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头还疼吗？我煮了点粥，你要不要喝点？”女生声音轻柔，端着碗的手微微晃了晃。
陈雨若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快，头晕得让她眼前一黑。她盯着眼前的女生，眼神逐渐聚焦，下一秒，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女生的手臂，用力一拉，把她按倒在地上。碗里的粥洒了一地，热气腾腾的液体溅在地板上，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块，发出一声脆响。女生惊呼一声，摔倒时手撑在地上，抬起头，满脸惊慌地看着陈雨若。
“你是谁？这是哪儿？”陈雨若压着女生的肩膀，膝盖抵住她的腿，语气急切，“是谁迷晕我的？你跟那人什么关系？”
女生被她压得动弹不得，慌乱地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叫谢婉，你在我家，我在门口看到你昏倒了，就把你带回来了！”她挣扎了一下，想推开陈雨若，但力气不够，只能喘着气解释。
陈雨若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没松，盯着谢婉的眼睛，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她说：“你家门口？我明明在车里，怎么会到你家门口？你到底知道什么？”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脑子里却乱成一团，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拼不完整。
谢婉摇头，急得眼眶都红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早上出门倒垃圾，看到你倒在我家门口，身上还有股怪味，我就把你扶进来了。你衣服没换，还是原来的，我没动你什么！”她指了指陈雨若身上的衣服，袖口有些皱，裤腿上沾了点灰，但确实没被动过的痕迹。
陈雨若低头看了看自己，松开谢婉，起身。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痛还没消退。
看着周围墙壁刷着淡粉色的漆，窗帘是浅蓝色，半拉着，透进几缕柔和的晨光。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粥香。看着女生的模样和急切的反应，以及房间的环境装修。虽然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但是陈雨若还是选择相信她。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女生对自己并无恶意是坏人。
她看着地上的粥和碎碗，沉默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放到床头柜上“我帮你收拾吧。”她蹲下身，用手小心地捡起地上的瓷片，谢婉愣了一下，赶紧说：“不用，我来就行。”但陈雨若没停手，把碎片收拾干净后，又拿了块抹布，擦掉地上黏糊糊的粥迹。她的动作麻利，手指偶尔碰到温热的粥液，眉头微微皱了皱。
谢婉看着她收拾完，站起来“谢谢你……不过你衣服脏了。”她指了指陈雨若的裤腿，刚才擦地时沾了点粥渍，黑色布料上留下一小块浅色的痕迹。谢婉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她：“这是我新买的，还没穿过，你换上吧，别穿着脏衣服出去。”那是一套可爱风的衣服，粉色毛衣搭配白色短裙，毛衣上还有个卡通小熊图案。
陈雨若接过衣服，看了看，皱了皱眉，但没拒绝。她走进房间角落的卫生间，换下脏了衣服，穿上这套粉色衣服。毛衣和裙子都很搭配，只不过跟她平时的风格完全不搭。她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像个洋娃娃，有点别扭，但也没多说。她把脏衣服叠好放进塑料袋，走出来对谢婉说：“衣服我先借了，回头还你。”
谢婉摆摆手：“不用还，送你了。”她顿了顿，又说：“你头还疼吗？我这儿有药。”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止痛药。
陈雨若说：“没事，我先走了。谢谢你救我。你的地址我记下来，有时间我回来把衣服送给你”她转身走向门口，谢婉跟在她身后送到门边。
她走出谢婉的家，站在门口环顾四周。这是个安静的小区，楼房不高，周围种着几排低矮的灌木，空气里带着点清晨的湿气。她辨了辨方向，朝记忆中停车的地方走去。走了十来分钟，她远远看到自己的车还停在便利店旁边的路边，车门紧闭，洗洁精的塑料袋还躺在副驾驶座上。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检查了一下，车里没少什么东西，连钥匙都插在点火孔里。她皱了皱眉，发动车子，脑子里还在翻腾——是谁把她从车里弄出去，又扔到谢婉家门口？目的是什么？她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便利店和那块捂住自己嘴的布，之后的事一片空白，像被硬生生抹去。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任务没完成，可怎么也抓不住线索。
她开车回到学校，正好是放学时间，林曦背着书包从校门口走出来，看到她的车，挥了挥手，快步走过来。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说：“今天挺准时啊。”他顿了顿，抬头看到她的衣服，眼睛一亮，“这衣服挺可爱的，跟你平时风格不一样，看着挺新鲜。”他笑了笑，语气轻松。
陈雨若看着他，突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像一股热流从胸口漫开。她愣了一下，这种幸福感来得毫无征兆，让她不自觉地想对他更亲近一点。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转头看了他一眼，林曦正低头翻书包，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柔和。她皱了皱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像不是她自己的。“你今天过得怎么样？”话出口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很少主动跟他聊天。
林曦抬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还行吧，就是数学课睡了一半，被老师点名罚站。你呢，今天干嘛去了？换这身衣服，不会是去约会了吧？”他合上书包，靠在座椅上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陈雨若没回答，发动车子，脑子里还在琢磨那种幸福感。“没什么，就是跑了趟便利店。”她没提车上发生的事，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担心。可开着车，她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看着林曦的侧脸，她竟然觉得安心，甚至有点想靠过去。她咬了咬唇，这种异常的感觉让她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暗自想：我这是怎么了？是药的后遗症，还是别的什么？她瞥了眼后视镜，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粉色毛衣，确实有点可爱，可这幸福感却像个不速之客，让她心烦意乱。
车子平稳地驶回家，夕阳洒在挡风玻璃上，反射出一片橙红。她停下车，林曦推门下去，她坐在驾驶座上，盯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心里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