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所有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玉书转过头去，目光再次落在正在调酒的调酒师身上，可能是因为方晓凝手中的那杯酒，也可能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句话，苏玉书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再次强调这件事情，也是希望方晓凝能不要再提起之前的那些事情了。
还是稍微心软了些，总归是没有直接让她从自己身边滚开。
可是听到方晓凝接下来的一句话，苏玉书就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滚了。
“这样嘛……那就重新认识一下？”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认识了。”
苏玉书摇了摇头，并没有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看起来方晓凝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不过随她去吧，他又没有什么能一劳永逸的方法。
“这么无情吗，等到开学之后我们可是还会在一起上课的来着。”
“你怎么在这里？”
正当苏玉书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身边传来了卫江的声音，苏玉书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这下不用自己想怎么回答了，卫江会替自己说话的。
“嗨，江哥，我只是想来和阿书叙叙旧嘛，看在我之前还是阿书的女朋友的份上……”
“这是我的位置，你最好先离开再说。”
没等方晓凝说完，卫江就打断了她的话，面色不善的说道：“而且你没有资格提起你曾经跟老苏在一起的事情。”
看着方晓凝站起来，卫江一屁股坐回了吧台前的沙发上，端过来自己的那杯贝加尔湖，看着方晓凝，继续说道。
“你不配。”
“我认错了……”
“如果认错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呢？”
卫江轻笑一声，随后像是已经热好枪管的转轮机枪一样咄咄逼人的输出：“如果你仅仅是认错就有用的话，仅仅是认错就能将曾经的事情一笔带过的话，那么世界上大概就没有罪人了吧？”
在一边的苏玉书连连点头，自己的兄弟在这时候还是蛮靠谱的，说的话都是自己想说的。
“方晓凝，我告诉你，要不是老苏拦着我，我早就给你打的连你妈妈都认不出来了。”
“我会弥补的。”
对于卫江所说的话，方晓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相比于苏玉书的好说话和好脾气，如果惹了卫江生气的话，他是真的会动手的。
但是方晓凝却依旧没有打消想法，目光越过卫江，落在一边正小口小口喝酒的苏玉书的脸颊上面。
那张熟悉的脸颊，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清秀面庞，那个好脾气的，堪称是模范男友的男人。
自己却那样子将他伤的彻底，也是那一次她才注意到，他那好脾气的眸子里面也会露出失望和怒火。
“弥补？”
卫江看向方晓凝，像是在看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方晓凝，这绝对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他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苏玉书。
“告诉你，你现在从老苏的眼前离开，就是对老苏最好的弥补了。”
“好，那我离开，你们喝的开心。”
出乎卫江意料的，就算是他这么说了，方晓凝却还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将酒杯放在吧台上，最后再看了一眼苏玉书之后，方晓凝对着苏玉书轻轻开口说道。
“阿书，学校见。”
“哎呦我去尼玛的——”
“老卫，别去了。”
苏玉书抬手抓住了正站起身打算撸袖子发作的卫江，轻轻摇了摇头：“没必要了。”
“可是她开学之后还是骚扰你怎么办，我又不跟你一个学校？”
卫江担忧的看着身边的苏玉书，他实在是担心自己这个兄弟这种温柔的性格会在方晓凝的手上吃大亏。
“就算是骚扰，也不过最多半年的时间了，反正下半年就差不多要去实习了，况且我们上半年的课也不算多，大不了我上课之后就呆在宿舍嘛。”
看着苏玉书的轻松样子，卫江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与苏玉书碰杯：“有事情叫兄弟就行。”
“就算叫了你你又不可能立马过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多少能帮上点什么忙……”
“行了行了，先喝酒。”
苏玉书看起来不是很想再说这件事的样子，笑着举起还剩小半的长岛冰茶，清吧淡橙色的光芒落在脸上，看不清他是不是喝醉了，不过看这个笑容的话，应该距离喝醉还有段距离的。
“等你走的时候哥们就不去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一定的。”
卫江点了点头，也将杯中的酒喝下，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卫江开口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有点好奇，你现在跟慕老大是个什么关系？”
“姐弟关系……”
“姐弟关系么？”
“不然呢？”
苏玉书将目光从调酒师的身上收回，落在卫江的身上，眸子中带着疑惑的神色：“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而且慕老大也说过啊。”
“真的只是姐弟关系吗？”
卫江失笑，与苏玉书的眸子对视，苏玉书看着卫江那双似乎带着些能看穿自己的意思的眸子，整个人愣了一下。
“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是姐弟之间会做的事情吗，兄弟，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我知道。”
苏玉书有些沉默，手无意识的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他当然知道慕凌春和他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姐弟关系，从那天的那个吻开始。
他也能感受到慕凌春的心意，但是在他每次犹豫着要提起的时候，都会被慕凌春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转移话题。
像是她能够觉察到苏玉书心里面在想什么似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多，苏玉书也越发的发现，自己貌似已经没有办法与她完全划开界限了。
“兄弟，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的，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哥们说，哥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肩膀处传来熟悉的感觉，苏玉书看着一脸真诚的卫江，脸上勾起笑容。
什么啊，差点忘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是会靠谱的。
“老卫啊。”
“嗯？”
“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