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鳞的龙翼在窗外投下阴影，她左手维持着冻结时空的法印，右手食指轻勾——偷发带的藤蔓连带着悠米整个人被钉在冰墙上。
教室温度骤降让格鲁姆岩浆桶表面结出霜花，龙族导师银蓝色指甲掐进米狄亚后颈：“这节课结束了，能量收束课，现在。”
暮色将学院冰霜区染成紫罗兰色时，米狄亚正悬浮在二十尊巨人冰雕中央。
这些被星鳞从极北之地“请“来的教学用具正在缓慢融化，泪珠状冰晶脱离巨人眼角，每个水滴里都封印着星屑包裹的记忆残片。
当米狄亚触碰某个泛着黑雾的冰珠时，三百年前的惨叫突然刺入脑海：穿着无相塔黑袍的魔法师在自爆前最后一刻，瞳孔里绽放的血色新月差点没把孩子吓死。
“很美的烟花不是吗？”星鳞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龙族导师的指尖比冰雕更冷。
米狄亚突然被按在正在融化的巨人胸口，星鳞扯开自己衣领的力道撕碎了珍珠纽扣。少女看到对方脊椎第三节凸起的骨刺上，叶莲娜的星屑符文如同活物在皮下游走，金色纹路每次闪烁都会引发周围空间震颤。
“教皇的契约就像这些这些记忆碎片，属于一种脱手魔法，让它稳定才是最重要的。”星鳞的吐息在米狄亚颈侧凝出霜花，她操控着少女的手按在巨人心脏位置。
“不要着急，你的芝麻至少比三天前通人性了。”米狄亚掌心的星屑与黑雾突然开始螺旋缠绕，冰雕内部传出远古巨人的咆哮，那些融化的泪珠逆着重力飞回眼眶。
子夜时分的图书馆吧台飘着羊皮纸与酒精混合的奇异芬芳。米狄亚缩在《圣光戒律》书页堆砌的高脚凳上，看着幽灵调酒师把第八十二条“禁止夜间聚众饮酒“的经文撕碎投入雪克杯。两个半透明的学生倚在禁书区入口浮雕旁窃窃私语，他们的话让米狄亚握紧了口袋里的龙鳞。
“听说了吗？预言报上面的预言绝对应验在那新生身上！”戴着单片眼镜的幽灵用凝固血块般的红酒在吧台画出扭曲月牙，“上周伍教授的熔炉爆炸时，我在飞溅的星屑里看见……”
同伴突然用腐烂的舌头卷走他的酒杯：“你该看看教皇修改后的版本！”
羊皮纸在空中展开，蜂蜜面包渣拼成的“本月将出现蜂蜜短缺危机“旁边，还画着Q版星鳞抱着空糖罐哭泣的涂鸦。
“教皇也只会偏袒那个人类新生。”
米狄亚低头凝视杯中晃动的液体，黑雾在她瞳孔深处旋转成被啃食的月，芝麻又不老实了。
口袋里的龙鳞突然发烫灼穿衬里——那是今晨从伍的工坊废墟捡到的，此刻鳞片表面的星屑符文正与图书馆某处产生共鸣。她想起爆炸瞬间看到的场景：伍的熔炉深处，上百枚刻着符文的石头在岩浆中沉浮，然后就爆炸了。太突然了，不过也给了她偷龙鳞的机会。
冰霜凝结的声音突然从吧台下方传来，星鳞银蓝色发丝上还沾着禁书区的蛛网。
龙族导师毫无征兆地将整桶蓝莓冰沙扣在议论的幽灵头上，紫红色液体顺着《神学大全》的书脊滑落在米狄亚脚边。
“能量收束加训，下次遇到这种碎嘴子直接教训一下。”星鳞拎起少女的动作像在抓犯错幼龙，米狄亚的草莓奶昔在吧台溅出新月状污渍，看来自己是喝不到了。
“今夜任务：至少在你家芝麻出来的时候给它关回去。”
当人造月光第三次掠过禁书区拱顶时，叶莲娜正蹲在某个冰雕上啃蜂蜜面包。教皇银发间的星屑如萤火虫飘落在昏迷的米狄亚周身，凝结成隔绝黑雾的茧。
她突然对着空气轻笑，咬剩的面包屑化作星辉没入黑暗：“不出来看看你学生的最新作品？”
星鳞从虚空浮现的冰镜中跨出，眼角的鳞片已变成暴风雪前的铅灰色。她脚下蔓延的冰棱精准避开叶莲娜所在位置，却在触及黑雾古籍时骤然炸裂。
那本青铜封面的《阿赖耶识观测录》正在渗出沥青状物质，书脊的血色月牙与米狄亚睫毛上凝结的冰珠产生共振。
“您明明知道她瞳孔的那些印记意味着什么，太麻烦了。”星鳞碾碎手中冰锥，飞溅的碎片在教皇手背上划出血线，“三年前无相塔制造的污染体，不过那个黑雾还真挺听话的……”
“所以我才把她交给最优秀的导师呀～”
叶莲娜舔去血珠，星屑在她掌心凝成缩小版的米狄亚玩偶。当玩偶眼睛里的黑雾开始躁动时，教皇突然把它塞进星鳞领口：“就像当年把某个在时空乱流里哭鼻子的小龙捡回来～”
“才没有！”
看着眼前这家伙一直笑星鳞感觉自己特别不开心，不过叶莲娜把面包吃完之后，把米狄亚给抱了起来，给孩子的芝麻也喂了一点吃的——自己的鲜血。
“你这家伙，总是这么喜欢乱来，万一这孩子以后真的对你动手，你可怎么办？”
星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哎呀，星鳞你这醋坛子又翻了呀，我这不是看好了你才把孩子交给你嘛，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哦。我最爱的小龙女～”
叶莲娜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谁、谁吃你的醋了，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担心这学院学院的规矩被你这无法无天的教皇给搅乱了。”
星鳞的脸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但那话语间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甜蜜。
“哟，星鳞，你这模样可不像在担心规矩呀，倒像是在担心我这无法无天的教皇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呢。”
叶莲娜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是调侃。
“你、你别胡说八道了，快把这孩子处理好，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星鳞有些慌乱地挥了挥手，似乎想把这话题给打散，却又忍不住偷偷瞥了叶莲娜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愫。
“好好好，不过星鳞，你可别嘴硬心软，心里其实挺在意我的吧。”叶莲娜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转身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似乎也被这打情骂俏的氛围所感染。
“你、你……”
星鳞被叶莲娜这直球的打击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却又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那神情，仿佛被叶莲娜猜中心思，却又不愿承认，只能在嗔怒与甜蜜间徘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