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墙的档案架突然发出吱呀声。黑暗中传来皮革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混着某种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我转身时看见门口闪过半张苍白的脸,镜片反光刺痛视网膜的瞬间,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钻进鼻腔。
父亲站在雨帘中,手里握着的不是惯用的黑伞,而是一柄细长的手术刀。雨水顺着刀尖滴落,在他脚边汇成淡红色的溪流。
"小夏,该回家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左手藏在身后,袖口渗出的血珠将雨水染成粉红色。我想起书房暗格里的针剂,想起他手臂上新旧交叠的针孔,想起每年清明他独自在后院焚烧的婴儿衣物。
江枫突然把我推向安全通道:"快跑!去老城区梧桐巷17号!"他的惊呼被金属撞击声斩断。我踉跄着冲下楼梯时,听见楼上传来的闷哼和重物倒地声。口袋里的档案纸页飞散在雨中,某张飘落的病历表上,秦月的血型栏里填着AB型,而父亲今早换下的衬衫领口,还沾着O型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