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6 暗流
2061年，科尔基斯岛，安塔法西纳城郊外的地下基地内
天气：晴转多云
时间：8：37a.m.
在与海克斯进行一场激战之后，随着赤羽峡谷的硝烟被风卷着散入天际，次郎与阿尔博隆也顺利驾驶机体返回了基地。
基地的医务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正和淡淡的血腥气息交织。金属病床并排靠着墙，阿尔博隆半坐在左边的床上，缓缓脱下战斗服，上半身只留一件背心，露出右臂结实的肌肉，以及被机舱内破片划伤的伤口——暗红色的血痂已经凝固，边缘泛着淡淡的红肿。
在阿尔博隆一旁的年轻医生正低头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伤口，而他本人则一边另一只手把玩着从口袋里摸出来的小徽章，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啧，阿尔博隆先生，您这伤口再晚处理半小时，怕是要跟您的机体的左臂盾牌一样，得靠怀特塞德敲敲打打才能‘修复’了。”玖璃端着药盘走进来，白色的医护服袖口沾着点药渍，她把药盘放在床头的金属柜上，随手拿起镊子夹起无菌纱布。
“次郎，你也过来，额头上的擦伤虽然不深，但也要重新消毒。”
次郎坐在右边的床上，闻言抬头，额角的纱布已经微微渗了点血——那是他在机体里受到冲击波后，撞在机甲侧位显示器所留下的痕迹。他刚才一直在盯着床头柜默默发呆，回想着刚刚的战斗，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听到玖璃的话，他回过神来，乖乖凑过去：“辛苦你了，玖璃。”
“应该的，毕竟你是我们的领袖嘛。”玖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轻柔地揭开他额角的旧纱布，轻声说道：
“你们这次回来，蓝小姐和莱依可是盼了好久，雷德甚至直接打算开着机体去峡谷找你们了，要不是怀特赛德拦着，他恐怕早就早就卷进战斗了。”
话音刚落，医务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雷德牵着莱依的手走进来。莱依怀里抱着一只纸袋，稍稍有些凌乱的头发上别着一个小熊发卡，看到次郎和阿尔博隆，眼睛瞬间亮了，挣脱雷德的手就跑过去，仰着小脸盯着次郎的伤口：“次郎哥哥，你疼不疼呀？莱依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次郎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莱依的头发，嘴角扬起：“莱依吹一吹，哥哥就跟没事啦，好了，去看看阿尔博隆叔叔吧。”
“嗯！”莱依点了点头，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阿尔博隆跑去。
“阿尔博隆叔叔！”临近跟前，莱依一下子蹦到阿尔博隆怀里，丝毫不顾及阿尔博隆生硬的胡茬扎到自己。
“哎疼疼疼，小莱依轻点，叔叔刚刚和坏人打了一架，身上还受着伤呢！”阿尔博隆被莱依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猝不及防，不过还是用手摸摸莱依的后脑勺，回应着莱依的关心。
“别装了，以我和你合作了那么多年的经验，这种程度的伤还不至于让你叫出来。”门口传来蓝若曦的声音，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的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手里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走进来就把文件往阿尔博隆床头一放，
“情况我多多少少已经了解了，看看吧，这个是你们俩在峡谷里大闹一场后的机体损耗清单，ND燃料见底，‘灰鲭鲨’盾牌报废，‘猎虎者’右腿装甲需要更换——我倒不是心疼这些装备，不过这么严重的损耗，也表明了这次和你们对打的家伙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以后你们要多多注意行迹安全，政府军很明显已经盯上我们了，把我们视作一股不可忽视地力量。”
阿尔博隆拿起文件夹，随意地翻了两页，紧接着对蓝若曦赔着笑脸道：“下次一定，一定...不过嘛，这次也不算是完全一无所获嘛，这次袭击也算是让我们对于那个叫海克斯的家伙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知道了他的机体的特别之处，以及战斗方式，而且......”
