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偏殿书房,气氛凝重得像冬日里冻结的湖面,随时可能裂开一条缝,吞噬掉不小心踏足的人。
宰相李斯年,一袭绯红官袍,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反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虑。
他身旁站着张贵妃,盛装之下,那张涂满脂粉的脸也难掩一丝慌乱。
他们带来的几个大臣和太监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空气,消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
“皇上,臣妾和宰相大人查到了一些重要的证据,事关重大,不得不来禀报。”张贵妃率先开口,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维持着镇定。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接过李斯年呈上来的书信和账册,一目十行地扫视着。
随着他目光的移动,书房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苏南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她知道,这场戏终于要开场了。
皇帝看完手中的东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猛地将书信和账册扔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南,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苏南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前,拿起那些所谓的“证据”,仔细端详起来。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纸张,感受着纸张的纹理和厚度,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皇上,臣女冤枉!”苏南语气坚定,不卑不亢,“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此言一出,书房里顿时炸开了锅。
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太监们则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李斯年和张贵妃更是脸色大变,
苏南不慌不忙,指着书信上的字迹说道:“这字迹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破绽。比如,‘林’字的最后一笔,原主的写法是略微上挑的,而这封信上的‘林’字,最后一笔却是平直的。这足以证明,这封信并非出自原主之手。”
她顿了顿,又拿起账册,指着其中一处说道:“还有这账目,日期和金额都对不上,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伪造的!”
苏南条理清晰地分析着证据中的漏洞,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一颗颗重磅炸弹,炸得李斯年和张贵妃措手不及。
“你…你血口喷人!”张贵妃气急败坏地指着苏南,手指颤抖着,“这些证据都是千真万确的,你休想抵赖!”
苏南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张贵妃的目光:“是吗?既然张贵妃如此笃定,那不妨解释一下,为何这些账目上的印章,与户部存档的印章略有不同呢?”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皇帝:“皇上,这是臣女从户部借来的存档,请您过目。”
皇帝接过文件,仔细比对了一番,脸色越发阴沉。
他看向李斯年和张贵妃,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这…”李斯年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苏南竟然早有准备,还拿出了这么关键的证据。
苏南乘胜追击,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据臣女所知,宰相大人和张贵妃最近与敌国使臣来往密切,不知所谓何事?”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李斯年和张贵妃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龙颜大怒:“李斯年,张贵妃,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李斯年和张贵妃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将他们二人拿下,严加审问!”皇帝怒吼道。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李斯年和张贵妃押了下去。
楚墨一直默默地站在苏南身后,看到她如此机智勇敢,心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意。
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苏南,仿佛在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你。
苏南转头看向楚墨,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不会退缩。
“看来,”苏南轻声对楚墨说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些人,恐怕要坐不住了。”
李斯年和张贵妃被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拉下去,一路上的哀嚎声简直能穿透金銮殿的房顶。
苏南掏了掏耳朵,心说这噪音污染也太严重了,回头得跟皇上建议,整个静音结界啥的。
张贵妃那妆都哭花了,梨花带雨的,可惜皇上不吃这套。
毕竟,后宫佳丽三千,谁还没事儿掉两滴眼泪啊?
要真有用,这皇宫早成水帘洞了。
苏南看着两人被拖走,心里冷笑。
就这?
还想跟老娘斗?
姐可是带着剧本来的!
不过,宰相和张贵妃虽然慌得一批,但还没完全放弃治疗。
毕竟,在他们看来,皇上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苏南这个“外人”。
他们还指望着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呢。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皇上这人,疑心病重到晚期。
一旦起了疑心,那就是福尔摩斯·皇上线,不查个底朝天不罢休。
“楚墨,”苏南微微侧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戏,还在后头呢。”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一只等待猎物上钩的小狐狸。
“娘娘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楚墨的声音依旧低沉稳重,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南满意地点点头,抬头看向龙椅上那张深不可测的脸,心想:皇上啊皇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