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春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大男孩也并不是像是自己想的那样子,什么时候都是阳光向上的。
也是,从之前以慕老大的身份跟他聊天的时候自己就该意识到的一点的。
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个比自己小的小男孩罢了。
“但是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没有骗你来着。”
“什么?”
慕凌春抬起手来揉着苏玉书的头发,这段时间越发的喜欢揉他的头了,感觉有种别样的成就感,看着苏玉书眼眸中的疑惑,慕凌春轻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姐,你又在调戏我了。”
“好啦好啦,不要再难过啦,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嘛,老是纠结着那天我骗你那件事情上干什么嘛。”
慕凌春的手从苏玉书头上滑落下来,捏住苏玉书可能是在冷风下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微微的皱起眉头。
“是不是还想着那天我强吻你的事啊?怎么,你喜欢这一口?”
“没有,绝对没有!”
苏玉书听到慕凌春的话,浑身一个激灵,这狐狸的眼神怎么突然就不对了啊,怎么话题突然就又转到这上面了?
他承认慕凌春说的没错,自己还是忘不了那天被按在墙上几近要窒息的那个悠长的吻,但是现在他没说这个啊!
“等下,姐,你稍微冷静一下。”
看着慕凌春向着自己逼近,眼眸中闪烁着的不妙光芒,苏玉书向后退一步,背部直接撞在了胡同的墙上。
怎么乡下的巷子这么小啊!根本就没有逃避的空间啊!
像是上次一样的情况,只不过这次换了地方,天气也没有任何下雪的迹象,苏玉书被慕凌春逼到了墙角,看着那张绝美的面庞渐渐接近自己。
自己的气息似乎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灼热,两人气息交融在一起,慕凌春清冷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闭上眼睛。”
苏玉书最后还是屈服在这旖旎的氛围下,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嘴唇边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柔软,而是脸颊处传来湿润的触感,一触即离。
所谓爱欲,相比于后者的花几百块甚至上千块就能解决的情况,前者则是个完全虚无缥缈的东西。
无法用金钱衡量,倒不如说这东西的价值是时时刻刻改变的,就算上一刻可以在某个东西上感受到爱意,下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算是吻也是一样,就算这个吻一触即离,却相比于那日的激吻要更加让慕凌春感到充实。
也更让苏玉书感到难以言语的安心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讨厌与熟悉的人之外的人社交,讨厌人多的情况,会让他感到难忍的心烦,最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寻求那几乎看不清的慰藉。
慕凌春的出现却完全打破了这个情况,她在自己认知里面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却又熟悉自己的一切。
这也大概是他没有对慕凌春感到心烦的原因吧。
“笨蛋,还闭着眼啊,这么想跟我接吻啊?”
鼻子突然被捏住,将苏玉书从发愣的状态下拉了出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慕凌春,苏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躲闪。
“没……我就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啦好啦,就暂时先不调戏你了,感觉你这种状态下调戏你也没什么意思——”
见到苏玉书回过神来,慕凌春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左手伸到苏玉书面前。
“牵个手总可以吧?”
苏玉书愣了一下,看着慕凌春的手掌有些出神,这段时间虽然也经常牵手没错,但是从未像是现在这样从内心期盼握住这只手。
自己果然还是多少有些精神病的吧?
抬手,苏玉书并没有牵住慕凌春的手,而是做了一件让两人都呆在原地的事情。
他弹了慕凌春的额头。
“欸?”
慕凌春率先回过神来,眉毛微微挑起,伸到苏玉书面前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眸子中带着笑意看着苏玉书。
苏玉书浑身冷汗直冒,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愣是整个人的背后都被冷汗给浸湿了,他有些结巴。
“不是,我刚刚……”
“哎呀,亏我刚刚还在担心某人会不会心情不好,现在看来,某人不光心情不错,看起来还有点想要……翻身做主人了?”
不由分说的,慕凌春一把抓住苏玉书的手,十指相扣,没等苏玉书反应过来,慕凌春便再次欺身而上,不过这次,就不是只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么简单了。
“姐,你说过今晚不调戏我的!”
“我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苏玉书看着慕凌春眼睛里闪烁着的疯狂光芒,连忙将慕凌春刚刚说的话当作挡箭牌,可是没想到这挡箭牌的厂家还有一招‘解释权归厂家所有’,一米八的大高个像是小绵羊一样被轻松的按在墙上。
本来就闪烁着的昏暗路灯在这时候总算是没有再撑住,整个巷子在这一瞬间被黑暗所笼罩,只有不远处的几户人家门口还亮着的门灯承担起了照亮巷子里面路的重任。
在巷子黑暗最深的那一处,女人正将黑发少年按在墙边,弯腰低头。
黑色长发从肩上向下丝丝屡屡的垂下,落在少年的脸庞上,少年的眸子中带着水灵灵的清澈——这清澈之中似乎还有些认命的释然。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苏玉书一定想要回到刚刚自己抬手弹慕凌春额头之前,然后狠狠的给自己的手一巴掌。
要是自己没有弹那一下,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在自己温暖房间的床上躺着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手再次被慕凌春一只手按在墙上,被疯狂的攻城掠池。
虽然上次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攻势,这次应当也有所准备,但是这次的慕凌春却比上次要更加的熟悉自己的弱点。
结果就是自己所谓的城池像是纸糊的一样被戳开,一如那次的一样。
舌尖相触,苏玉书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