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德拉低头凝视着自己新生的手臂,指尖微微颤抖。那触感如此真实,仿佛从未失去过一般。
她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教会的教诲、历史的记载,与眼前这个自称“邪神”的少女所展现的温柔与力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为什么要帮我?”塞琳德拉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中带着困惑与警惕,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
阿尔菲娅轻笑了一声,她的目光落在塞琳德拉的脸上,银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星光流转,“因为我想让你看到,所谓的‘邪神’并不一定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是……厌倦了被误解。”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诱惑。
她慢慢走近塞琳德拉,裙摆轻轻飘动,星光在她脚下流转,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银河之上。
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带着淡淡的哀伤,却又夹杂着几分挑逗:“你知道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被人们奉为神明。他们祈求我的庇佑,赞美我的仁慈。可后来,当他们的欲望膨胀,当他们的信仰变得扭曲,我便成了他们口中的‘邪神’。”
塞琳德拉沉默了片刻,内心的防线似乎有些松动。她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颤抖:“那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被他们如此憎恨?”
阿尔菲娅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的目光在塞琳德拉的脸上游移,仿佛在寻找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或者说,我只是做了他们认为‘不该做’的事。我治愈了瘟疫,却因此被指责扰乱了生死秩序;我降下雨水,却被认为干涉了自然的法则。人类的欲望和恐惧,远比任何神明的力量更可怕。”
塞琳德拉的眉头紧锁,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教会的教义中,邪神是纯粹的邪恶,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可眼前的阿尔菲娅,却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可是……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为什么教会会如此坚决地反对你?为什么历史会记载你的恶行?”塞琳德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动摇,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了阿尔菲娅的注视,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她。
阿尔菲娅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抬起,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塞琳德拉的下颌,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却又让人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而教会……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敌人,一个可以让他们团结信徒的‘邪恶’。而我,恰好成了那个目标。”
塞琳德拉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内心的信仰与理性开始激烈碰撞。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
阿尔菲娅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真实感,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奇迹。
阿尔菲娅的指尖轻轻滑过塞琳德拉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耳畔,指尖的温度仿佛透过皮肤渗透进她的血液,带来一阵微妙的颤栗。“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立刻相信我。”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夜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一缕珍珠色的流光顺着指尖渗入,如同月光洒入深海,悄无声息地融入塞琳德拉的灵魂。
“现在仔细感受的话,应该能发现——我们的灵魂已经融合在一起了。未来相处的时间还有很长,就让时间告诉你答案吧。”
塞琳德拉闻言,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灵魂的状态。
果然,她发现自己的灵魂中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那股力量温暖而柔和,像是晨曦初现时的微光,与她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为什么……会这样?”塞琳德拉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尔菲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因为之前你的灵魂都已经被那个家伙的能量撑破了。”阿尔菲娅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满。
“而灵魂,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东西了。修补它,可是一件极其精细的工作,稍有不慎,便可能丢失记忆,或是让人格出现裂痕。”阿尔菲娅的银色眼眸在微光中闪烁,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星辰与秘密。
她微微侧头,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是,用我的灵魂作为‘补丁’,可以完美地修补你的灵魂,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你的记忆、你的情感、你的一切,都会完好如初。”
“不过,这么做之后你就因为灵魂中有‘邪神’的力量,而无法回到教会了。”阿尔菲娅收回手指,却在最后一刻捏了捏轻轻塞琳德拉的耳垂,动作轻巧而带着几分俏皮。
“所以呀,”她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一部分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像是夜空中最遥远的那颗星星,既遥远又令人心生向往。
“而且,我说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信徒。”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塞琳德拉时间去消化这句话的重量。“而灵魂的相融足以展示我的诚意。”
塞琳德拉的呼吸微微一滞,阿尔菲娅的话语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阿尔菲娅那双银色的眼眸上,仿佛被那深邃的星光吸引,无法移开。
她的内心在低语,理智与情感如同月光与潮汐,彼此牵引,却又无法相容。
阿尔菲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身体轻轻前倾,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仿佛在讲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不需要感到负担,塞琳德拉。这是我自愿的选择。我想让你看到,真正的‘神’并非教会所描绘的那样冷酷、无情、高高在上。我们也有情感,也有渴望,也会……为了某个人,付出一切。”
阿尔菲娅的目光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忆什么遥远的往事。“而且,我相信,当你真正了解我之后,你会明白,我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邪神’。”
塞琳德拉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腔中苏醒。她低声问道:“如果……如果我选择相信你,会发生什么?”
阿尔菲娅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塞琳德拉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如果你选择相信我,我会带你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一个超越了教会教义与历史记载的真实世界。你会看到星辰的起源,听到大地的低语,感受到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共鸣。”她的声音如同梦境中的呢喃,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塞琳德拉能感受到阿尔菲娅的气息,温暖而令人安心。
她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渴望,如同火焰般燃烧,无法抑制地回应着阿尔菲娅的呼唤。
塞琳德拉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要后退一步,拉开与阿尔菲娅的距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她的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为什么是我?你明明可以选择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阿尔菲娅的笑意更深了,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塞琳德拉内心的挣扎。
“因为,”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与众不同,塞琳德拉。你的内心有着他人无法企及的坚韧与善良,即便你自己还未完全意识到。”
塞琳德拉的声音略带沙哑:“可我不确定……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值得这样的信任。”
“值得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的。”阿尔菲娅伸出手,轻轻抚过塞琳德拉的眼角,指尖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信任是相互的,塞琳德拉。我愿意将我的灵魂与你分享,是因为我相信,你也会同样珍视它。”
塞琳德拉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的内心依旧充满矛盾,但那种抗拒的力量正在减弱。
她睁开眼睛,直视着阿尔菲娅的目光,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虚伪或欺骗,却只看到了无尽的真诚与期待。
“我……我需要一些时间。”塞琳德拉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阿尔菲娅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手。“当然,我不会强迫你成为我的信徒,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我会等你,无论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