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级鉴识眼」”洛兰的侦测魔力扫过艾莉娅的身体，她皱了下眉头。
“怎么样？”西克尔询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
一大早，西克尔就让洛兰用侦测魔法，看一下艾莉娅的魔法天赋，好确定艾莉娅日后的方向。
刚开始，艾莉娅还有些不解，“我就不能剑术和魔法都学吗？”
“别说这种傻话，”洛兰白了她一眼，“这两样东西完全是背道而驰的。魔法需要的是魔力和思维，而剑术拼的是体力跟技巧。你没法兼顾这两者，只能选其一。”
所以，就有了开头洛兰使用侦测魔法的这一幕——
探测完后，洛兰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太行。魔法天赋就是普通人的水平。倒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学，但将来估计也出不了什么成绩。”
“那……武者呢？剑术之类的？”艾莉娅追问。
“也差不多。”洛兰语气有些懒散的说，“普通人的程度，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其实大部分人都这样。”
得知这一结果，艾莉娅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
洛兰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了桌子前，拿起面包开始吃早饭。
莉莉坐在另一边，低头翻着她的魔法书，像是完全没听见这场对话，但她的眼神却偷偷瞄了艾莉娅一眼。
“我……我真的很想当冒险者。”艾莉娅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不想放弃。”
“干嘛那么沮丧，又没说你不能当冒险者，”洛兰一遍啃着面包，一边说到，“你的天赋只是平庸，如果想学，还是可以学的。”
“但是我没有天赋的话……那是不是说我不适合冒险者这条路……”
“可现实就这样，不是谁都适合这条路。”西克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天赋上没啥优势，那就挑一条你喜欢的路，然后拼尽全力走下去。”
艾莉娅低下了头，“我……我也不知道该选什么。魔法很神奇，剑术的话……我其实也挺喜欢的，但好像也不行。”
洛兰皱了皱眉，“如果你决定了走这条路，却连想学什么都没决定好，那最好还是回去当贵族大小姐比较好，这个比较适合你。”
“你……是在挖苦我吗？”艾莉娅有点生气。
“没有，我这是真心话。”洛兰拿起勺子给面包上涂黄油，“多少人当冒险者是生活所迫，能当贵族大小姐，享受安稳的生活不好吗？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今天的洛兰……格外的有点严厉？
洛兰本想再说她几句，可看到她眼里的委屈，又有点不忍。洛兰咬了一口涂满黄油的面包，然后看向西克尔，“你看着办吧。她要是真想学魔法，我也能教她一点。但是关键还是在于她自己的努力。”
西克尔笑了笑，“那就先谢了。艾莉娅，你先想想，到底想学什么。别急着回答，慢慢想。”
“你啊，就是太温柔了。”洛兰一脸无语的看向他们，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这种事情还要思考多久啊，今天天黑之前就得告诉我们答复。”
“诶？”艾莉娅有些懵：“是不是太快了？”
“快吗？”洛兰一脸不屑，“如果这种小事给你一天都没结果，你还当什么冒险者。”
“洛兰，未来走的道路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啊，一天时间是不是——”西克尔赶紧过来阻止，然而艾莉娅很快反驳：“一天就够了，晚上我会告诉你们我的决定！”
就这样，艾莉娅开始了她纠结的一天。吃过早饭后，西克尔依然出门去冒险者公会接任务，洛兰则带着莉莉在房间里练习魔法。艾莉娅坐在桌边，望着二人学习魔法的样子，若有所思。
很快时间来到了中午。
“还没想好吗？”洛兰靠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团小火苗，随手甩灭，“在我看来，学习什么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学你喜欢的那种就行了。”
艾莉娅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喜欢哪种……魔法和剑术我都觉得我挺喜欢的。”
“大小姐，你不会只对所谓冒险感兴趣，但是从没考虑过如何去实现他吧？”
“唔……”艾莉娅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看样子被说中了。
“我倒觉得没那么纠结。”洛兰盯着她，“你其实也只能选择魔法这条路。”
“诶？”艾莉娅抬头，“为什么……？”
“因为你这种贵族大小姐，通常是不能吃苦的。武者和剑术这块靠的是体力，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
“你你你……少瞧不起人了！”艾莉娅涨红了脸，反驳道。
“我没瞧不起你。”洛兰摊了摊手，“武者学院那些训练科目我听着就头晕。要说吃不了苦，我跟你一样，这没什么丢人的。”
艾莉娅愣住了。她没想到洛兰会这么直接地承认自己也不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洛兰没再搭话，她转头看向莉莉，“魔力输出的力度再大一点，看看你能不能再加大输出量的同时还能抱持输出稳定。”
莉莉点点头，小声念着咒文。一团微弱的火苗在她手心跳了跳，然后逐渐变大。她偷偷瞄了艾莉娅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艾莉娅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她站起来，走到洛兰身边，小声问：“那我……选魔法比较好？”
“我只是从我的角度，建议你选魔法。”洛兰单手叉腰，“无论选什么，最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坚持。魔法这条路同样不简单，也需要毅力。”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洛兰和莉莉还在练习魔法，艾莉娅则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块面包，却一口也没吃。她盯着桌上的木纹，脑子里还在翻来覆去地想。
她喜欢剑术吗？好像是的。小时候她在家里学过花剑，虽然只是表演用的，可她每次挥剑的时候都觉得很有意思。可昨天西克尔让她拿他的大剑，她连举都举不起来。剑术真的适合她吗？
她又想到魔法——洛兰和莉莉手心的火苗，昨天晚上熄灭蜡烛的那一幕，都让她觉得魔法好神奇。如果能学会魔法，她是不是也能像他们一样厉害？
可洛兰说得对，她吃不了苦。剑术需要每天挥汗如雨地训练，我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啊，哥哥回来了。”看到西克尔，莉莉第一个冲上去欢迎。洛兰则是见怪不怪，看着他们兄妹亲热。
安抚完莉莉后，西克尔看了眼艾莉娅，笑了笑，“想了一天，有结果了吗？”
艾莉娅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我还是学魔法吧。”
西克尔点点头，“好。”他看向洛兰，“洛兰，我把她交给你了。她可以跟莉莉一起学魔法。”
洛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漫不经心，“行，只要别半途而废就行。”
“那就定了。洛兰，别对艾莉娅太苛刻。”
“苛刻？”洛兰冷笑，“我巴不得她早点放弃，省得我费劲。”
艾莉娅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老师”，心里冒出一丝畏惧——感觉……她好严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