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楼惨白的灯光刺破雨幕。江枫站在CT室拐角,黑色风衣肩头洇着深色水痕。"这是当年新生儿档案。"他递来的牛皮纸袋封口处印着血指印,"火灾当晚出生的七个婴儿,死亡证明全部签署于凌晨两点十五分。"
纸张在手中沙沙作响。我的视线黏在其中一行小字上:林夏,女,2.8kg,Apgar评分10分——与死亡名单里其他婴儿并列的,是我自己的名字。
"但是..."喉咙突然哽住,证件夹层里的学生证真实地硌着胸口,"我还活着。"
"这就是问题所在。"江枫按住我发抖的手腕,他的戒指冷得像块冰,"所有登记在册的新生儿都死了,唯独你'复活'了。更奇怪的是..."他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产妇登记表上,父亲签名栏赫然是林文渊的笔迹,而母亲姓名处被黑色记号笔重重涂盖。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我想起书房暗格里那个褪色的桃木牌位,香炉里积着厚厚的灰,牌位上烫金的"爱妻秦月"四个字在月光下淌着血似的。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我亲眼看见父亲跪在牌位前,将注射器扎进自己手臂,淡蓝色液体在血管里游走时,他的瞳孔会变成浑浊的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