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十一章暖水瓶藏锋

作者:诚信赢天下1J 更新时间:2025/3/14 15:25:01 字数:3126

第十一章 暖水瓶藏锋

城中村丧葬店·寅时雨

江夜明跪在陈浩冰棺前叠元宝,锡箔烫得指尖发红。柜台下压着张泛黄照片——上周两人蹲在巷口吃烤红薯,陈浩腮帮子鼓得像个傻子。

"江哥..."守灵的大妈突然递来保温杯,"浩子头七该喝还魂汤。"

杯口腾起的白雾里浮着往生咒,江夜明仰头饮尽的瞬间,冰棺突然炸裂。陈浩的尸身直挺挺坐起,掌心攥着半截桃木筷——正是那晚刺入心口的凶器!

中医馆更衣室·辰时阴

江夜明颤抖着打开陈浩说的衣柜第三层。褪色球衣下压着牛皮纸袋,里面是三十七张偷拍照:他在黄浦江边变回女身的瞬间、往生教徒往馄饨摊运尸油的深夜、甚至二十年前母亲抱着双胞胎的产科画面。

最底下是带血的便签:【江哥,你女装真他妈丑】

消毒柜突然爆响,三百根银针激射而出。江夜明用病历本格挡时,看见苏酥的倒影在不锈钢柜门上狞笑:"我的好哥哥,连死人都在算计你。"

拆迁办食堂·午时煞

江夜明把雄黄粉抖进红烧肉砂锅,工人们浑然不觉地大快朵颐。后厨冰柜突然渗出血水,冻肉包装袋上印着龙虎山符咒——这些竟是当年镇压苏酥的修士尸块!

"小江师傅,再添碗饭。"包工头递来的碗底粘着**,"听说浩子留了笔拆迁款..."

江夜明舀饭的铲子突然转向,将人按进潲水桶:"你们往他吊瓶里掺尸毒时,怎么不惦记钱?"

老灶台遗址·申时雨

江夜明挖开母亲埋的陶罐,霉变的脐带旁躺着半块灶糖。1999年的录音机突然转动,母亲临终的咳嗽混着婴啼:"夜明啊...要藏好你妹..."

身后废墟轰然坍塌,三百工人从地缝爬出,他们眼眶里蠕动着灶马虫。苏酥踩着人梯现身,旗袍裂口处露出与江夜明同源的胎记:"当年若不是你抢我阳寿,现在穿道袍的该是我!"

临江渡口·子夜潮

江夜明背着陈浩的骨灰坛翻进渔船,柴油桶里塞满灵石粉。张乾明的青铜剑劈开浪头:"交出《产房日志》,饶你不死。"

"师兄可知这是什么?"他掀开上衣,丹田处嵌着陈浩的桃木筷,"你安插的眼线最后给我留的...人间。"

爆炸的火光中,七百张偷拍照如纸钱纷飞。江夜明坠江时看见苏酥在岸上跳舞,她足尖点着的正是自己儿时的拨浪鼓。

老社区早餐铺·寅时星未落

江夜明蹲在后巷磨豆浆,石磨缝里卡着昨夜除妖时沾的鼠妇壳。四点二十分的寒气钻进补了三回的毛衣,他对着掌心哈气,白雾里浮着陈浩去年冬天塞给他的暖宝宝——早就凉透了,塑料膜上还粘着"早日暴富"的便签。

"小江啊,把泔水拎去喂猪。"老板踢了踢发霉的塑料桶,桶底沉淀的豆渣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掀开馊水盖的刹那,江夜明左眼突跳。腐烂菜叶间蜷着只巴掌大的黄皮子,肚皮上插着半截桃木钉——正是陈浩临终前攥着的那根。

菜市场鱼摊·辰时雾未散

"鲫鱼十八块,搭你根葱。"卖鱼阿嬷的胶鞋碾过血水,江夜明盯着她围裙下摆的污渍——昨夜追妖时划破的,那道爪痕还渗着阴气。

塑料袋突然崩裂,活鱼蹦到隔壁豆腐摊。他弯腰捡鱼时瞥见案板下的符咒阵,浸血的红绳缠着张学生证——是上周失踪的职高生,照片上的姑娘穿着陈浩送过同款的球鞋。

"阿嬷,搭块豆腐。"他多扫了五块钱,"炖汤给浩子..."话尾哽在晨雾里。

拆迁楼废墟·午时风过隙

江夜明缩在断墙根啃冷馒头,水泥缝里钻出簇蒲公英。手机相册滑到去年今日:陈浩把煎饼果子掰两半,辣椒酱蹭得他满手红。

"哥哥好兴致。"苏酥的绣花鞋碾碎蒲公英,旗袍开衩处露着结痂的伤,"每月十五替我承阴毒的滋味如何?"

她抛来半块灶糖,正是母亲陶罐里霉变的那份。江夜明咬下的瞬间尝到铁锈味——糖芯裹着张字条:【今夜子时,老灶台见】

社区养老院·申时斜阳

江夜明给王奶奶按摩肩颈,灵气顺着合谷穴游走。老人突然抓住他手腕:"浩子那孩子...走前留了东西在储物间。"

生锈的铁皮柜里堆着旧轮椅,帆布兜里塞着陈浩的日记本。最新一页画着滑稽的简笔画:穿道袍的小人儿蹲在馄饨摊,对话框里写着"江哥别哭鼻子"。

"那晚我瞧见啦。"王奶奶摩挲着褪色毛线,"你背着浩子从火场冲出来,白大褂都烧穿了..."

