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虚掩着，小喵放轻脚步走近。她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她的心上。
"小雪？"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抽泣声戛然而止。片刻的沉默后，小雪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小喵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小雪正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撑在台面上，肩膀还在微微发抖。镜子里的她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兔子的本性。
"对不起。"小喵靠在门框上，尾巴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在身后不安地摆动，"我不知道我的注视会让你这么害怕。"
小雪猛地转过身，白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是你的错，是我......"她咬了咬嘴唇，"我控制不住自己。每次你靠近，我就会想起你还是猫的时候追着我的样子。"
小喵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她慢慢走近，这次刻意放轻了脚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保护你。"
小雪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瓷砖上："可是本能......"
"去他的本能！"小喵突然提高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是说，既然我们都能变成人了，为什么还要被动物的本能束缚？"
小雪愣住了，红宝石般的眼睛微微睁大。
小喵趁机又靠近一步："你看，我现在可以这样靠近你，而不会伸出爪子。"她轻轻握住小雪的手，"我可以这样牵着你的手，而不会想着要咬你。"
小雪的手在颤抖，但没有躲开。
"我知道这需要时间，"小喵的声音轻柔下来，"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已经不是那只只会追着兔子跑的猫了。"
洗手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过了许久，小雪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小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猫耳朵不受控制地从头顶冒出来，兴奋地抖动着。小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的耳朵......"她指了指小喵的头顶。
小喵这才意识到，慌忙伸手去按，却越按越乱。小雪笑得更开心了，眼角还挂着泪珠，但这次是开心的泪水。
"其实，"小雪擦了擦眼角，"你的猫耳朵挺可爱的。"
小喵的脸一下子红了，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摆动："那、那你的兔耳朵呢？我都没见过。"
小雪犹豫了一下，慢慢摘下了白色手套。在她的手腕内侧，有一小撮柔软的白色绒毛："我还在学习控制变形，有时候耳朵会突然冒出来，所以一直戴着手套......"
"让我看看嘛！"小喵兴奋地说，"我保证不笑你！"
"不行！"小雪红着脸躲开，"太羞耻了......"
两人在洗手间里追逐起来，笑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这一次，小雪不再是因为害怕而逃跑，而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