说到这里，阿尔博隆突然停了下来，眼角的余光瞥向次郎，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且，这一次紧急作战也让我见识到了次郎的潜力，在刚刚适应新引擎的情况下，居然就能够和那么厉害的家伙互角，甚至最后还打败了海克斯——这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
”阿尔博隆顿了顿，清清嗓子，随后毫不吝啬地表现出对次郎的夸赞，而一旁的次郎则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唉，算了算了，油嘴滑舌的......这次算你们俩命大，下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蓝若曦哼了一声，目光却扫过阿尔博隆的伤口，又落在次郎额角的新纱布上，语气软了几分，
“玖璃说你们俩至少要静养一周，这期间别想着碰机甲，怀特塞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会优先修复你们的两台机体，所以你们安心养伤，别老是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次郎看着蓝若曦，注意到她虽然嘴硬，右手却微微地发颤，说话时，极力稳定的神情也被额头的冷汗所出卖，在说完没多久，她便主动背过身去，却不经意间暴露出从作战服背部渗出大片大片的汗渍。
“阿尔博隆先生也算是蓝小姐少有的亲人了，当我们失联的时候，她肯定也很担心吧，但是她却碍于身份无法表现出出来......”次郎神情复杂地望着蓝若曦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次郎心里一暖，刚想开口，却被莱依拉了拉衣角：“次郎哥哥，你看！这是我给你和阿尔博隆叔叔准备的礼物！”
莱依轻轻打开手中的纸袋，小心翼翼地取出两个花环——那是用着许多花混合编织而成的花环 ，带着野花特有的清淡香气，多种颜色的花瓣在在医务室的灯光下显得微微透明。
“来，次郎哥哥弯一下腰，我来给你戴上。”莱依双手托举着花环，像是捧着某件珍宝，澄澈的眼神让次郎无法拒绝。
次郎缓缓弯下腰，让莱依把花环轻轻戴在自己的头上，鲜花的香气让他疲惫的身躯感到些许慰藉，他摸了摸莱依的柔顺的黑发，笑着回应莱依的关心。
接着，莱依走到阿尔博隆身边，阿尔博隆心领神会，露出惬意的表情，也缓缓低下头去接受莱依的善意。
“小莱依可真厉害，居然能编出这么漂亮的花环！”阿尔博隆用手轻轻捏了捏头上的花环，笑着夸奖莱依。
莱依被夸得脸红，抱着空纸袋躲到雷德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笑。雷德无奈地摇摇头，对次郎和阿尔博隆说：“莱依从早上你们刚恢复通讯时就念叨着要给你们送画，拦都拦不住。对了，基地外的警戒已经加强了，海克斯那边暂时没动静，但我们发现政府军的巡逻队最近在周边活动频繁，可能是在排查反抗军活动轨迹。”
蓝若曦脸色微变，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我已经让阿尔比恩的情报部门和阵线的侦察小队盯着了。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她一边从文件夹里抽出另一叠文件，一边用另一只手对着雷德微微示意，雷德心领神会，借着带莱依去散步为借口，把莱依带离了病房。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蓝若曦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将文件递给次郎和阿尔博隆，“接下来就是大人们的会议时间了，这是最近收到的委托，来自七个小型抵抗组织，目标全是‘达文共和国胜利纪念日’当天主国道上的政府军运输队。”
次郎和阿尔博隆各自接过一份文件，快速翻看起来。最上面的是一份来自桑托斯村，落款为“阿丽娜”的文件，字迹潦草却透着焦急，文件中写着政府军半个月前以“支援前线”为名，拉走了村里所有的储备粮和药品，现在村内出现了严重的粮食危机；还有一份来自港口区的贫民窟，提到被征用的疫苗和医疗设备，现在那里爆发了小规模的流感，却连退烧药都没有。
“这些委托人想要的恐怕不只是物资那么简单。”阿尔博隆看完，把文件放在腿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纸面，“胜利纪念日是达文共和国炫耀统治的日子，反抗军想在这天劫车，既拿回东西，也给国内政府军一个下马威，挫挫他们的士气。”
“但他们没这个能力。”蓝若曦补充道，“七个组织加起来才八十多号人，武器大多是RPG和自动步枪，火力比较强一点的还有一些bfb机体，换言之，他们连一台能用的AWT都没有。政府军的运输队，每支都配了两台AWT和一个排的步兵，沿途还有巡逻队护航——他们贸然行动，就是去送命。”
次郎合上文件，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花环，闭上眼睛，想起了矿场里那些饿着肚子的孩子，想起了贫民窟里莱依绝望的眼神。虽然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没过多久，身体没能完全恢复，且阵线整体在政府军面前依旧是弱势，但他没法看着这些政府军的畜生们继续踩在平民的头上耀武扬威......
