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若停好车,走向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电梯门玻璃映出她一身职业套装的身影,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几天前,她还是卡莫那市商界赫赫有名的企业家,风光无限,如今却沦为酒吧服务员。身上这套价值不菲的定制套装,曾是她身份的象征,现在却成了讽刺的点缀。谁会在意一个服务员的穿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推开电梯门,走向酒吧后台。
后台大门一开,刺眼的灯光从头顶洒下,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烟草交织的味道,震耳的音乐声扑面而来。陈雨若皱了皱眉,这种喧嚣的环境让她极度不适,但为了妹妹的治疗费,她别无选择。她走进领班办公室报到,领班递给她一套工作服——紧身黑色衬衫、短裙和高跟鞋。
她低头看着这身衣服,眼中闪过一丝抗拒,但最终还是默默换上,走向自己的岗位。
这家酒吧是卡莫那市最顶级的娱乐场所,装修奢华,客流如织。然而,即便身处这样的环境,陈雨若依然显得格格不入。她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与清冷气质,像一株雪莲孤立于污泥之中,与周围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正是这种反差,吸引了许多客人的注意。
他们专门在她这里点酒,不是因为她的服务有多出色,而是享受这种征服感——一个平日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神,如今不得不低头为他们端酒送水。陈雨若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像刀子般剥去她的尊严,但她只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她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将一瓶瓶昂贵的洋酒送到指定位置。
她的动作熟练而机械,脸上始终挂着一层冷漠的面具。就在她将一瓶威士忌送到一桌客人手中时,一道刺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呦,这不是陈总吗?怎么在这儿当陪酒小姐了?哈哈,多少钱一次啊?包月有没有折扣?”
陈雨若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缓缓转过身,看到谢鸣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满脸戏谑地盯着她。他身边围着几个小弟,手持酒杯,笑得肆无忌惮。陈雨若的脸色瞬间阴沉,她放下托盘,转身欲走,不愿与谢鸣纠缠。
“我们老大问你话呢!”一个谢鸣的小弟见她要走,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放手!”陈雨若冷声喝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意。她试图甩开那只手,但对方抓得更紧,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抱歉,我们不提供额外服务。请不要为难场地员工。”领班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赶来打圆场,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不愿得罪谢鸣这伙人。
“好,我们也不为难你们。”谢鸣站起身,拍了拍手,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今晚我们不需要别的服务员,只要她给我们服务。这要求很合理吧?”他指着陈雨若,语气充满挑衅。
领班一时语塞,酒吧确实允许客人指定服务员,但谢鸣明显是来找茬的。若让陈雨若服务这桌,她免不了被刁难。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要不这样,这桌消费我给你们免了,再换个服务员陪你们喝一顿,怎么样?”
“对不起,我们就要她。”谢鸣毫不退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
领班还想再劝,却见陈雨若突然转身,走到谢鸣的卡座前。她拿起桌上一个未开封的酒杯,倒满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她的喉咙和胃,她强忍住不适,冷冷地看着谢鸣:“想玩什么?21点还是炸金花?德州扑克我也奉陪。”
谢鸣愣了一下,随即鼓掌大笑:“好,有种!我喜欢你这股劲儿。”他坐回卡座,翘起二郎腿,“不过罚啤酒没意思,要不我们玩白酒吧。输一次喝一杯,最后输的把这瓶喝光。你不会拒绝吧?”
他从桌下抽出一副扑克和一瓶高度白酒,放在桌上,将扑克递给领班,示意他洗牌。陈雨若冷哼一声,未置可否,但她的眼神表明,她接受了挑战。她知道谢鸣是来羞辱她的,但她别无选择——这份工作是她最后的依靠。
领班洗好牌,将扑克置于桌上。谢鸣和陈雨若各自抽了两张牌,掀开一角查看后,领班询问是否加牌。两人均摇头表示不加。
“陈小姐,你输了。”谢鸣翻开牌,一张J和一张A,刚好二十一点。他得意地笑了笑,将白酒杯推向她。
陈雨若翻开自己的牌——一张K和一张A,同样二十一点。她冷冷地看了谢鸣一眼:“平局。”
谢鸣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好,再来。”
第二局,谢鸣抽到二和五后选择加牌,接连加了两张,最终四张牌——二、五、六、八,总和二十一点。他停下后,陈雨若抽了两张牌,看了一眼便倒扣在桌上。
“你输了。”谢鸣翻开牌,将酒杯推过去。陈雨若翻开自己的牌,九和Q,总和十九。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胃里一阵翻腾,辛辣的味道让她几乎失神。
接下来的几局,两人互有胜负。谢鸣仗着常年混迹酒吧,酒量颇佳,每赢一局便得意地嘲讽几句。陈雨若则沉默地喝下一杯又一杯,脸色渐红,眼神开始迷离。
最后一局,谢鸣通过小弟换了一副好牌,三张牌八、七、六,总和二十一点。陈雨若抽到十和九,总和十九。她犹豫了一下,未加牌。谢鸣翻牌,得意地推过酒杯:“陈雨若,你的运气不太好啊。”
陈雨若看着牌,深吸一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趴在桌上,意识逐渐模糊。谢鸣哈哈大笑:“愿赌服输,喝吧!我会给你双倍小费。”
“差不多了。”店长实在看不下去,走到卡座前,低声劝道,“谢少,别再逼她了。万一出事,不好收场。”
谢鸣瞥了店长一眼,哼了一声:“行,今晚到此为止。”他起身前,拿起一瓶白酒,直接倒在陈雨若头上。冰冷的酒液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浸湿她的衣服,散发出刺鼻的酒味。谢鸣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带着小弟大笑着离开。
“陈小姐,今天在这儿休息吧。”店长看着试图起身的陈雨若,叹了口气。
陈雨若摇摇晃晃的起身,酒从她的头发和衣服上滴落,在地上留下一滴滴水渍。
“不……不行,我妹妹还在医院等着我。”陈雨若挣扎着站起,身体摇晃着走向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