老灶台遗址·子时露重

江夜明拎着暖水瓶浇灭苏酥的引魂香:"你要的《产房日志》,拿陈浩的遗物来换。"

"好哥哥还是这般天真。"苏酥掀开瓦罐,炖着的是母亲那半条脐带,"我若毁了这物件,你连装人的皮囊都保不住。"

瓦罐突然被石子击碎,养老院的老头老太们举着拐棍围上来。卖鱼阿嬷的胶鞋底还粘着鱼鳞:"街坊们凑钱买的摄像头,可算逮着这偷尸油的贼!"

临江堤岸·破晓时分

江夜明把陈浩的日记本埋进芦苇丛,转身撞见张乾明在江边放河灯。纸船里躺着半块发糕,是陈浩最爱偷吃的那家早点铺味道。

"你每月用半身修为镇我的阴毒..."江夜明踢翻河灯,"就为让我活成个人样?"

晨雾散尽时,对岸飘来童谣声。穿花袄的小女孩蹦跳着唱:"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她腕间的银铃铛,与二十年前冰柜女婴脚踝上的一模一样。

【晨雾未散·馄饨摊前】

江夜明蹲在褪色的塑料凳上,指尖捻着陈浩留下的学生证。钢化膜裂痕里卡着粒红豆——是去年冬至,那傻子偷捞他碗里的,说能转运。

"小江啊。"老李头舀着浮沫,铝勺磕碰锅沿的声响像往生教的银铃,"浩子那碗...还留着么?"

他低头搅着冷透的汤。碗底沉着三十七粒红豆,是陈浩每次偷放的。最后一粒刻着歪扭笑脸,泡胀的红皮里竟裹着微型符咒——是龙虎山的护心诀。

"叮——"

苏酥的绣鞋尖踢翻潲水桶,馊水在地上汇成生辰八字:"好哥哥还有闲心悲春伤秋?"她旗袍裂口处露着结痂的烫伤,是上周江夜明用暖水瓶泼的。

江夜明突然拽过她手腕。那道深可见骨的剑痕,与自己十岁为护陈浩留下的疤,位置分毫不差。

【正午骄阳·养老院天井】

王奶奶的收音机咿呀唱着《锁麟囊》。江夜明给她剪脚指甲,老人嶙峋的脚踝上,褪色的红绳系着枚铜钱与母亲产房血纱布里裹着的一模一样。

"那年你妈抱着襁褓来讨米汤。"老人突然开口,"雪下得鹅毛大,她鞋头还粘着产房的血冰碴。"

剪刀突然滑脱。江夜明看着血珠渗进青砖缝,那抹暗红竟游成往生教的引魂纹。窗外晾晒的床单后,张乾明的道袍一闪而过,衣摆沾着陈浩葬礼上的纸灰。

【申时雷雨·拆迁楼废墟】

江夜明翻出童年藏的铁皮盒。生锈的奥特曼下压着泛黄纸条,是七岁那年陈浩歪扭的字迹:"江哥别怕,黄皮子精我替你打!"

"喀嚓——"

苏酥踩碎塑料小兵,足尖挑起半块玉佩:"江家嫡子的信物,戴在你身上真是糟践。"她脖颈突然浮出青紫掐痕,与江夜明被龙虎山戒尺责打的伤痕同源。

暴雨冲刷着玉佩上"长命百岁"的刻痕。江夜明突然想起,这玉是周岁时母亲从产房尸堆里刨的,当时还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子夜浓雾·临江堤岸】

江夜明把陈浩的日记本摊在膝头。最后那页简笔画被泪渍晕开:穿道袍的小人躲在馄饨摊后,手里攥着根蔫巴的香葱。

"他死前最后句话是'储物间第三层'。"张乾明的声音混着江潮,"你猜他为什么不说'小心苏酥'?"

对岸忽有河灯漂来。纸船里蜷着只黄皮子幼崽,肚皮上插着陈浩那截桃木筷。江夜明伸手去捞,却见船底刻着行小字:"江哥,葱根藏着..."

【五更寒·中医馆药房】

江夜明抖开那捆蔫巴香葱。霉变的根须间缠着微型摄像机,储存卡里是陈浩偷拍的七百段视频:

- 苏酥深夜在拆迁墙刻往生咒,刻完蹲在路边哭

- 张乾明把产钳埋入老灶台时,对着母亲照片磕头

- 老李头往馄饨馅掺雄黄粉,边掺边抹眼泪

最末一段晃得厉害。镜头对准江夜明女身形态的背影,陈浩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傻子...当人多累啊..."

【破晓时分·老灶台遗址】

江夜明将雄黄酒泼向苏酥。她旗袍遇火即焚,露出满身与江夜明镜像的伤痕:"当年产房里,是你抢了我的阳气!"

瓦罐突然炸裂。母亲封存的脐带化作灰烬,露出半枚银铃——与养老院王奶奶脚踝上的一模一样。

"你才是江家嫡女..."江夜明扯开衣襟,丹田处的青铜纹路正在消融,"我不过是母亲从尸堆捡的..."

第一缕晨光照进馄饨摊时,江夜明把红豆熬成了粥。每粒都浮着陈浩刻的护心诀,苏酥沉默地坐在他曾经的位置,腕间银铃与对岸童谣女孩的铃铛同频共振。

张乾明在拆迁废墟焚毁道袍,灰烬里露出半张1999年产房合照——母亲怀抱着双生子,而接生婆腕间的银铃,此刻正系在卖鱼阿嬷的胶鞋上。

好累😔写小说不容易能点赞投镖收藏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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