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的霜雾里,陈康的白髮束成道髻,恍若仙翁。他望着城头飘扬的"吕"字旗,耳边响起陈登临别赠言:"吕布如饿虎,既要喂肉,更需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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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正厅,陈宫展开袁术的结盟帛书:"使君若与公路南北夹击曹操......"
"待袁术称帝时,第一个祭旗的便是奉先公!"陈康突然闯入,腰间玉珏撞碎案上酒盏。
吕布拍案而起:"哪来的狂生!"
"颍川陈康,特来献帝。"陈康抖开《玉璽遷移錄》,上面详细记载袁术私藏传国玉玺的證據,"袁公路已刻'仲氏'印璽,公若此時結盟,他日必成反賊同黨!"
陈宫冷笑:"此等偽書......"
"建安元年腊月,袁术是否遣使索要令嫒為妾?"陈康突然发难。吕布手中金樽捏扁,酒液滴落青磚——此事極密,僅有三人知曉。
"公路欲與溫侯結秦晉之好。"陳康又拋出一枚斷箭,"此乃袁術軍弩箭頭,上月射入廣陵鹽船。公可知袁家私鹽價已壓至廣陵三成?"
陳宮額角滲汗。他當然知道袁術在侵吞徐州鹽利,卻未料證據來得如此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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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驛館,陳康正用鋼筆修改《屯田策》,忽聞瓦片輕響。
"小賊看刀!"
紅影破窗而入,雙刃戟直取咽喉。陳康用竹簡架住鋒刃,燈火映出來人面容——正是史書未載的呂玲綺,眉眼間七分英氣三分媚。
"好個離間計!"呂玲綺戟尖挑飛《玉璽錄》,"父親與袁術翻臉,你能保我并州兒郎糧草?"
"廣陵存糧二十萬石。"陳康露出腕間鑰匙紋身,"陳元龍私印在此,姑娘可隨時取用。"
呂玲綺突然貼近,鼻息拂過他耳畔:"父親說你像年輕時的賈詡,我看不像。"她指尖掠過陳康白髮,"賈文和可沒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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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時,白門樓上。
陳康割破掌心,血滴入歃盟酒:"康以颍川陳氏百年清譽立誓,若溫侯棄袁術,劉豫州願讓出泗水漕運三成利。"
吕布金甲映日:"再加五百匹幽州戰馬!"
"可。"陳康揮毫改契,"但請溫侯將高順借調小沛,助練新軍。"
陳宮大驚。陷陣營乃呂布命根,此舉無異剜心。未料呂布竟仰天大笑:"好!就用高順換你陳氏玉璽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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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前夜,呂玲綺策馬攔住車駕:"真當我看不出?你要高順是為剜父親羽翼!"
"是為保溫侯不被袁術拖入深淵。"陳康掀開車簾,"姑娘可願同往小沛監軍?"
月光下,呂玲綺忽然扯斷頸間狼牙鏈拋入車內:"這顆狼牙,能換你幾船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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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春,小沛校場。
陳康展開《三年強軍策》,劉備的草鞋踏過羊皮地圖:"依先生計,第一年屯田,第二年冶鐵,第三年......"
"第三年收荊襄流民,練水師於漢水。"陳康鋼筆點向新野,"屆時元龍公的鹽船可直抵襄陽,孔明的'隆中對'方能提前十年。"
張飛拎著酒罈晃來:"這白毛小子比簡雍酸儒強多了!"
呂玲綺突然從箭塔躍下:"翼德將軍,比比射術如何?"
而他的鋼筆已悄悄改寫了史書某行——
『初平四年,劉備得陳氏子,始有王業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