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姿矫健的少年,右手紧紧握住剑柄,
他猛地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利剑高高举起,带着破风之势狠狠地朝着眼前的“罔”劈砍下去!
只听“滋啦”一声刺耳的巨响传来,刀刃与那黑色的鳞片瞬间猛烈地撞击在了一起。
刹那间火星四溅,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一般。
这激烈的碰撞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然而,面对少年如此凌厉的攻势,“罔”却丝毫没有要还手反击的意思。
它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面前的白云礼。
那双诡异的眼珠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蔑视和不屑一顾。
仿佛在它眼中,白云礼不过只是一只可以轻易捏死的蝼蚁罢了。
“真搞不懂,你在拽什么啊!”
白云礼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于双手之上,然后猛然发力。
令人震惊的是,他居然真的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推着眼前这只犹如小山一般的“罔”朝着窗边移动起来!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罔”突然伸出它粗壮如树干般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牢牢地握住了那闪烁着寒光的剑刃。
刹那间,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传来,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俺不能死剑,竟在“罔”这恐怖的怪力之下,如同脆弱的树枝一般,直接被徒手折断!
断裂的剑身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深深地嵌入了周围的墙壁之中。
与此同时,由于受到“罔”强大冲击力的影响,白云礼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狠狠地撞向远处的墙壁,随后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一时间,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只是这样吗……无趣……】
店铺内已经一片狼藉,弥漫着诡异的死寂。
“罔”身上每一片都闪烁着森冷的光,像是暗夜中潜伏的利刃。
它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那已然晕厥的少年。
鳞片摩擦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到了少年身边,它居高临下地冷冷注视着这具一动不动的躯体,血红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与残酷。
就在这时,看似“晕过去”的白云礼,突然如跳起。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疯狂,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只剩一小节的俺不能死剑。
刚刚的战斗中,白云礼观察到,这只“罔”的腹部是没有鳞片保护的。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罔”的障眼法。
这把斑驳的剑是他最后的希望。
如果不在这里解决掉这只可怕的怪物,恐怕会有无数的人因此患病而亡。
“给我死吧!”
白云礼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在这死寂中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他用尽了体内所剩不多的力量,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颤抖,双腿猛地发力,借着这股冲劲,将断剑狠狠捅向“罔”。
“罔”似乎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
断剑精准地刺进了“罔”一块没鳞片保护的皮肤之中,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紧接着,“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愤怒。
而剑身上的紫色液体,也在此时消耗殆尽。
剑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终于进入了尾声 ……
————
“沈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楚婳?”
只见那位少女身着一套简洁大方的运动服,那身衣服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修长的身形。
“是我们班里一位同学叫我来这里的,他说找我有事。”
少女将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精心地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随着她轻快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显得既青春活力又俏皮可爱。
班里同学?
“是白云礼吗?”
沈时安问道。
楚婳乖巧的点了点头。
“沈伯伯,你也认识他?”
“我何止认识他,他……”
沈时安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罔”惧怕灵花的存在。
只有灵花,才能让那些畜牲收敛。
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真够冒险的啊,白云礼……”
沈时安的语气中有一丝佩服的意味。
滴嘟滴嘟——
不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火锅店面积不大,很快,外围的火焰基本就被灭的一干二净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和水汽。
很快,几个消防员用担架抬出了一少年。
少年的衣服已经被烧焦了大半,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医护人员摘下了少年脸上的鸟嘴面具,扔在一旁。
原本清秀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少淤青,但是楚婳一眼就认出了担架上的少年。
“白云礼……”
楚婳心疼的呼喊着少年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
白云礼缓缓睁眼,他感觉口中充满了辛辣的味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扫视周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时安和楚婳。
他笑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就交给沈时安和楚婳了……
沈时安松开苏白芷的手。
他走上前去,捡起了地上的鸟嘴面具。
面具的镜框已经出现了无数裂纹,里面的紫色液体也很混浊。
沈时安颤抖着手,将那冰冷的鸟嘴面具缓缓戴上,面具下,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压抑与惶恐。
他缓缓环顾着周围神色各异的人群,昏暗的光线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扭曲,仿若置身于一场荒诞的噩梦之中。
不知是捕捉到了什么异常的画面,沈时安的脚步猛地顿住,双眼瞬间瞪大,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在不远处,苏白芷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呼喊着沈时安的名字。
然而,在苏白芷的身后,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悄然浮现——一只酷似猫头鹰的“罔”正亦步亦趋地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只“罔”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羽毛漆黑如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
它那尖锐的爪子轻轻点地,每一下动作都与苏白芷完美契合,仿佛二者已融为一体。
这只“罔”与之前新冠的“罔”很相似,但又不一样。
它咧开嘴角,发出诡异的嗤笑,那笑声好似来自地狱最深处,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沈时安的心尖上。
未知的生物嘲笑着人类在未知恐惧面前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
它的出现,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插入沈时安的心脏,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刹那间,过往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在他的脑海中汹涌翻腾。
曾经,女儿那稚嫩的笑脸还在眼前浮现,软糯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中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失去女儿的痛苦,如同深深扎根在心底的刺,每一次触碰都鲜血淋漓。
如今,这只可怕的“罔”又将目标对准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难道连自己的妻子也要被无情夺走吗?!
沈时安的眼眶瞬间充血,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老公,你快回来!”
苏白芷那柔弱而焦急的呼喊声穿透层层恐惧,传入沈时安耳中。
“那边危险!”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对丈夫的担忧。
沈时安望着心爱的妻子,痛苦万分地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撕裂。
此刻,他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火山,即将喷发。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寄生发生了……
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罔”一点点逼近苏白芷,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