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眨了眨眼，没想到艾斯黛拉为她考虑到这种地步。
她偷偷瞄了一眼大小姐的侧脸，发现对方正专注地比较着两块相似的粉色布料，眉头微蹙的样子格外迷人。
“我觉得...”韩冰鼓起勇气指向一块浅绿色的薄纱，“这个颜色很清新。”
这种淡淡的绿色和她之前看的一部动漫里某个角色的发色很像。
艾斯黛拉眼睛一亮。
“好眼光！这是精灵族最喜爱的颜色之一。”她转向塞琳娜夫人，
“我们就要这三块，另外再加那块银灰色的。”
银灰色或许对韩冰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
老妇人点点头，记下了布料编号，“关于款式，您有什么想法？”
艾斯黛拉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张草图，“我画了几个设计，您看看哪个最可行。”
艾斯黛拉画猫猫狗狗很在行，画几套给女仆穿的衣服那更是不在话下。
韩冰惊讶地凑过去。
纸上画着几套精美的礼服草图，每一件都标注了详细的剪裁说明。
她没想到艾斯黛拉竟然还亲自为她设计了衣服。
“这件...”她指着一件相对简洁的A字裙，“看起来比较容易活动。”
艾斯黛拉却摇摇头。
“太普通了。”她的手指点向另一件露背设计的鱼尾裙，“这件更适合重要场合。”
韩冰瞪大眼睛。
“这、这也太暴露了！”那件礼服的背部几乎**，只有几条细带交叉固定，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艾斯黛拉，
“你让身体只有11岁的女孩儿穿这个？”
“不会的。”艾斯黛拉自信地说，
“你的背部线条很美，应该展示出来。”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草图上裸露的背部设计，让韩冰不由自主地想象那触感落在自己皮肤上的感觉。
而且总觉得这句话里有点儿暗戳戳的小调侃。
塞琳娜夫人看了看草图，又看了看韩冰，露出专业的微笑。
“我认为艾斯黛拉小姐的设计很有眼光。我们可以先做一件样衣试试效果。”
就这样，在韩冰微弱的抗议被完全无视的情况下，礼服款式被确定下来。
压力总是向下，这下轮到韩冰人微言轻。
塞琳娜夫人表示三天后可以来试穿样衣，一周内能完成全部定制。
正常来说这几件是要1个月左右的，但是艾斯黛拉她们赶时间。
“现在，”艾斯黛拉突然说，“我想让韩冰试试几件现成的礼服，看看哪种风格最适合她。”
韩冰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推进了试衣间，塞琳娜夫人已经抱着几件礼服等在里面。
第一件是淡粉色的蓬蓬裙，韩冰穿上后感觉自己像个被过度包装的礼物。艾斯黛拉只看了一眼就摇头否决，“太幼稚了。”
第二件是深红色的紧身晚礼服，韩冰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件又太成熟。”艾斯黛拉评价道，但韩冰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被紧身衣勾勒的小屁股上多停留了几秒。
第三件是薄荷绿的及膝小礼服，轻盈活泼。
韩冰在镜子前转了个圈，意外地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件。
“转过来我看看后面。”艾斯黛拉突然说。
韩冰乖乖转身，却感觉到一双熟悉的手落在了她的背上。
她浑身一僵，从镜子里看到艾斯黛拉正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调整着礼服的肩带。
“松紧度刚好...”大小姐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韩冰的耳垂，“但领口还可以再低一点。”
韩冰看着镜中的自己——艾斯黛拉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下巴几乎要搁在她头顶。
两人的身影在镜中重叠，看起来亲密得不像主仆，倒像是...她不敢往下想。
“这件可以保留。”艾斯黛拉最终宣布，“再试试最后一件。”
最后一件是件纯白色的蕾丝礼服，层层叠叠的薄纱让韩冰感觉自己像是婚礼蛋糕中间的巧克力小人，要被人一口咬掉脑袋的那种。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试衣间，生怕踩到过长的裙摆。
“好看吗？”她不确定地问。
艾斯黛拉没有立即回答。
韩冰抬头，发现大小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转一圈。”艾斯黛拉手指绕了一下，声音却是有些沙哑。
韩冰笨拙地转了个圈，白色裙摆如花瓣般绽开。
就在这时，她的脚不小心绊到了过长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
“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虽然她也不可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但...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韩冰发现自己被牢牢地抱在艾斯黛拉怀里。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数清大小姐睫毛的数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韩冰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整个店铺都能听见。
“小心点。”艾斯黛拉轻声说，却没有立刻放开她。
韩冰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艾斯黛拉的唇上。
那两片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唇此刻微微张开，似乎在邀请什么。
又是这样？
她感到一阵眩晕，不自觉地向后倒了倒...
“咳咳。”塞琳娜夫人的咳嗽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这件礼服需要改短一些。”
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
韩冰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而艾斯黛拉则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就这些吧。”大小姐对老妇人说，“白色这件也要了，麻烦改短一些。谢谢您了..”（老太：她还得谢谢咱呢）
离开裁缝铺时，夕阳已经西斜。
韩冰抱着装有新买礼服的盒子，心不在焉地跟在艾斯黛拉身后。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几乎发生的...不管那是什么。
“累了吗？”艾斯黛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韩冰摇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精神上的消耗远不是肉体上的疲倦可以比拟的，这一整天的体验对于韩冰来说都太过刺激了。
“撒谎。”艾斯黛拉轻笑，伸手接过她怀里的盒子，“上车吧，回去还有一段路。”
马车里，韩冰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街灯。
一天的紧张和害羞终于化作了疲惫，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将她的头按在了一个柔软的“枕头”上。
熟悉的花香包围了她，韩冰满足地蹭了蹭，沉沉睡去。
艾斯黛拉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肩头熟睡的女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韩冰额前的碎发，轻声道：
“做个好梦~”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