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鸣从窗外响起,伴随着早就听腻,且让人心神不宁的手机铃声,我猛然惊醒。
“奥瑟薇菈啊啊啊啊!”
我大叫着坐起身子。
急忙摸了摸身子。
胳膊还在,腿也在,脑袋也还在。
再看看周围的陈设……熟悉的卧室,笔记本电脑,还有除了校服以外就只有几件几乎一模一样的外出用衣服。
“原来是梦啊……”
……
不对!我不是穿越了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莫非我被奥瑟薇菈一个魔法给炸回来了!
就在我头脑风暴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性挠着睡卷的长发,没好气地盯着我。
“臭小子,今天不上学你瞎定什么闹钟,我在隔壁都听到了还没把你吵醒!梦话还叫洋妞的名字,我儿子也是做上国际化的梦了?”
“不好意思老妈!下次注意!”
说是这么说,可闹钟如果不定成天天响,说不定哪次上学前一天晚上就会忘掉。
迟到,然后在学校走廊罚站一整个早自习,还得被老师盯着背知识点。
所以这是很有用的小巧思,代价只不过是我的一丢丢睡眠时间,大不了关掉闹钟后睡个天昏地暗的回笼觉。
所以,不管老妈如何抗议,这个习惯绝对不会改掉。
“好啦,既然醒来就快点起床,我去给你整点早餐。”
老妈白了我一眼,把房门虚掩后就去了厨房,不一会我就听到叮铃咣啷的响声。
老妈已经开始煎鸡蛋了。
我再次躺回床上,闭上眼思考当前是个什么情况。
老妈说我做梦叫洋妞的名字……该不会是我刚才大叫奥瑟薇菈的缘故吧。
可……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我在异世界的经历只是昨晚的一场梦?
刚一这么想,在欧法利翁的经历就变得模糊起来。
就像平常的梦一样,一旦醒来,就会记不得细节,最后忘的一干二净。
就娱乐性质来说,昨晚的这个梦还是挺有意思的。
感觉像是过了好长时间,虽然不太对劲,但似乎在梦中过了好几个月,这还真是奇妙的感觉。
想着想着,我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红包消息!』
放在床头的手机伴随着开宝箱一般的音效突然振动起来。
这可真是让人振奋的声音。
猛地睁眼,一把拿过手机,飞速点开绿泡泡,就看到老妈发了一个红包。
居然有足足三百块!
紧接着下面就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最近两天我们都不在家,这些你拿着去买饭吃,不够了就找我们两个喔。』
“好嘞。”
同样回了个语音的我再次躺倒在床上。
看来老妈和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我睡得太死完全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
我眼睛一转,最近两天这个家里就是我做主了。
简直不要太爽。
我已经想好用这三百块去干什么了。
首先一觉睡到晚上,然后直接去吃楼下的小自助!
是啦!
我就这点出息!
毕竟一到大晚上我也不想走太远的说,所以楼下有店真的是太好了。
于是我就借着睡觉的名头,行刷手机之实。
不知不觉,天空的太阳就缓缓落下,透过窗帘的亮度便暗了下来。
这让我想起昨晚的梦里,那个世界的天空中并没有太阳,只有一个类似于太阳的巨大光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或许是我把幻想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
不过相对而言,还算是个挺有意思的小设定。
但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哗啦”一下掀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起夏装套在身上。
“芜湖~!猛猛吃自助!”
“咕噜~”
伴随我呼喊的还有早就坚持不住的肚子,抗议似的发出如雷般的叫声。
但没关系,等下就好好犒劳陪我躺了一整天的肚子,让店家知道饕餮长什么样子!
不多时,我打着哈欠走进店铺,看了一圈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桌人。
“哟,老板,今晚生意不太行啊。”
“你最好看看时间再说这话。”
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指着头顶的电子钟一脸无语。
“十一点啊,怎么了。”
“拜托啊哥们,我们店十一点半下班。”
“嗷~原来如此。”
那这倒是我大意了,作为常客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行,给我来个中辣的锅。”
“你特么……”
没有理会特里的抱怨,我直接在靠窗的桌子上坐下,调好小料等着他满脸幽怨地把锅底端上来。
背靠座椅,面朝窗外吹着小夜风吃火锅,简直惬意。
要是坐在柜台后的老板特里没有咬牙切齿地盯着我就好了。
“快滚。”
凌晨一点,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在特里没好气的谩骂中踏出店门。
我向着后面摆摆手,示意自己还会再来。
脑袋晕乎乎,看来吃的太饱有点晕碳了。
或许跟太晚也有关系。
“喂!哥们!你怎么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焦急的呼喊。
我好奇地转头去看,却发现特里快步走上前来扶着我的肩膀。
然后我的意识就像拔了电源的显示屏,变得一片漆黑。
——
“啊……陌生的天花板。”
等再次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却是粉刷白到不能再白的屋顶。
“我去,哥们你可算醒了!”
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循声望去,就看到特里几乎要哭出来一般看向我。
而我,也不知道什么已经穿上了医院的条纹病号服。
“哥们,你吓死我了,还没走出我的店门就直挺挺倒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东西有问题呢!”
特里扑上来,手里还捏着单子。
看来就是特里把我送进医院的。
“谢谢啊。”
“谢啥,记得常来我们店吃饭就行。”
他摆摆手,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偏头就看到窗外太阳正在向上爬。
该不会我睡了一晚上吧。
“哥们你一直不醒来,可吓坏我了。”
之后简单交谈了一下才知道,他把我送来医院后就连眼睛都没合。
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13号床的病人……叫安益是吧?”
病房门口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站在我的病床前。
通过他挂在脖子上的塑料牌,我知道了这位大夫叫费得蒙。
“安益,你的家属呢?关于你的病情以及后续治疗方案我需要个你的家人商量一下。”
坏了,我不会真的有病吧。
可那两口子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就在我为难的时候,我看到了刚打算回避的特里。
“他,对,就是他,特里是我的家属。”
听到我的话,大夫沉思了一下。
显然知道我指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随后便妥协了,对不明就里的特里招了招手。
“行,你过来吧。”
不一会,特里又折了回来。
“说完了?”
“嗯。”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特里眼神躲闪,思考了一下后把新拿到的纸张递到我眼前。
“哥们你自己看吧,我也说不清。”
我狐疑地接过来,随便扫了一眼,就呼吸几乎要停滞。
虽然我看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学生……
我还是明白在症状那一行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情况不一的“肿瘤”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