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邂逅
林夏第一次见到小满是在一个雨夜。
她记得那天晚上特别冷，雨水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刚结束便利店的值班，撑着伞往家走，却在巷子口听见微弱的啜泣声。
那声音很轻，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羽毛，却莫名让她心头一颤。她循着声音走去，在垃圾桶后面发现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单薄的白色连衣裙，赤着脚，浑身湿透。她的头发很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林夏还是看见了那双眼睛——那是一双不似人类的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你还好吗？"林夏蹲下身，将伞移到女孩头顶。
女孩抬起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迷路的小兽。"我...我不知道我是谁..."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林夏的心揪了一下。她脱下外套裹住女孩，将她带回了家。
那天晚上，她给女孩洗了热水澡，煮了姜茶。女孩说她只记得自己叫小满，其他的一切都记不清了。林夏本想报警，但看着小满那双纯净得不染尘埃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收留了她。
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命运的开端。
小满很安静，总是乖巧地跟在林夏身边。她不会用现代电器，不懂手机电脑，甚至连最基本的常识都缺乏。但她有着惊人的学习能力，很快就适应了现代生活。
林夏渐渐发现，小满身上有着许多不寻常的地方。她从不生病，体温总是偏低，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弱的金光，有时林夏半夜醒来，会发现小满站在窗前，望着月亮发呆。
最奇怪的是，小满似乎能预知一些事情。有一次林夏加班到很晚，小满突然打电话来，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不要走那条路..."林夏虽然疑惑，但还是绕了路。第二天她才知道，原本要走的那条路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小满，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夏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满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姐姐，如果我说我是神，你会相信吗？"
林夏愣住了。她看着小满稚嫩的脸庞，突然想起最近新闻里报道的连环失踪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尸体被发现时都呈现出诡异的干枯状态，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
"最近那些案子...和你有关系吗？"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小满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他们在找我...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接触了我的气息..."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想起最近总是做的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天空是血红色的，无数黑色的影子在周围游荡。每次她都会被一个声音惊醒，那声音在呼唤着什么，但她听不清。
"姐姐，"小满突然抓住林夏的手，"其实你也不是普通人。你是被选中的'容器'，而我...是'神之眼'。"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林夏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正从窗外缓缓升起。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幽光的镰刀。
"终于找到你了，'神之眼'。"黑袍人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该回家了。"
小满紧紧抱住林夏："不要！我不要回去！"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看见远古的祭坛，看见无数人在朝拜，看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眼睛在天空中睁开...
"想起来了么？"黑袍人冷笑道，"你是最后的'容器'，而她是'神之眼'。你们注定要合二为一，成为新神的载体。"
林夏头痛欲裂，但她紧紧护住小满："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黑袍人举起镰刀，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朝她们袭来。
就在这时，小满突然推开林夏。她的身体开始发光，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姐姐，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们注定要分离..."
"不要！"林夏想要抓住小满，但她的手穿过了小满的身体。小满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化作点点金光。
"只有牺牲'神之眼'，才能阻止神域崩塌..."小满的声音越来越轻，"姐姐，我爱你..."
金光炸裂，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白芒。林夏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被抽离，她看见无数记忆的碎片在眼前闪过：小满的笑容，小满的眼泪，小满依偎在她怀里的温度...
当光芒散去，黑袍人已经消失不见。林夏跪在地上，手中只剩下一片金色的羽毛。
她知道，小满永远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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