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期间，陆云起感受到的除了煎熬还是煎熬。
他很像快点离开这个疯子的汇聚地，只因这里所有人都包括陆云起在内都是知法犯法，做着非法交易。
这和短信上说的描述的完全不一致，彼此相互交涉，勾肩搭背，展露出自己的研究产品然后倒手一卖给别人。
陆云起保持理智，他并不打算掺和，一旦过多交涉就会成为共犯。
帽子叔叔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在此之前，他也不能被怀疑。
在这场疯子们的交易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喂，快点把‘主菜’端上来吧，我的时间很宝贵。”
陆云起找到了那个人，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繁忙，就是直接插进话题。
“白博士，你没看到我正在做交易吗？待会儿再聊啊。”
陆云起冷冷的瞥视了一眼对方，双手揣着一堆不知名的瓶子和仪器。
还露出一副不亦乐乎的模样，随即将装着一大把钞票的手提箱交给另一个中年男人。
“你骗了我......”
“唉，这怎么能叫骗呢？”
“科学界里不存在欺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啊！”
陆云起对眼前这个家伙很无语，家里的那位博士虽然也是他们之中芸芸众生的一员。
科学讲究的是创新和确凿，而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知名人士，也没有短信里所说的难题，全是糊弄人的把戏。
“我要走了......”
“唉！你急什么啊，都是自己人，就不好好的表现自己一下吗？”
“你是整个聚会的焦点，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想必也有至少五种成果吧？”
陆云起知道，他在拉拢自己。
毕竟博士从未露过面，研究成果在该领域中人尽皆知。
其中出自他手上研制出的超能催化剂，取得万众的好评，在无副作用的情况下更是扶摇直上。
可由于研究成本极高，早在一年前就停止生产，断绝研究。
思考到自己只是过来赴会的，压根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过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就必须表现得一切都合乎常理一般。
“想做交易啊？”
“抱歉，鄙人注重隐私，习惯独来独往。”
陆云起本打算拒绝，但对方似乎注意到了这点，赶忙拿出黑色手提箱塞到他的怀里。
双手搭上去微微掂量掂量几下，发现数额估计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拿着，别跟钱过意不去啊。”
“博士，你知道当下社会什么东西最重要，什么东西最不值钱呢？”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会观察人的弱点，倒不如说，这是每个人的弱点。
好的研究往往避免不了高额经费，于是他便出手了。
但前提是，他必须占七成，若是答应，毫无疑问就是进入他的节奏里。
从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捕捉到了完整的贪婪与欲望......
而那句话也成为了陆云起心中的一道无法解答的难题。
······
聚会结束后，时间来到黄昏，陆云起回到住所后发现屋内看着灯。
他掏出了钥匙推开大门，里边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凑近后便看见博士拖着身上仅有的白大褂在地板上来回走动。
两只小手藏着袖子里，看上去有些茫然，犹如迷路的小猫分不出东南西北。
此时此刻的陆云起在想，一般这个情况博士应该是在外面。
但或许是因为事故的发生，导致她无法出门。
回来后看见她脱完了身上的衣物，被白大褂包裹着娇小可人的身子和凌乱不堪的白发。
“臭小子，你总算是回来了！”
“我饿了，快去准备晚餐！”
虽然身体发现了剧变，但语气和性格没有变，还莫名其妙的可爱？
“不好意思啊，博士，您托付给我买的茯苓没有买到。”陆云起尴尬一笑，慢悠悠地走过去。
忽然间，他赶忙把目光转移，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润。
“博士...能麻烦您穿上衣服吗？”
“哈？我这不就穿着了吗？”
“不是，我是说内衣......”
伴随着难为情的感觉，连声音也逐渐微弱了起来。
但这老登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羞耻，还来到身旁撕扯着裤腿。
“好痛！”
“老子的话你不听了？快给我去做！”
“啊，是！”
若是换做平时，以他那大嗓门和暴脾气，陆云起可不敢有半点懈怠。
可现在，好似一个动不动就闹情绪的妹妹一样。
晚饭结束后，陆云起照常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因为所有工作都做完了，而且博士一般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搞不好她开始研究解药了。
陆云起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担心起来，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暴躁老登好不容易变得可爱起来。
房间内响起清脆的敲键盘声，陆云起凝神静气盯着屏幕，手速飞快，看着电脑屏幕上一个个出现的文字。
最后一手按在回车键，宣示着工作结束。
“这样就可以了。”
“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呢。”
一抹邪笑毫不遮掩地挂在脸上，随即调制睡眠状态。
陆云起平时这个时候都在撰写研究报告和记录实验方案，因此墙上才会挂满杂七杂八的纸条。
同时，整个房间里其实也不只有陆云起一个人，还有一条宠物蛇。
“人类，你看上去好像有点苦恼啊？”
指尖传来一丝温热和摩擦感，陆云起知道，小灵正在自己的五指间蠕动。
它吐了吐信子，左右晃动着蛇头呆滞地盯着陆云起。
小灵是一条毒蛇，而且还是受到环境污染产生异变的蛇类。
长长的身躯中有着鲜艳的斑点，体型也比一般的蛇宽大不少。
它对陆云起没有任何敌意，起到一个陪伴聊天的作用。
而陆云起因为能听懂动物语言，所以也能交流，但副作用是偶尔会出现幻听。
“苦恼倒也谈不上，只是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累了。”
陆云起微微叹了口气，刚才耳边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低语，毫无疑问又是幻听。
这种感觉很奇幻，有时候会不禁猜想是不是来自异世界的祷文传入耳畔。
而令陆云起真正苦恼的原因，还是因为要开学了。
“小灵啊，要不后天我带你一起去学校如何？”
“为什么啊？”
“因为至少我不会无聊啊，你也不会孤单一蛇。”
小灵顿了顿，它收回了信子又自顾自地在桌上爬行一段距离。
“学校里有肉吃吗？”
小灵的发问让陆云起有些意外，但他还是敷衍一笑。
“你去的话肯定有。”
“但之后我只有周五晚上才会回来，你不去的话就把你放生吧。”
听到这里，小灵的蛇头顿时僵住了，吐了两下信子后呆滞地注视着陆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