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钥匙的手停在半空。
父亲书房的檀木柜第三层抽屉里,静静躺着三支淡蓝色针剂。玻璃管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针尖残留的褐色痕迹像是凝固的血珠。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这种药剂——三天前江枫给我看的火灾现场照片里,焦黑的手术台碎片上就散落着同样的针管。
"小夏?"楼下突然传来父亲的脚步声。
我慌忙关上抽屉,膝盖撞到桌角发出闷响。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衬衫下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江枫刚发来的信息在锁屏上跳动:"市立医院档案室有重大发现,速来。"
"这么晚还要出门?"父亲的声音从楼梯转角传来。我转身时看见他手里握着车钥匙,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微微晃动的抽屉把手。玄关的感应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匍匐的巨蟒缠住我的脚踝。
"同学...临时小组作业。"我抓起帆布包,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疤。那个月牙形的疤痕是七岁那年留下的,当时我问父亲为什么我没有周岁照,他失手打翻了刚煮好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