“我们得帮他们。”次郎抬头，目光坚定，“但不能蛮干，得制定周密的计划，以少胜多。”
阿尔博隆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被玖璃打断：“先别想计划的事，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一周后再讨论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不然到时候别说指挥作战，能不能爬上机甲都是个问题。”
蓝若曦也附和道：“玖璃说得对，这一周你们俩就安心养伤，委托的事我先让情报部门去核实运输队的详细信息——包括物资种类、路线、护航兵力，还有抵抗组织的具体战力。等你们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一起制定战术。”
阿尔博隆无奈地举起手：“行，听你们的。不过小蓝，营养补给可得管够，我这伤筋动骨的，可得好好给我补补身体。”
“好好好，等你麻药劲过了，看你还嚣张不嚣张。”蓝若曦无语地笑了笑，随后摆摆手，和三人道别。
“那......我也走了，隔壁房还有上次从矿场救下来的伤员需要换药，次郎，你和阿尔博隆先生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就用床头的通讯器呼叫医务室。”玖璃见事情已经交代完毕，也和次郎和阿尔博隆做了道别。
“嗯，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次郎笑着摆摆手，回应着玖璃。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次郎和阿尔博隆时，次郎因为还不习惯这种高强度战斗，很快陷入了沉沉睡意中，阿尔博隆则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轻轻摘下头上的花环，缓缓地放在鼻尖，嗅着淡淡地花香。
“说不定，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大哥，你没做完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做完......”阿尔博隆在心中默念着，也伴随着花香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一周，基地里难得平静。阿尔博隆和次郎每天在医务室和宿舍之间往返，养伤之余，也没闲着——阿尔博隆会拿着蓝若曦送来的情报资料，在病房的里用地图板写写画画，标注出可能的伏击点；次郎则经常坐在一旁，听着阿尔博隆的分析，并提出自己的见解。
在必要的情况下，次郎也会让ARK模拟运输队的行进路线，分析政府军的可能部署，随着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刷新，尽管ARK语气始终是冰冷的电子音，但是却总能切中要害。
这期间，莱依果然每天都来探望。有时会带着玖璃做的饼干，有时会拿着自己的画册，让次郎和阿尔博隆看她新画的“机甲战斗图”；有时还会缠着阿尔博隆，让他讲以前在阿尔比恩重工改造机甲的故事。
“阿尔博隆叔叔，为什么你的机甲叫‘灰鲭鲨’呀？”次郎和阿尔博隆被批准康复下床的这天下午，莱依坐在阿尔博隆的床边，手里把玩着他的旧怀表，好奇地问。
阿尔博隆接过怀表，轻轻摩挲着表盖，眼神柔和了几分：“因为灰鲭鲨是海里最快的鱼之一，既能潜伏，又能突然出击，就像我的机甲——要在政府军眼皮子底下搞事，就得又快又狠，还得懂得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嘛，再厉害的鲨鱼，也得有伙伴，不然孤身一人，很容易被渔网困住。”
莱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看向次郎：“那次郎哥哥的‘猎虎者’，是不是像老虎一样厉害？”
次郎正在看着ARK传来的运输队模拟数据，闻言笑了笑：“老虎虽然厉害，但也需要耐心，要等最合适的时机再扑出去。这次我们要对付运输队，就像老虎捕猎，不能急，得一步步来。”
就在这时，蓝若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看来你们俩养伤期间也没闲着。正好，情报部门把所有信息都核实清楚了，去会议室吧，玖璃在等着我们呢，到了之后就可以开始讨论计划了。”
