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短梦长的夜晚，是最适合享受孤独的时刻。
尽管繁华紧密的都市在十二点过后万籁俱寂，也总有些许楼房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漫天星光宛若跃动的音符，与月亮心心相印寂照魔都。
纯净的晚风拂过窗帘，月光洒在窗台，少年坐在床头恍然若失，轻抚着身旁静静熟睡的妹妹。
随即反复观看着医院给出的检查报告，最终也无法改变厄运。
陆玥的身体素质要比正常的同龄孩子差几倍，各种器官莫名其妙衰弱，轻微的运动就会让她气喘吁吁。
在几位好心姐姐的开导下，她虽然有了灵性，但寿命却短的可怜。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博士的意识消散后直至完全被新的个体取代，可说到底这还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以陆云起的技术，目前还没有聪明到能创造一个新的生命，陆玥顶多只能算是个残次品。
······
早上，陆云起穿上学校的制服，在落地镜面前认真地整理着衣着。
看了看当前的时间，距离上课大约还有一个小时，这就是走读生的苦楚，做任何事都要提前整装待发。
“小灵，记得看好时间，外卖小哥待会儿就会到了。”
“要去上学了吗？这个小家伙该怎么办？”
闻言，陆云起瞥视了一眼坐在床头边发呆的陆玥，睡眼惺忪的样子着实可爱。
披散至肩膀的长发凌乱不堪，打起哈欠时，泪珠涌现眼眶。
“哥哥...去哪里？”
这一幕触动了陆云起感情上的软肋，但旋即咬了咬牙，振作精神转身。
“我下午就回来，要好好待在小灵身边哦。”
“啊？你又把她丢给我来照顾？”
小灵表示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是在某种局限性上。
它从不屈服于眼前的两脚兽，更不会抚养人类的孩子。
若不是有着几年的交集，它或许能试着有一天把眼前的食物一口吞掉。
“我以后不会再限制你的行动了，只希望你能尽责，给陆玥一点母爱和陪伴。”
小灵虽然冷血，但也会被利益所打动，毕竟弱肉强食可是所有食肉动物的定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拿口粮作为交换不过分吧？”
“只要你愿意，口粮我全包了。”
这对小灵来说无疑是稳赚不亏的，好似自己征服了两脚兽一样的既视感。
达成共识后，陆云起也能安心地去学校了。
他内心已经下定决心要把陆玥留下身边，赐予她真实的生命和感情，不论代价如何，直至寿终正寝。
教室里，叶莺主动与陆云起搭话，经过了解后才发现，她居然是为了那本侦探小说而来。
“什么？你居然没有带过来？！”
叶莺发出一声带着失落的惊叹，整个人都愣住了，真是扫兴又可惜。
“再怎么吃灰，那也是我的收藏款，而且网文不是一搜一大把吗？”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侦探小说吗？”
叶莺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仿佛和他谈话就是在遭罪一样。
陆云起不明白这份期待，但看得出来她确实喜欢。
上课期间，进入状态后的叶莺奋笔疾书抄着黑板上的笔记，哪怕是故作努力也没有她这样的勤快。
但奇怪的是，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她搭话呢？
“喂，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陆云起原本是拖着手看向窗外，耳边忽然传来叶莺调侃的声音。
他微微叹了口气，转动脑袋看向对方。
“信，但无完全信。”
“哪有这种回答的啊！”
“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而已。”
闻言，叶莺紧蹙眉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脑袋。
“姐妹儿，科学都未能证实的事物，我们普通人有什么资格探讨？”
“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晦涩难懂啊？”
关于这个话题，陆云起曾经听过许多都市传说中都与这类元素脱不了干系。
信，但不完全信，只是单纯的觉得某些超自然现象是真实存在的，但和“鬼”这个词有什么关系吗？
“嗯，那我说不相信总行了吧。”
“哼，如果我说有呢？”
陆云起嗅到一股被挑衅的味道，她在试探勾起自己的好奇心。
但凡事都讲究责任，不是不信，耳闻不如一见。
“有趣，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间，地点，联系方式，我们网上聊。”
就这样，二人得到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陆云起挺欣赏这个名为叶莺儿的女孩，她的气魄异于其他女生，有值得信任的可能。
每个发达的城市里总会有这么一个几乎什么都能买到的市场。
它隐蔽、昂贵、丰富、无所不能，其名为黑市。
放学后，陆云起带着目的性来到这里，同时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一位穿扮古怪的男人站在面前，脸上带着一张苍白的乌鸦面具，着实瘆人。
“来的都是客，看看这里有没有你需要的材料或者道具。”
面具男展露着台面上那些形形色色的东西，据说这家伙多次和博士合作，货物都是从他这里提供。
“哦～你是白博士的助手啊，长得可真英俊。”
“最近他老人家都没有联系过我了，是不是年龄大了后身体开始发病了？”
“那你必须瞧瞧这款药剂，由西方教会炼金术师调制出来的长寿药。”
说了那么多，陆云起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对这些成品不感兴趣，远不及自己研发的好。
可渐渐的，他感觉到后背发凉，似乎被谁盯着一样。
回过头来，这里虽然也聚集着许多奇装异服的人，但看上去似乎都不太正常。
“你这里有没有这款药剂的原料，或是长生草。”
“不好意思啊，咱摆在台面上的都是质检合格后的成品。”
“你刚才说的那个东西，一般药店好像都有卖的吧？”
按照他的意思，可以默认为没有。
“这些都是没有副作用的，您确定不买一瓶回去？”
“不必了，你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正当陆云起打算去下一家看看时，面具男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只要你肯告诉我，而且钱到位，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心中所需要的东西！”
语气铿锵有力却也十分的坚毅，博士也对他向来没有疑虑，说不定真的有办法。
短暂的纠葛一番后，陆云起将自己的需求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面具男。
他一边听一边记，随即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明天你再来一趟吧。”
“对了，经过刚才的肢体接触，我算出了你的运气。”
“嘶...是大凶啊，那你现在可要小心它们了，”面具男又指了指后面“和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