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云礼也心知肚明。
昨天想尽办法去消灭“罔”,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改变的只是新冠全面爆发的时间,无论他怎么做,都很难阻止疫情的爆发。
因为只要有“罔”的存在,疾病就会出现,灾难就会降临。
他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消灭“罔”,推后灾难发生的时间。
————
“这是哪里……”
周身都是浓郁的迷雾,氛围十分诡异。
楚泽俊手里握着漆黑的长剑,试探性的周围在搜索着。
忽然,一张人脸从迷雾中缓缓浮现。
那张人脸枯老而憔悴,毫无血色可言,如同一张干枯的树皮,散发着沉沉死气。
“父亲……”
楚泽峻眉头皱起。
“儿子,我好痛苦……”
“我看到了,它在我身上,我逃不了……”
“儿子……儿子……快来救我!”
楚锋的眼睛瞬间充血,他表情狰狞,五官都堆叠在了一起,犹如一只从地狱探头的恶鬼。
随着迷雾渐渐散去,一只庞大的“罔”缓缓显露真身。
它骑在楚锋身上,犹如关押孙悟空的五指山一般,似乎牢牢的扼住了男人的咽喉。
男人的面孔因为痛苦而不断扭曲着。
楚泽峻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俺不能死剑。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攻击自己的“弑父凶手”。
噗呲——
他一剑刺穿了眼前形容枯槁的躯体。
躁动的男人瞬间安静下来。
楚泽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
“父亲,你让我太失望了。”
————
“少爷?”
鑫宇拍醒了病床上满脸愁容的楚泽峻。
过了好一会,楚泽峻才悠悠转醒。
“做噩梦了,少爷?”
“……”
楚泽峻什么也没说,他揉了揉眼睛,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他面容清冷,好像被冰封百年的神兽。
“是梦到老爷了吗?”鑫宇问道。
楚泽峻微微点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打量着身边的鑫宇,缓缓开口。
“鑫宇,为什么我爹让你来照顾我呢?”
管家鑫宇会心一笑,他好像在开玩笑的说着。
“因为我全能又厉害。”
“噗嗤。”
楚泽峻没绷住笑了出来。
认识鑫宇这么久,他的形象一直是沉稳内敛的。
这还是楚泽峻第一次听到他的自夸自擂。
“鑫宇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都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了,还厉害上了。”
楚泽峻无情的嘲笑着自己的老朋友。
“少爷,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鑫宇的好胜心被楚泽峻的嘲笑勾了起来……
————
医院的花园里,青年和中年在花坛里进行一场“史诗对决”。
首先,是放狠话环节。
“我怕你说我不尊老,鑫宇,我可以考虑让你一只脚!”
“少爷,我劝你还是主动认输吧,把你踢哭了我没法跟老爷交代。”
“哼。”
楚泽峻不屑一顾。
“小时候我踢不过你,现在还怕你吗?!”
说着,楚泽峻先发动了袭击,他右脚带球,一个沉肩轻松的晃过鑫宇。
没错,二人在比拼球技。
鑫宇年纪上来了,明显跟不上楚泽峻的步伐。
但他看上去经验十足。
后面几次机会,他都轻松预判对了楚泽峻突破的方向,轻描淡写的下脚,一次次把球权夺了回来。
“不愧是职业球员啊,老了也有两把刷子。”
楚泽峻不甘心的恭维着。
“别忘了我年轻时候可是西甲首发!踢你这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了!”
“切……”
楚泽峻有些心急了,他一次次用相同的突破思路,结果就是每一次都面对鑫宇的防守时落败。
“少爷,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鑫宇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着,仿佛故意要惹恼楚泽峻一般。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翻出来讲干嘛!”楚泽峻没好气地回答道。
然而,鑫宇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抱怨一样,自顾自地笑着说:“那时候的你呀,真是又可爱又直率呢!哪像现在,整天板着一张脸,活脱脱就像个债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欠了你好几百万呢!”
楚泽峻听了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鑫宇大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甚至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
那时候的鑫宇,刚退役没多久。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误打误撞地踏入了楚家的庄园。
彼时,年幼的楚泽峻正站在花园中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你们快把足球还给我,我才不要去上学呢,我只想好好踢球!”
一群年轻貌美的女仆姐姐们则围在这位可爱的小少爷身旁,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
“少爷呀,咱们就别闹啦,赶紧去学校好不好嘛,要是您再逃课,老爷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哟!”
其中一个女仆姐姐轻声细语地哄道。
然而,小楚泽峻根本不吃这一套,依旧倔强地喊道:“不要,我就要踢球!就连我的妹妹都比我踢得好……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小家伙又忍不住抬手抹起了眼泪。
在一旁看乐子的楚婳:(。•﹃•。)
而正当众人都感到有些无计可施的时候,小楚泽峻突然停止了哭泣,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直直地朝着不远处望去。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英姿飒爽的男子。
刹那间,楚泽俊那双原本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浑圆,嘴巴也张成了大大的“O”型,仿佛看到了心目中崇拜已久的偶像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你是……那个……电……电视上的那个……”
由于太过激动,后面的话愣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之后,在楚泽峻的强烈请求下,鑫宇也心软了。
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楚泽峻的足球教练。
鑫宇回家后,他将一件红蓝相间的球衣收了起来,那是他儿时的梦想。
他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一生都在为追求梦想而奋斗。
但他的年龄告诉他,现在的他已经不适合继续追求梦想了。
深思熟虑后,他把这几年留洋踢球赚的钱全部捐献了。
给大山里的孩子建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