙发上的洛伦斯，他睡得正香，不过看上去快要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样子。
“雇佣兵吗？那么多个雇佣兵团，我们怎么知道被雇佣的是谁？”
“问题就出在这，我们一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策划袭击这里二不知道他找了谁搞这次袭击，那我们就没办法找到证据搜查幕后主使。”
“这起威胁案件也一样，不知道信怎么寄过去的，我们在酒店清场之后找到的那些装备根本就是黑市上很常见的款式，完全没办法找到卖家，那就不可能找到买家。”
他说完闭上了眼，似乎在沉思。
“所以我们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了？”茜惊讶地看着切尔诺，她才意识到这两起案子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想，是的，我们又转回来了。”切尔诺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办法知道行动者是谁，也就没办法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不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就没办法知道行动者是谁。”
他走回工位，坐在椅子上：“太干净了，这就是个t·m的闭环。”
………………
走出烧烤店，那两帮打架的混混已经被巡事带走了，维罗妮卡熟练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叫到军事局。
“去那做什么？”一般很多司机都会这么问。
如果你告诉他们你是军事局的干员，他们无非分为两种，一种唯唯诺诺地把你接上车，然后到了地方分文不收逃也似地开走。另一种，另一种直接把车开走了，你只能再叫一辆。倒不是他们歧视军事局或者害怕军事局，换个别的什么机构的职员也是差不多的下场，至少米业斯卡郡的出租车司机们都是如此。
当然只有少部分司机因为有着专门的凭证，所以停在政府部门的门口接待着每一位需要出租服务的职员，或许那些司机们其实是害怕他们？这就不得而知了。
“想去那看看，师傅可以拉吗？”维罗妮卡问道，她略带微笑，看上去天真极了。
“我不大建议你们去那，那没什么好看的。”一个很标准的回答。
“没什么啦，就去看看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啦。”
（……）
“好吧。”省略维罗妮卡和司机扯皮的环节，他最后还是同意把他们载过去了。
两人坐上车，车子呼啸着驶向军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