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表情坠落深海。
冰冷死寂吞噬掉了伪装的笑脸面具。
“阿唯娜?”莫莫卡拍拍阿唯娜可爱的小脑袋。
阿唯娜微微抬眉,缓慢如僵硬机器,眼睛里不自觉射出一束冷意,这股寒流从最深的心底散发,让莫莫卡为之一愣。
莫莫卡一愣,她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像是第一次遇见,陌生而熟悉,阿唯娜从一个单纯恋爱脑小女孩突然变成了冷傲的女王,一股极寒冷意从眼睛里溢出,几乎将她的喉咙给冻结,使她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
闺蜜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生,被追的人甩了也只是感情经验里不得不品鉴的一环,所以没有过多担忧。
或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阿唯娜,莫莫卡如此想到。
......
“监视辉煌小区!”
下午,第三魔女阿唯娜快步走入办公室,召集教徒。
即便下午还有两节大课,即便晚上还有同学聚餐,即便自己还有搜寻赤面鬼的公务在身,她也要全部推辞,来到办公室,安排任务。
“您这是...何故?”突然被召集的教徒们云里雾里,神父也不知魔女大人是何用意,轻声询问。
但他们都看得出第三魔女情绪很差,所以只敢简单询问原由以方便工作任务开展,若是继续追问恐怕引来魔女大人的怒火,这位顶级上司平常很冷漠但遇到关键事情比愤怒魔女还可怕,没人敢触霉头。
“刚刚得到有效情报,赤面鬼有可能就藏匿于辉煌小区!”阿唯娜淡淡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教徒们都尚未调查至如此深入的贫民窟,您竟能得到如此确切的信息!”神父震惊。
“别管,我有特殊情报!速速出击!”阿唯娜冷哼一声说道。
“是!”教徒们迅速起身,出门。
所有人离开后,阿唯娜才独自坐下。
她闭上眼睛。
每天都在上课的她怎么可能知道赤面鬼的藏身之处,不过是借他名义一用,满足自己的想法罢了。
艾希尔的脑子里装着什么,她无从得知,但她知道的是自己一定能调查出艾希尔女朋友的身份,如果有女人胆敢进入艾希尔的家门,后果自负。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等待了无数日夜,如今的自己已经趋于完美,艾希尔不可能会拒绝她,他必须接受自己的心意,不论被迫、强迫还是自愿。
他不能离开,必须留下,任何手段都可以被使用,即便道德败坏,即便良心谴责。
......
深冬的早晨总是最难熬的,即便是8点也寒意十足。
艾希尔是开不起暖气的,他也没给自己装任何供暖设备,唯一能称作暖气的是一台小暖风扇和电热毯,这让早晨屋内冻如冰窟,他掀开被子,赶在身体温度降低之前穿上略微坚硬的衣服,最后躺进被子,用余温加热衣服。
“哟,老鲍勃,起那么早?”艾希尔走出门,拿起门口的报纸,朝隔壁挥手。
自媒体彻底霸占所有信息渠道的现在,竟然还能有报纸供应商,这在如今是个奇迹,但奇迹的发生其实也十分简单,因为贫民窟的情报更依赖纸质媒介而非电子媒介。
电子媒介被政府和巨头公司垄断,监控和筛查无处不在,这张物质载体与暗网发展迅速,几乎形成了贫民窟独一无二的信息渠道,反而让外界根本无从知晓他们的日常。
当然中间区、富人区的老爷们也懒得知晓,只要没人闹事,谁会去思考底层乞丐的唠叨呢?
“不早了,人生还如此漫长,需要努力工作才对啊,”老鲍勃活动活动筋骨,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起身,准备回屋。
“接单了?”艾希尔问。
“没接,最近没什么单子。吃早饭了吗?”
“没呢,我准备先看看报纸,听说最近不太安宁,到处都有怪种出现。”
“进来坐坐吧。我也顺便看看,最近都没定《平民卫报》,”老鲍勃说道。
“为什么不定?”
“刚完成一个大单,到家没多久。”
......
“什么?艾希尔8点进入了隔壁房间?”阿唯娜大为震惊。
“是的!”教徒们彻夜值守,赤面鬼没见到,倒是第三魔女一直让他们汇报艾希尔的行踪。
比如半夜艾希尔嫌脚冷爬起来泡脚,阿唯娜瞬间大呼小叫让他们立刻拍下照片微信私发给他,又比如艾希尔更换睡衣后微躺床上的侧颜,阿唯娜发出尖叫,声音大到吵醒楼下看门公狗。
疑惑不解,这男人和赤面鬼什么关系?为什么第三魔女对他如此惦记。
每一位教徒都在内心仔细思索,魔女大人一定有她自己的用意,我们无法理解一定是我们的问题。
“能看清楚隔壁主人样貌吗?”
“不能。”
“那大概没错了...”
“您是说...”
“没错!”
“他就是赤面鬼!把他抓起来!”教徒们怒发冲冠。
“?”阿唯娜迟疑了一下。
嘶...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仔细一思考,又突然理解了,原来自己为了避免教徒们发现端倪,用赤面鬼当借口却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自己在调查赤面鬼艾希尔,同时阿唯娜又是要照片又是尖叫,宛如找到真凶般兴奋。
这下不好,如果教徒们按照她的想法抓住艾希尔,对他进行拷问,先不提自己乖乖女形象崩塌成可怕教会头目,对别人施加暴行后还能在感情上有所突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们错了,其实艾希尔不是那个赤面鬼,”阿唯娜思索片刻,立刻站出来为艾希尔解释。
“啊?”
“如果我猜得没错,赤面鬼是隔壁那个人!”阿唯娜冷笑说到。
“啊???”
此乃两全其美之策!这口黑锅就由隔壁的偷腥猫来背了!
只不过阿唯娜已经上头了,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隔壁的性别,如果知道对方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啤酒肚大叔,是否还会下达同样的命令,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