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第一百零八次试图用爪子洗脸，却只摸到了光滑的皮肤。她懊恼地甩了甩手，这具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极了。
"小喵同学，请认真听讲。"讲台上，戴着金丝眼镜的灰狼老师敲了敲黑板，"今天我们继续学习人类社交礼仪。"
她撇了撇嘴，余光瞥见坐在前排的小雪。那只兔子倒是适应得很好，坐姿端正，腰背挺直，白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不像她，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怎么都梳不顺。
"接下来是实践环节。"灰狼老师推了推眼镜，"两人一组，练习对视。"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小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小雪转过身来，红宝石般的眼睛正对上她的视线。
那一瞬间，小喵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小雪的眼睛比作为兔子时更加动人了，像是盛满了星光的湖泊，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请保持对视一分钟。"灰狼老师按下计时器。
小喵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移开视线。她能清晰地看见小雪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见她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看见她小巧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三十秒过去，小喵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作为猫的本能让她想要躲开这样直接的注视，但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突然，小雪眨了眨眼，一滴泪珠毫无预兆地滑落。小喵慌了神，下意识伸手去擦，却在碰到小雪脸颊的瞬间被躲开。
"对、对不起。"小雪慌乱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喵愣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那滴泪的温度。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小雪，对方都会这样躲开。明明在还是动物的时候，她们还能和平共处，甚至偶尔一起晒太阳。
灰狼老师叹了口气："小喵，你知道兔子最害怕什么吗？"
"......猫？"
"是捕食者的注视。"灰狼老师意味深长地说，"即使变成了人形，刻在DNA里的本能也不会消失。小雪不是讨厌你，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小喵低下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原来是这样吗？所以每次她靠近，小雪都会不自觉地发抖；所以每次对视，小雪都会忍不住流泪。
她突然站起身，朝洗手间跑去。这一次，她一定要告诉小雪，她再也不是那只只会追逐兔子的黑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