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陈雨若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盯着屏幕上刚挂断的通话记录。医院打来的电话说陈灵的病情稳定，今天可以出院了。她长舒一口气，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陈灵出院是件大事，得买份礼物给她庆祝一下。她起身回房间，换上一件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简单却舒服，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抓起车钥匙准备出门。刚走到玄关，林曦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瓶水，看到她要走，随口问：“去哪儿？”
陈雨若抬头看了他一眼“陈灵要出院了，我去给她买个礼物。你要不要一起去？”她语气平淡，像随手一问，但说完后，心里却闪过一丝期待，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林曦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愣了一下，点点头“行吧，反正我也没啥事。”他放下水瓶，抓起外套，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两人开车到市中心的商场，停车场里车来车往，陈雨若转了两圈才找到一个靠边的空位。她停好车，和林曦走进商场大门。里面人声鼎沸，空气里混着咖啡香和甜点味，柜台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商品。她走到一家礼品店前，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橱窗里的摆件和毛绒玩具，想着陈灵的喜好。“陈灵喜欢可爱的东西，买个玩偶怎么样？”
林曦站在她旁边，低头看了看橱窗，指着一个白色的毛绒兔子说：“这个不错，挺像她的，耳朵上还有蝴蝶结。”他语气随意，手插在口袋里。
陈雨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走进去拿起兔子。毛绒柔软，摸着挺舒服，她转头看向林曦，说：“你觉得这个行吗？”声音没有平时的疏离，像在不经意间多问了句他的意见。
林曦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行啊，挺好的，抱起来肯定暖和。”他嘴角微微上扬，像在笑她问得多余。
陈雨若嗯了一声，拿着兔子去结账，但心里却有点不对劲。她刚才问他的时候，竟然有点想听他的回答，这感觉太微妙，像藏着什么她抓不住的东西。她拎着袋子走出店门，林曦跟在她身后。她低头走着，路过一个台阶时脚下没留神，身子一歪，林曦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她抬头看着他，脱口而出：“谢谢你。”语气里带了点依赖的意味，她说完就愣住了，赶紧站直身子，转头看向别处，心跳却快了一拍。
林曦松开手“走路看点道，别摔了。”他没多说什么，走在她身边，步子慢了点，像在配合她。
陈雨若心里乱了，这种隐隐约约想靠近他的感觉让她不安。她明明对他没什么好感，怎么会突然这样？她攥紧手里的袋子“走吧，再买点水果，医院不让带太多东西。”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眼神有点躲闪。
两人又去水果店挑了几个苹果和橙子，林曦拎着袋子走在她旁边。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就这样也不错，像一阵风吹过心口，她皱了皱眉，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到了医院，陈雨若带着林曦走进陈灵的病房。陈灵坐在床上，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穿着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本翻得有点皱的杂志。她看到陈雨若进来，笑着说：“姐，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忙得把我忘了。”她放下杂志，目光落在林曦身上“林曦，你也来了？”
陈雨若走过去，把兔子和水果放到床头柜上，说：“怎么会忘，这是给你的出院礼物。”她笑了笑，转身拉起林曦的手，把他拉到床边“他陪我一起挑的，怎么样，喜欢吗？”她的动作很自然，手指轻轻握着他的，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
林曦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被她拉着的手，没抽开，只是说：“她挑的，我就是个拎包的。”他笑笑，语气轻松。
陈灵看着这一幕，眼眯了眯，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亲密？”语气里带着点疑惑，眼神却暗了暗，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她放下兔子，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像有点不高兴。
陈雨若听到这话，手一僵，意识到自己还拉着林曦，赶紧松开。她咳了一声“没什么，随手拉了一下。”但心里却翻腾起来，她刚才为什么要拉他的手？这动作太顺其自然，像本能一样。她转头看向窗外，避开陈灵的视线，脸有点热。她暗自想：我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平时的样子。
陈灵哼了一声，拿起兔子抱在怀里“这个我喜欢，谢谢姐。”她顿了顿，又看了林曦一眼，“也谢谢你。”她语气有点酸，像在挤出这句话，眼神却落在陈雨若身上，带着点说不清楚的意味。她皱了皱眉，说：“不过你们俩站一块儿，怎么看怎么怪。姐，你是不是偏心了点？我刚出院，你就顾着跟他亲近？”
陈雨若一愣，没想到陈灵会这么说。她赶紧解释“别瞎想，我哪有偏心，就是一块儿买了个礼物。”但她的语气有点不自然，她看了林曦一眼，他正低头玩手机，没抬头。她心里却乱成一团，那股想靠近林曦的感觉像个谜，怎么也解不开。
林曦抬起头，耸耸肩“不谢，我就是跑腿的。陈灵，你别多想，我可没抢你姐。”他笑笑，把手机塞回口袋。
陈灵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但眼神还是有点不甘。她抱着兔子，手指在毛绒上揉了揉，像在发泄什么。陈雨若站在床边，看着妹妹的表情，心里有点愧疚，又有点疑惑。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那种隐隐约约想靠近林曦的感觉，像水面下的暗流，抓不住却一直在。她刚才拉他手的瞬间，那股幸福感又冒了出来，太微妙，太反常。她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林曦手掌的温度。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出院手续单。她说：“陈灵家属，过来签个字，下午就能走了。后续化疗定时来就行了”陈雨若点点头，走过去接过单子，低头签字。护士走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林曦，他正低头跟陈灵说着什么，侧脸被阳光勾出一道柔和的线条。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转开视线。
签完字，她走回床边，陈灵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她看着妹妹忙碌的身影，突然想到那天被人绑架，突然出现在陌生人家门口的事。她皱了皱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跟现在这感觉有关？她被人袭击后醒来，就开始对林曦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这太不正常了。她暗自下定决心，得找个时间查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