走入会议室后，次郎看到在作战桌上缓缓饮着咖啡的玖璃，心里不禁有点心疼——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这段时间里，阵线的很多事务都压在了眼前这位孱弱的的身躯上，这让他不禁对玖璃有了更深的钦佩之情。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玖璃！”次郎慢慢走进门来，对玖璃表示关切。
“欢迎回来，次郎。”玖璃见到次郎后，快步走上前去，给了次郎一个拥抱。
“以前的话，其实也是这样，倒不如说因为你的苏醒，我轻松了不少呢。”玖璃用温柔的笑回应着次郎。
“咳咳。”蓝若曦在一旁轻咳了两声，示意会议即将开始。
玖璃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每个人均已就坐完毕，蓝若曦快步走到桌边，把报告摊开，拿出一张科尔基斯岛的地图文件盘，用机器投影在房间中央。
“首先，运输队的情况：胜利纪念日当天，政府军会派出三支运输队，分别从东、西、北三个储备仓库出发，前往南边首都安塔法西纳的庆典主会场。”
蓝若曦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三下，三个红点亮起：“东向车队，运输军用物资，包括AWT军用弹药和引擎燃料，护航兵力最强，有10台AWT，还有一辆装甲车，路线多为平原，不适合伏击；北向车队，运输的是贵金属和艺术品，用于庆典‘战利品展示’，护航有5台AWT，比较好下手，但路线经过市区，人流量大，一旦动手，很容易伤及平民；西向车队，运输的是民生物资——数百袋粮食、药品、疫苗，护航兵力是9台AWT和一个排的步兵，路线会经过鹰嘴隘口。”
“鹰嘴隘口。”次郎眼睛一亮，“那个隘口我知道，两边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最窄的地方只能过一辆车或者AWT，而且隘口后面有好几条废弃的矿道，是以前开采稀有金属留下的，四通八达，适合伏击和撤退。”
“没错，这也是我认为最优目标的原因。”蓝若曦点头，“但政府军也不是傻子，情报显示，他们已经在隘口处部署了地雷，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如何避开地雷，另外，他们还在悬崖上安排了狙击手，显然是担心有人在这里动手。”
一旁的阿尔博隆盯着地图上的鹰嘴隘口，眉头微皱：“我们的优势是机动性和对地形的熟悉，劣势是火力——‘灰鲭鲨’和‘猎虎者’虽然经过改造，但硬拼政府军的9台AWT肯定吃亏，所以要用战术弥补火力不足。”
“我有个想法。”阿尔博隆指着地图上东向和北向车队的路线，“我们可以搞个‘声东击西’。让抵抗组织里擅长爆破的人，在东向车队的路线上制造小规模爆炸，不用真的攻击，只要让他们以为遭到袭击，吸引政府军的注意力，甚至把周边的巡逻队调过去支援。同时，在北向车队经过市区时，让懂通讯的人干扰他们的无线电，让他们以为有埋伏，混乱中，他们很可能会请求支援，这样一来，西向车队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这个办法可行，但得把握好度。”蓝若曦补充道，“爆炸不能太大，不然会引起政府军的大规模搜捕；通讯干扰以目前的设备也只能持续五分钟，久了会被他们定位。另外，抵抗组织的人大多没经过专业训练，必须提前给他们做简单的战术培训，明确分工，避免出乱子。”
次郎看着ARK在面板上弹出的“隘口地雷分布模拟图”，那是ARK根据情报部门提供的卫星照片尽可能分析出来的，红色的小三角密密麻麻标注在隘口入口和中段。
“地雷和狙击手是最大的麻烦。”他指着模拟图，“虽然只是大致的分析，但是从图上来看，地雷只分布在隘口前500米，后面的路程因为太窄了，放了地雷会误伤友军，所以安插的都是狙击手，狙击手位置应该在两侧悬崖的制高点。我们需要等他们先过一遍，把雷悄悄排了，然后等到他们走到地雷与狙击手防御线交界处时立刻出手，这样既能解决地雷的问题，还能避免被狙击手消耗，而且交界处的火力网覆盖说不定还能让他们的地雷给他们自掘坟墓！”
“训练方面我会让阿尔博隆来安排。”蓝若曦立刻说，“这七个抵抗组织里，有个统领这些组织的总头目，她以前是矿工，常年和矿道、炸药打交道，排雷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我们可以让他们的小队提前一天潜入隘口，晚上行动，避免被政府军发现。”
