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像一层银霜，覆盖在熟睡的小月身上。她的白发散在枕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脖子上的铃铛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自从有了"妹妹"小樱后，她睡得比以往更加安心。
一阵细碎的金属声让她在梦中皱了皱眉。小月翻了个身，铃铛随之轻响，但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刮擦金属表面。
小月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小樱跪坐在她枕边，手里拿着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月光下，小樱的表情与平日温顺的模样截然不同，那双金色的竖瞳里燃烧着某种陌生的情绪。
"小樱...？"小月含糊地唤道，还没完全清醒。
下一秒，冰冷的触感抵上了她的喉咙。小月瞬间睁大眼睛——那是一块锋利的镜片，边缘还沾着血迹。小樱——不，此刻的他眼中再也没有那种驯服的神色，而是充满了人类勇太的仇恨与决绝。
"不准叫那个名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与平日刻意提高的声线完全不同，"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你们这些怪物对我做了什么..."
镜片压入皮肤，一缕鲜血顺着小月的脖颈流下，染红了白色睡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生物——他的耳朵依然雪白，尾巴依然蓬松，但眼神已经完全变回了那个迷路的少年。
"勇太..."小月颤抖着说出这个禁忌的名字。
"闭嘴！"勇太的手在发抖，镜片又深入半分，"我要杀了你...然后去找那个九条尾巴的怪物..."
小月看到他另一只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割伤——他一定是打碎了调教室的镜子，用碎片割断了铃铛的系带。现在那个铃铛躺在地上，裂成两半。
就在勇太即将划开小月喉咙的瞬间，他的手臂突然僵住了。一丝犹豫闪过他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这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足够。
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烛台上的火焰全部转为幽蓝色。九条雪白的尾巴如利箭般从黑暗中射出，瞬间缠住勇太的四肢和脖颈，将他狠狠甩向墙壁。
"我可爱的妹妹..."小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个音节都像冰锥刺入骨髓，"看来给你的教育还不够深刻。"
勇太的身体重重撞在墙上，又弹落到地面。他咳出一口鲜血，却仍然挣扎着抓起镜片指向声音来源。"滚出来！怪物！"
阴影中，小雪缓缓现身。但与平日优雅的形象不同，此刻的她完全展现了狐妖的本相——身高近三米，九条尾巴如巨蟒般蠕动，指甲变成漆黑的利爪，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燃烧。她每走一步，木质地板就结出一层冰霜。
"姐姐！"小月捂着流血的脖子爬起来，"他恢复了记忆，他——"
"我知道，亲爱的。"小雪的一条尾巴轻柔地卷住小月，将她拉到身后，"看来我们的小妹妹需要...特别辅导。"
勇太——现在他已经完全变回了那个少年——踉跄着站起来，镜片在身前挥舞。"别过来！我知道你们的把戏了！那些药和铃铛——"
小雪突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让房间里的所有玻璃制品同时炸裂。"愚蠢的人类男孩，"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多重和声，"你以为挣脱铃铛就自由了？你早就不再是人类了。"
她打了个响指，勇太立刻发出一声惨叫。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狐耳和尾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声。
"看啊，即使没有铃铛，"小雪缓步逼近，"你的身体也已经永远属于我了。"
勇太跪倒在地，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小月不忍地转过头，却被小雪的尾巴强硬地扳回脑袋。"看着，妹妹。这是你要学习的最重要一课——如何惩罚叛逆的宠物。"
小雪的一条尾巴突然刺出，尖端如针般刺入勇太的后颈。他的惨叫立刻变成了窒息的咯咯声，身体如提线木偶般被吊到半空。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抽搐，却发不出声音——一根尾巴堵住了他的嘴。鲜血从无数细小的伤口渗出，很快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姐姐！"小月惊恐地抓住小雪的手臂，"他会死的！"
小雪转头看她，眼中的怒火让小月后退了半步。"这正是问题所在，妹妹。"她冰冷的指尖抚上小月流血的脖子，"你太心软了。对叛逆者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突然抓住小月的手，强迫她握住一根尾巴。"现在，由你来完成最后一击。"
小月想要挣脱，但小雪的力量无法抗拒。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引导着，将那根尾巴刺入勇太的胸口——不是致命处，而是一个会让痛苦最大化的穴位。
勇太的眼睛瞪大到极限，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一股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腿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很好。"小雪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松开小月的手，"现在，去把调教室的刑具拿来。今晚我们要从头开始...教育。"
小月颤抖着点头，逃也似地离开房间。当她抱着装满各种可怕工具的箱子回来时，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痉挛——
勇太被摆成跪拜的姿势，小雪正在用某种发光的红色液体在他裸露的背部绘制复杂的符文。每画一笔，勇太就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皮肤上的符文随之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这是真血咒纹。"小雪头也不抬地说，"一旦完成，即使死亡也无法让他逃离我。"
小月跪坐下来，看着曾经活泼的少年如今变成一具只会颤抖的空壳。她应该感到恐惧或怜悯，但内心深处，一种诡异的兴奋感正在滋长——姐姐是如此强大，如此美丽...而她被允许参与这一切。
"按住他的头。"小雪命令道，"最后一步需要你的协助。"
小月顺从地抓住勇太汗湿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小雪的手指蘸满真血，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以吾之血，缚汝之魂。"小雪的咒语让空气都为之震颤，"弃汝旧名，永世为奴。"
红光爆闪，勇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即瘫软在地。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光芒，只剩下空洞的顺从。
"小...樱...?"小月试探性地呼唤。
"是，姐姐。"小樱——现在她彻底成为了"她"——用甜腻的声音回答，仿佛刚才的背叛从未发生。只有她满身的伤痕和血迹证明着那场残酷的惩罚。
小雪恢复了人形，优雅地整理着和服袖口。"带她去清洗，然后重新戴上铃铛。"她对小月说，"这次用纯银的，内侧刻上禁锢咒。"
小月搀扶起虚弱的小樱，惊讶地发现她的身体比之前更加柔软纤细，喉结完全消失，连骨架都似乎缩小了一圈——真血咒纹不仅束缚了灵魂，还进一步改造了肉体。
当她们经过那面破碎的镜子时，小月瞥见自己的倒影——她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恐惧或悲伤的脸，但镜中的白发狐娘却在微笑，金色的竖瞳闪烁着与小雪如出一辙的冷酷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