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咯。”
“晚安……”
最后还是没能逃出生天，随着慕凌春抬手将房间的灯给关上，整个房间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静，很静。
甚至窗外都没有丝毫的声音，不过在默河这个边陲小城里，这种情况倒也算是正常。
回荡在苏玉书耳边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说最后按照自己的强烈请求，在两人之间塞上了一大堆枕头来将两人之间隔开来，不过苏玉书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只要身边稍微传来一些被子摩擦的声音，苏玉书就警觉的睁开眼睛。
不过看起来是苏玉书多想了，还是说慕凌春的确是累了，除了关灯前，慕凌春都没有再开口调戏过苏玉书了。
“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啊……”
苏玉书在脑海中想道，刚刚闭上眼睛，就觉得手边好像突然传来什么冰凉的触感，被这么冷不丁的触摸一下，苏玉书打了个冷战。
喂，这样子真的很敏感的啊，刚刚暖好的被窝里面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冰凉的手！
他就不该相信她会不搞些什么小插曲，果然，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吧？
“姐……”
苏玉书轻轻叹了口气，在被窝中抓住了那只不怎么安分的手，就算隔着面前的枕头，苏玉书大概的也能想到对面慕凌春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好吧，那牵个手总可以吧？”
“下不为例。”
“啧，你还提上要求了。”
虽然这么说着，慕凌春的手还是紧紧握住了苏玉书的手掌，感受着手中那个熟悉的温度，慕凌春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可能有些晚了，但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苏玉书也回应一声，也就在这时，紧紧拉着的窗帘缝隙中稍微闪过了些明亮的色彩，烟花声音也同时响起，房间里的时钟也刚好跨过十二点。
新年的第一天，是与小家伙过的。
在心里面默默记下来这一天，慕凌春闭上眼睛，她其实之前没有骗苏玉书，她的确是认床的。
但是只要在他身边，不论在什么地方，她都会睡得很安心，就像是现在一样。
烟花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过落在两人耳中的声音并不嘈杂，反而像是白噪音一般，很快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轻柔的呼吸声，还有那越过那座枕头山，在被子中紧紧相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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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约在第二天透过窗帘落在苏玉书的眼眸上，只能说不愧是默河么，这个国家中最靠近北极的一座城市，那明媚的阳光中也似乎不带一丝温度的。
“嗯……”
被这阳光照着的苏玉书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翻了个身。
“你醒……啊。”
口中的话戛然而止，慕凌春看着侧着身子面向自己的苏玉书的睡颜，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原来只是翻个身啊，她还以为他已经醒来了呢。
那就勉为其难的，再戳一会他的脸颊好了，这小子的皮肤状态还真挺好的，软嘟嘟的。
唇也好亲。
“我去！”
苏玉书像是诈尸了一样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唇。
啊……原来是梦啊，不过自己怎么会梦到跟她接吻的啊，是因为前天的那次经历吗，不对啊，为什么自己还能记到现在？
“你醒啦？”
虽然不知道苏玉书为什么是一副诈尸了的样子，早早就从床上下来，换上了身衣服，半躺在一边的沙发上的慕凌春还是笑着将眸子从那本书上抬起来。
“快去洗漱吧，你这觉睡了好久，等下吃个饭之后，我带你在默河县城中转转。”
并没有等苏玉书说话，慕凌春将手中的书放下，那双被白色蕾丝边吊带袜包裹的脚从踩着的沙发上落下，穿上了拖鞋。
不要问为什么他苏玉书看的这么清楚，换你来，你也一样。
走路的声音渐渐远去，苏玉书才回过神来，将心里面那个猜测是不是慕凌春又偷偷趁着自己睡着亲自己的想法给抛弃掉。
毕竟她在沙发上的，离自己这么远，怎么可能是她偷偷亲自己啊？
大概是他自己被害妄想了吧。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那个白色蕾丝边吊带袜，他苏玉书拿自己的人格起誓。
“快起床来帮我准备午饭了，我们下午出去转转，晚上带你去默河舞厅看看。”
“来了来了！”
正午的时候，是一天内，默河最温暖的时候了，吃过午饭后的苏玉书和慕凌春两人走在默河县城的街上，身上裹得厚实，脚下的雪地靴踩在地面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也貌似没有丝毫的温度，光芒落在遍地的雪上，折射出的光芒和一望无际的湛蓝色天空让整个环境变得更加清亮。
“那就是北极星广场了。”
两人在台阶下停下了脚步，慕凌春抬起头看向台阶尽头的那个雕塑，那雕塑左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右面是一只引吭高歌的金鸡，顶端则是一颗北极星。
“上去看看？”
苏玉书跃跃欲试，虽然自己一直想来默河转转，但是对于默河的了解仅限于默河舞厅和北极村，其他的，甚至包括这北极星广场他都一无所知。
看着苏玉书的反应，慕凌春藏在围巾后的脸颊勾起温柔的笑容，眸子中也满是温柔的笑意。
她点了点头，抬起带着厚厚手套的手握住了苏玉书也带着手套的手掌。
“好，不过台阶上有积雪，稍微小心一点。”
一百五十三个台阶并不长，很快便能站在台阶的尽头，苏玉书有些好奇的看着那雕塑，转头询问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慕凌春。
“话说，这个雕塑是干什么的啊？”
“嗯……金鸡之冠，天鹅之首，那颗星星则象征着默河是边陲之地的一颗明星。”
慕凌春稍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想些什么，随后便开口解释了苏玉书的疑问，看着苏玉书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有些莫名的苦涩。
明明之前关于默河的一切，都是他跟自己讲述的来着，现在却轮到自己来跟他讲述了。
真是……世事无常啊。
“默河县城好小啊。”
苏玉书转过身去，从台阶顶将整个默河县城都尽收眼底，稍微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听到自己这句话后的慕凌春的眸子闪烁。
是啊，默河县城好小啊，小到可以尽收眼底。
可是默河县城也很大的，大到在自己思念苏玉书的时候，承载自己对他的所有想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