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团危机过后已有些时日了。还是过着普普通通没有女朋友的日子,就像是嚼着一块索然无味的口香糖。
凛冽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疼,路旁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曳。把电动车停在学校外面。用了7,8年的车,已经有了车灯不亮,喇叭不响,后视镜断裂等几大优点。
该死的学校规模倒是不小,就是太偏僻了。离学校几公里就是山脚,每逢节假日会有不少游客。不少路边摊可以在我手头宽裕的时候温柔我的胃。
推开小卖部的玻璃门,温暖的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刹那间竟让我觉得生活还有那么一丝美好。
此时看见正前方迎面走来一人。
“学,学长?这么早就来了啊。”
曹梓静慌乱的推了一下眼镜,带着方框眼镜难以遮住她眼边的黑眼圈。她今天显然没怎么打扮,散乱的头发随意披着。外套松松垮垮的披在她的身上。
但即便如此,她那傲人的身材依然格外醒目。看来不管穿什么这巨物都是非常明显。
“我来买瓶饮料,然后去吃早饭。你不也挺早的吗?”我随便找个理由。
“我要化妆。”她晃了晃手中的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关东煮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惹得我不自觉地咽了口水。“待会儿我要和川哥一起吃。”
另外一个手拎的是化妆包。话说化妆包怎么这么大,但愿陈川亲脸颊的时候别亲到一嘴粉底。
“川哥“——篮球部那帮人,比如陆翊川之流都这么叫他。能交到这么好的女朋友,陈川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对了,那次是你和陈川一起去查的监控吗?”
“对的,怎么了?”曹梓静疑惑地歪着头。
“没事,大早上刚睡醒,脑子不太好罢了。”我摆摆手。
“那学长要好好休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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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张泣露拒绝过的图书馆无趣的看着已经翻烂的书。
“林隙,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抬头看见张泣露站在桌前,微风轻拂着她的发梢。她怀里抱着那本从不离身的素描本。
“废柴社长偶尔也得装装样子学习学习啊。”我漫不经心地应道,瞥了一眼她。
毕竟在最近在UMA知识储备上被南宫璃完败,再这么下去可要对不起社长这个称呼了。
至于学校的心理学书籍大概是夜市里论斤卖来的吧。不然我看了那么久,和南宫璃的关系怎么还这么烂。
“林隙还是在看关于uma的书吗?”张泣露坐下掏出铅笔。
“嗯,在看《灭绝生物图鉴》。”
“灭绝生物也和uma有关吗?”
“有关系,最有名的uma——尼斯湖水怪的假说之一就是认为是幸存的蛇颈龙。”
“这个我知道。”
“魔克拉姆边贝也被认为是雷龙,还有另外一个猜想是已灭绝的恐象。再比如刚果开赛暴龙也有可能是现存至今的暴龙品种。”
“原来如此…”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我知道的确实太少了。”
“异形巨猫这种冷门的uma你都能知道,有点太谦虚了吧。”
“不,哪有。是因为……”她的解释突然停止。
“对了,可以看看你的素描本吗?”
“这个,不可以。里面有些隐私的事情。”张泣露摩挲素描本。
“这样啊,对不起啊。”
和我预期所想的一样,问她这个问题果然被拒绝了。
毕竟是r18bl图这种东西,流露出来名声可就没了。
“今天下午可别迟到啊。”我关心看着她。
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虽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方面。
临走前得确认她有没有睡着,要是又趴在桌上就喊醒她吧。
“知道了….”她小声应着,“这次我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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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不招?”
“不招!”
“招不招?”
“不招!”
“嘴怎么这么硬?”
“你他妈问了吗?”
“好像也是。”
双臂被许乐驰死死架住。陆翊川将课本卷成筒状,抵在我的下巴上。
一张报刊被重重拍在桌子上,内容正是之前我和南宫璃的八卦。
“这是怎么回事?”陆翊川的手指几乎要把报纸戳穿。他大声喊着。“我们两个看到就算了,怎么都上报刊了?”
上报刊不应该找找那几个新闻部的神经病吗。
“正如你看的一样。”
“说,是不是下载了什么催眠APP?”
“说,是不是买了什么催眠药?”
“说,是不是绑架她的?”
……这是什么严刑逼供。
……这两个家伙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
“没有,就只是陪她去小卖部买点吃的。”我摇摇头,显得很自在。
“为什么是你陪她去?”
“因为她指名让我和她去的。”
“她让你陪她的?你骗谁呢?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陆翊川大声质疑。
“什么关系。”我斟酌着用词。“大概……社长和社员的关系吧?”
