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决

作者:我名林呓 更新时间:2025/3/5 18:25:05 字数:2387

那时的程知秋还有着乌黑的长发,她喜欢把头发束成高马尾。那时的止水大师,也不是一座骷髅,而是矫健硬朗的老头。

像往日一样,太阳微微升起的时候,江郁安就已经在院中挥舞着木剑。练功时候的她英姿飒爽,眼神中洋溢着热情。

止水大师挥起木棍,敲击在程知秋的床边,震荡像水波的涟漪,传递到她的全身,直扰得她的梦境也天旋地转。

“还不起床!”

“昨晚练功练得太晚啦,我还想再睡一会……”

程知秋抱紧被子,赖在床上。

止水说:“晚上又在看风流小说。”

“练了一会,看了一会,嘿嘿,劳逸结合嘛。”

止水背过手:“我不管你了,反正你偷的懒早晚会还回来,一周以后的考核若是通不过,那就罚你三天闭关。”

江郁安晨练完,身上已是微汗蒙蒙。与程知秋的眼睛不同,她的眼睛非常温柔,碧波荡漾,即使是第一次见到也会让人觉得安心和温暖。风掠过庭院,吹散她鬓角几缕碎发,露出耳垂上的黄豆大的银色小环。

江郁安回到房间,打开被窝,看到程知秋还在蜷缩成一团睡觉。她侧身躺在一旁。突然眼前一黑,程知秋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

“抓到你了!”

“你装睡,你个大坏蛋!”

程知秋抱着被团,江郁安使劲翻滚,两人就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此刻只想抱着被卷里的江郁安。

七日后。玄水观院中,止水站在中央。而此次的考核,则是两人对决。

“要认真喔。”江郁安挥起木剑,剑气如虹,一瞬间打出十九道剑气。

“一上来就这么打,也太吓人了吧。”程知秋手忙脚乱地招架,剑气打在木剑上,木剑震得她虎口疼。江郁安的飞速进步让她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措不及防。

“看剑!”

又是十道剑气。

“江妹妹还是让着我了。”程知秋看准剑气,施展了一串精巧如舞步的步伐,从剑气之中穿梭到江郁安的面前,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触手可及。江郁安的脸颊一下子涨红了,木剑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两人木剑相接,气浪涌动,两人的长发在卷起的风浪中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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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兰章起身准备回到房间继续运功修炼。程知秋朝着兰章的头顶来了一记重拳,发出清脆好听的响声,好听就是好头。

程知秋说:“笨蛋徒弟,你还没意识到这么修炼止水心经是无用功吗?”

兰章委屈地捂着头顶。

自从昨晚被抱了一下,兰章的冷淡消散了一大截。

“只是被抱了一下就破了功,那要是被亲一下岂不是得神魔颠倒了。”

程知秋从怀里掏出两把木剑,这是她前几日一点点用小刀削出来的。

一把扔给兰章。

“练气先练体,你还远没到能闭关的境界。”

一把扔给江鱼儿。

“除了家务以外,其余时间你就负责当兰章的沙包。”

江鱼儿大感不妙,这下子怕是连命都要搭上了。

程知秋不怀好意地继续说:“我会教给你几句御体的口诀,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只能看你自己了。”

兰章的眼神看向远方。

江鱼儿反驳程知秋说:“我只是打工还债的,你不会真的要我命吧!”

“那每个月给你加五两工资。”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且就算加了钱那最后不还是还给你了吗?!”

“不,这五两是债务外的工资。你可以选择还给我,趁早结束还债,或者自己留着。”

五两,五千文,江鱼儿犹豫着,毕竟这可是相较于市场价也不低的工资。有了这些钱,或许可以偷摸离开,去到别的地方生活……

“好,打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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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章运转止水心经,御气环身,然后将气汇聚在双手,气流至木剑,从剑柄到剑尖。

练体时锻炼呼吸,控制体内的气,练气是操控体外的气,内外相通,所以练体与练气实际上是铜钱的两面。

兰章的力气要比江鱼儿想象中的小,但加持上体外的气,就使得她的击打变得沉重。江鱼儿不停地招架,感受着她的力道。没几下,力道就明显的变小了,速度和节奏也变慢。

兰章的气息变得急促,呼吸乱了,体外的气也变得弱了。

江鱼儿的体力要远胜于她。

当她弯着腰拄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刚出了些汗,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你……”兰章看着他的得意笑容,气的磨牙。

兰章努力把气聚在木剑上。

猛地一击,木剑给江鱼儿震得虎口发疼。然后接二连三不断的攻击,让他更确信她已经非常的生气。直到把江鱼儿痛击倒地,兰章才松开了木剑,这场试炼才结束。

晚饭的时候,江鱼儿不敢去看兰章,而兰章似乎也未完全解气,两人都不说话,饭局变得十分生硬。

程知秋夹起一块鱼肉说:“味道真不错,看来抓你回来当奴才是正确的。兰章啊,你有时间也跟鱼儿学一学做饭。”

兰章扭过头说:“我才不。”

程知秋又夹起一块青菜送入口中说:“哎呀,鱼儿啊,你还是男生呢,不能被女生打的满头包吧,那可就太丢人了。”

江鱼儿锤了一下凳子。

程知秋离开后,江鱼儿像往日一样拿起抹布擦拭桌子,从桌面擦拭到桌角,再转折擦拭桌腿外侧,再从桌腿外侧蹭到桌子底。擦完桌子又开始擦凳子,凳子面擦完继续擦凳子腿。兰章倚在角落用小刀刮蹭着木剑,先是把木剑的尖头削了削,然后又倒过来把剑柄削了几下,观察一圈后又无意义地上下轻轻蹭掉一些木屑。兰章先是用笨拙的左手执小刀,然后又换过右手。两人都不想离开,都在消磨着时间,然后等待一个契机。

你瞅啥-瞅你咋地。

两人发生了对视,然后又是劈里啪啦的击打声。

这一晚兰章睡得格外沉重。相处一个月以来,直至今夜,江鱼儿才彻底直到她是怎么样一个人:既任性又好胜,脾气又不好,要不是止水心经能稳定一下她的情绪,她早就像炸药一样,一点就炸!

兰章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既老实又狡猾,老实是装的,狡猾是真的,明明想赢却又装作无所谓,一旦占领上风就会小人得志。

“喂,你打够了没有!”江鱼儿已经没法双手握住木剑了,头发被汗水洗过一遍,侧发都贴在脸庞。

“你这就不行了?”兰章收起木剑,调整气息,实际上她的臂膀格外的酸痛,已经挥不动木剑了。

“才没有!”江鱼儿说,“只不过今天……已经到了给她烧洗澡水的时候了。”

“那今天就放你一马。”

“我才没输呢。”

“输了还嘴硬。”

两人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第二天到了早饭时间,没有见到江鱼儿,也没见到兰章,桌子上只有剩下的粥和菜。程知秋若无其事地端起粥走到院中,坐在石阶上,一边吹凉一边观看两人的对决。

“原来人上了年纪就喜欢看这种。”

程知秋感慨了一句,然后小小喝了一口粥,感觉今天的粥格外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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