“撤退路线也要规划好。”玖璃补充道，“从地图上看，隘口后面有很多的废弃矿道，有一条直通山后的桑托斯村，距离最近，而且村民熟悉地形，可以帮我们把物资运走。伏击成功后，‘猎虎者’和‘灰鲭鲨’负责断后，抵抗组织的人用最快速度把物资搬上提前准备好的卡车，从矿道撤退，次郎和阿尔博隆在后面牵制政府军，确保他们安全离开后，再通过另一条矿道撤离，和他们在桑托斯村汇合。”
这时，ARK的标志缓缓在地图的一侧亮起，并用冰冷的电子音针对战术制定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经数据分析，两台机甲不要同时现身，‘灰鲭鲨’可以先埋伏在隘口深处，等待至运输队进入隘口中段，用重机枪和导弹攻击车队尾部，堵住他们的退路；‘猎虎者ARCHE’则从侧面的小岔路突袭，目标是车队中间的物资车，尽量避免和政府军的AWT正面对抗，利用隘口狭窄的地形，打游击，消耗他们的能源和弹药。”
“这个战术不错。”阿尔博隆赞同道，“‘灰鲭鲨’的装甲厚，适合正面牵制；‘猎虎者’的新引擎速度快，适合突袭和骚扰。我们俩配合，应该能拖住那两台AWT，给抵抗组织争取足够的时间搬运物资。”
蓝若曦看着三人快速完善战术，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记住，我们现在依然是是弱势的一方，首要目标是拿回物资，保护抵抗组织和民众的安全，不是和政府军拼个你死我活。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比如政府军的支援来得比预想中快，立刻撤退，别恋战。”
“放心吧，我们不会拿大家的命冒险。”次郎说，
“一周后就是胜利纪念日，这几天我们分头准备——阿尔博隆先生，你负责给抵抗组织做战术培训，重点讲伏击和撤退的要点；蓝小姐，你联系桑托斯村，让他们准备好卡车和搬运人员，同时确认矿道的安全性；我会和ARK继续优化机甲的战术模拟，确保战斗时不出纰漏。”
阿尔博隆笑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没问题，保证把那些‘菜鸟’训练得像模像样。不过话说回来，小蓝，这次行动成功后，是不是该给我们加‘奖金’了？比如，让怀特塞德给‘灰鲭鲨’换个新盾牌，别总用那些修修补补的零件。”
“呵，”蓝若曦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等你们把物资安全带回来，再说‘奖金’的事。现在，先把计划落实好，别出任何差错。”
一行人缓缓从会议室走出，次郎伸了个懒腰，用余光瞥见了站在门边探着头的莱依，她手里拿着一袋刚烤好的饼干：
“次郎哥哥，阿尔博隆叔叔，蓝姐姐，玖璃姐姐，你们在房间里说什么呀？是不是在说怎么打坏蛋？莱依也想帮忙！”
几人对视一眼，笑了笑。玖璃蹲下来摸摸她的后脑勺：“我们在说，等把物资拿回来，就让莱依给大家分饼干，好不好？”
莱依用力点头，从袋子中拿出一块饼干递给次郎：“那次郎哥哥一定要加油！” 次郎接过饼干，看着莱依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的决心更加坚定。
这场战斗，他们不仅要赢，还要用最小的代价赢，为了桑托斯村的孩子，为了贫民窟的民众，也为了所有在暴政下挣扎的人。
就在这时，蓝若曦的通讯器中传来一则通讯，她戴上战术耳机，眉间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等等，次郎。”当次郎正要和莱依告别并离开时，蓝若曦叫住了他。
“嗯？”次郎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蓝若曦，一脸疑惑。
“抵抗组织的头目过来想要和你见一面。”蓝若曦摘下耳机，慢慢回复道。
“头目？消息可靠吗？”次郎的神情有些警戒，他深知政府军的诡计多端，更知道阵线没有能力承担风险。
“放心，阿尔比恩的频道加密技术还是很可靠的，我叮嘱她要小心行事了，而且我提供的坐标是阿尔比恩的安全屋而不是母基地。”蓝若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叫什么名字？”
“阿丽娜。”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