总不能说是被威胁成偷窥狂与掌握假证据的女恶魔的关系。
“社员?”陆翊川疑惑的质疑这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她是你那个研究所的社员?”许乐驰问道。
看来uma研究所这个中二的名字不管怎么听都还是那么尴尬。
“没错。”
两人陷入沉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良久,许乐驰怜悯的说道:“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南宫璃有你这个社长真是她的不幸。”
这话怎么和南宫璃初次见面时的嘲讽如出一辙?合着你想了半天。就说出这种话了…
“南宫璃也没有这么可怜吧。”我想要挣扎。
“那可不是一般的可怜。”许乐驰摇摇头。
“至少报刊还没有怀疑我们是情侣关系。”我尝试狡辩。
“那说明新闻部的人脑子都没问题。”许乐驰补刀。
“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唉……你在我们学校名声多差自己心里清楚的。”许乐驰看着我。
“那能怎么办?我是被冤枉的。”
“我们能相信你是冤枉的,但是其他人能相信你是冤枉的吗?”
当然相信不了,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很多人根本不在乎我是否清白,刻在脑海里的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
无所谓了,错的是我也没事。受伤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她就一个神经病,不要管她。”陆翊川义愤填膺。
“陆翊川。别说了。”我劝阻他。
“唉,还是这样……”陆翊川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换个方面想想,这也不可能把你和南宫璃往情侣方向想到。”许乐驰及时岔开话题。
“怎么说?”
“现在网上不是流行说江浙沪独生女吗?南宫璃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范例。”
“然后呢?”我接着问。
“你想想她可是医药公司老板的独生女。”陆翊川兴致勃勃。
我不必仔细思考,毕竟贫穷限制我的想象。估计住的豪华江景大别墅,上下学的车都得是宾利,劳斯莱斯,迈巴赫之类的吧。恐怕我的电动车还没人家车上的雨刮器值钱呢。
医药公司老板吗,怪不得创可贴这么好用。她爸有没有教过她对社长温柔点呢。
“确实,人家完全不是和我一个阶级的。”我苦笑道。
“俗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陆翊川说道。“你想想只要去追她,你说不定就有那微乎其微的几率能成功呢?”
要真有那运气我还不如买彩票呢。
“算了算了,小处男的幻想罢了。”我自嘲。
“话说你和南宫璃最近相处的怎么样?”许乐驰问道。
“差的透顶。”
“那是当然。”陆翊川说道。“和你这种糟糕的人相处关系能好见鬼了。”
“我也没那么糟糕吧。”
“留着90年代复古中分、鞋两双轮流都穿两年了、束脚裤……”许乐驰掰起手指开始列举。
“别说了,别说了。”我连忙打断他。
“其他优点我还是有的吧,比如打篮球?”
“肘击和犯规还是挺擅长的。”陆翊川想了想。
……我还是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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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泣露呢。”
南宫璃严肃的看着我。喂喂喂,我又没把张泣露给吃掉,不要这么恐怖啊。
毕竟要是张泣露不过来,小瓦也不会跟过来。小瓦不过来,可乐小姐可就撸不到猫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事吧。”我努力回避她的视线。
今天我倒是清楚的知道她为什么没来,我中午刚想起来她要是睡着了就把她叫醒。但是放学被两人组架着审讯了,就把这事给忘了。
此时的张泣露估计还在没人的教室里安静的睡觉。
张泣露对不起啊。是社长我的错。
“今天研究了关于灭绝生物与uma的联系。”我生硬的转开话题。
“说来听听。”南宫璃仍在看书。
“比如开赛暴龙,魔克拉姆边贝之类的。”
“经典的说法。”南宫璃语调平静的说。
“魔克拉姆边贝的描述怎么看都像是一只雷龙。”
“像恐龙这种巨物,繁衍后代得消耗大量食物,活动也会留下很多痕迹。”南宫璃说道。“所以存在的真实性并不高。”
“恐龙这种巨物要能存活到现在估计早就被发现了。”我干笑两声。“看来也就是当地人的传说罢了。”
“话说到现在还没见到小瓦呢。”
“小瓦得张泣露在场才会来的。”
“小瓦这么可爱,我被渔网当成鱼获也是不亏了。”我回忆起不好的记忆。
“林隙。”南宫璃突然抬起头。
“怎么了。”
“小瓦可能不是监控里的那只猫。”
“怎么可能啊。”我惊讶的问道。
“可能是我的判断错误。”
“咚,咚,咚。”
门被敲响。
以我听了多日敲门经验,这个声音不属于如何我认识的人。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