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田鸿彬纳气归田,调复气息。
又一次周天循环,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再度强劲了几分。在诸多同届当中,已达中上水准。
在凝真境想登阶,所需要的灵力是聚灵境的数倍!
而且……越往上走,所需要的灵力就越多。
真不知道那些师兄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若没有楚昭然替自己指点一二,教导该去取什么材、吃什么药,恐怕还要在聚灵境圆满这一阶层踌躇好久。
然而,眼下的情况已然不同了。
他也成了凝真境的一员,是值得为自己骄傲的内门子弟了。
那些曾经对他大小声、呼来喝去的师兄,自他升入凝真境后也收敛了态度,不再敢放肆;甩他脸色看的师姐,也稍显宽容。
田鸿彬感到一股自信从丹田里暗劲散发,使得他不由得抬头挺胸,傲视着静心堂当中的同门。
这时,田鸿彬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林绡。
在他落魄的时候,林绡从没有嫌弃过他;在他得助擢升时,她也只是真诚地祝贺;不像有些师妹那样,马上就慕强地倒贴过来。
这样不卑不亢、一片赤诚的态度,怎不令田鸿彬动容。
只可惜林绡好像情窦未开,面对自己的百般示好,一丁点反馈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继续精进下去,持之以恒。林绡迟早会有一天明白他的苦心,与他两情相悦。
“沙沙……”
田鸿彬抬起头来,不禁露出了微笑。
想什么来什么,林绡正巧进了静心堂,缓步朝他这边走来。
“林绡,来。”田鸿彬拍拍自己隔壁的空位,“这儿刚好有个位置。”
林绡点点头,脱去布鞋,盘坐在田鸿彬一旁的空位上。
“你今天来得好晚啊。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林绡摇摇头。
可田鸿彬却分明看见了——她眼眶红肿,目中带泪。
“你这是哭过了吗?”他的保护欲一下被激发了起来,“是谁欺负你了?”
“我……”
林绡一开口,刚刚哭过、还没缩回来的嗓子眼儿发出了颤颤的出气音,
“没有,都是我自己不好。”
“嗅……”
田鸿彬轻轻一闻,丹房独有的药草味混着硫磺的药腥,在林绡身上显得格外刺鼻。
“林绡,何必要隐瞒呢?”田鸿彬微微低头,痛心疾首,“你刚刚是从丹房来的吧?又给你那个师兄欺负了?”
林绡赶忙连连摇头:“没有!师兄从来没欺负过我!他待我像家人一样好!”
“家人?”田鸿彬咬牙切齿,“若他真待你像家人,怎么把你弄哭的?”
“因为我惹他生气了……”
林绡耸拉着脑袋,像一只闷闷不乐的茸鹿,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过问了。”
“林绡,你是不是让他给骗了?”田鸿彬道,“你总是在袒护他,难道他一点错都没有吗?你待人真诚宽厚,性子又淳善,很容易受他人蒙蔽。”
“骗我?”林绡还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呢?”
“不是一直对你好,就不叫骗你。”田鸿彬开导她道,“你想:他对你好,是不是为了利用你、谋图他想得到的东西?”
“不会的。”林绡想都没去想,张口就回答道,“师兄他不是那种人。”
“唉……”田鸿彬真为林绡难过,却一点都说不动她,只能替她干着急,“那你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才惹他生气了?”
林绡便把扇子的事告诉田鸿彬,听得后者怒火高涨,几乎差点将正在经受灵力淬炼的筋脉轰断。
“欺人太甚!”田鸿彬一拍大腿,怒喝道,“那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一番心意啊!怎么能说烧就烧了!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你!”
“田鸿彬,你小点声,这里是静心堂……”林绡拽了拽他的衣角。
“不行。你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忍不了!”
田鸿彬立马翻身穿鞋,
“再怎么说,我也是大你们一届的师兄。这事于情于理,我都管得!”
说罢,还没等林绡拦住他,他便冲出静心堂,直往丹房冲去,要找周梧司理论。
田鸿彬早就听说过,周梧司是个桀骜不驯的狂傲子弟——
欺上害下,为人还极其狡猾。至今内门长老都没能抓到他行恶的把柄、将他绳之以法。
可这不是他能在外门肆意妄为的理由!
田鸿彬最忌恨这样的恶人、坏人;更憎恶他周梧司欺负到了林绡头上。
区区一个连仙窍都未开的弟子,竟敢猖狂到了这一地步。清规何在,天理何在!
如果其他人不敢出手,那就由他田鸿彬来施以惩戒!
这既是为了林绡,也是为了降伏外门一害。
拔掉他这颗毒瘤,栖云宗才能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