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坏人

作者:ayiEternal 更新时间:2025/6/9 20:18:12 字数:3264

交涉破裂便大打出手,这种事态古来有之。

然而,对于严家三兄弟,周梧司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交涉”这二字,从头到尾便是奔着把他打趴下来布局。

原因很简单:这三兄弟是天生的恶种。

正常人干坏事,都是利益驱使才去干的。做完恶事之后也会良心不安,夜来也会阖眼难眠。

可这严升、严潜、严显不同于常人,他们作恶,完全是出于本性中对破坏欲的满足。

在周梧司看来,一个词最能形容他们:反社会人格。

对这种人,你说道理他是不可能听的——那就唯有打!

两人交战数合,严升竟然和周梧司打得难舍难分!

严升也是诧异不已,自己一个即将步入玉墟境之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娃娃么?

然而从周梧司这边审视这场战斗,亦是场艰苦的鏖战。

二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几次交手都没有占到任何好处。

严家这三个畜生,性格是一个比一个的恶劣,但天赋确实又是一个比一个的高。

常人与严家兄弟交手过后,常常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老天无眼!

上天啊,为什么要给恶人如此高的修炼天赋呢?难道就是方便恶人出来作乱吗!

但周梧司不一样,他看得很开。

上天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是好人就让你左右逢源,也不会因为你是恶人就让你身处窘境。

它平等地挥洒着机遇和天赋,让凡人们雨露均沾,这才让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以下克上的逆袭故事。

若因为恶人强大就痛斥上苍无公,不如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吧!正义并不软弱,软弱的只有执行正义的人。

“啪!”

两人的手臂撞在一起,飞溅出几滴汗水。

周梧司虽然修为强大,可到底还是个孩童之躯,对严升这样五大三粗、腰膀圆壮的壮年男子来说,还是稍显稚嫩了一些。

“哼!”

严升一甩手臂,竟然仅凭蛮力就将周梧司震飞了出去。

周梧司脚尖点地平缓着陆,手臂上却传来了阵阵酥麻。

“小弟,知道实力差距了吧!现在滚蛋,严爷我饶你一命。”

严升不是战狂,他是无赖,捡了便宜自然要卖乖。

对于战斗的胜负他一点都不关心,只希望自己能尽快从这盼不到支援的劣势中脱困。

“咔嚓。”

周梧司没有搭理他,动手拆下了一根桌腿。

他也没多大信心能摆平严升,但在这里放其走掉是不可能的。

俗话说,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既然已经出手了,就必须弄个有始有终。

更何况,严升这种恶人怎么可能学会“放过”?他日后肯定还是要卷土重来、找茬报复的。

“哗——!”

周梧司一甩桌腿,浑身焕发出一道道云气。

《碧霄流云剑》,周梧司本来是学来应急宗门大比的,可没想到擂台上没用到,在这里却用上了。

见周梧司把一根破桌腿耍得“呼呼”生风,严升不由得再高看了这个小孩几眼。

有了剑法的加持,周梧司的战斗风格迥然一变。他的身形流动似云,在流转的脚步中闪躲了严升所有的攻击。

众家丁都看呆了,在眼花缭乱的进攻与防守中,压根找不到插手进去帮忙的时机。他们的心中,当场升起了对周梧司的敬意。

严升满头的冷汗,他是那种专门虐菜的选手。

别说碰瓷比自己更高阶层的修士了,就连和自己水平相当的人,他也没正儿八经的打过几回。每次都是占到点便宜就开溜。

周梧司也早就留意到严升的战意并不算高涨了。因此他没有增加压力,免得严升受不了压力直接背水一战,那胜负就又难分了。

比起温水煮青蛙,对付这种人,更巧妙的方式是一击取胜。

周梧司不断催动着体内的真气能量转化成“云气”,积攒着力量,等待着严升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

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却迟迟不发动最强的攻击,这让严升非常焦虑。

一把不出鞘的利剑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鞘、出鞘之后又会刺向何方——

“吼——!”

严升长号一声,吓得众人往后一退。

周梧司知道他要反扑了,于是门面大开,等着他来。

“轰!”

严升愤然一掌,将周梧司掌中的桌腿拍得粉碎,木屑迸溅。

你这小子用的不是剑法吗?那我把你这根充当剑来用的木棍打碎!看你还怎么输出终端剑技。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桌腿是周梧司故意送给他去打的。

庸俗的修士,只知道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对技式秘籍上写的条条框框,那是奉为圭臬,不敢擅自动摇一步,一点自适应性的创新都不敢有。

因此,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秘籍要这么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浑浑噩噩地修炼,到死了也没弄明白招式的原理。

玄修虽玄,可其内在逻辑也并非无迹可寻。

无法逆向琢磨出招式原理之人,永远无法通透功法,更不可能临阵突破。

而周梧司在将这碧霄流云剑吃透之后,已然对其内在逻辑进行了拆分再重组。

关键不在于“剑”,而在于“云气”。

“剑”只是叠云气的手段。云气一旦叠起来,剑就不再重要了。

只要身有长物,就能将云气的力量最大化发挥!

也就是说,碧霄流云剑,可以在终端输出时转化为任意一种派系的攻击派生——拳、棍、掌……领悟这一点,便已步无剑之臻境!

周梧司五指并拢,将云气层流汇聚于掌尖,冲着严升的腹部暴贯而去。

云气的尖端率先撞在了严升的护体真气上,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其硬生生掰开,放任周梧司的攻击一路畅通无阻!

“噗!”

周梧司感到手掌被一阵暖热包裹。定睛去看时,四指已有两根指节没入了严升的躯干。若此时拔出,便会增添上四个血淋淋的孔洞!

“你、你……”

严升惊恐万分,试图调动真气继续保护自我,可周梧司已经介入其中,破了他的真气循环,现在的严升也不过是个壮汉而已。

“严升,我现在炸熟你的内脏只消三秒不到。”周梧司开口威胁道,“说,是谁派你来砸场子的?”

“去你妈——”

“嘭!”

周梧司指尖一发力,直接令严升的一边肾脏爆燃熟成。

“嗷啊啊啊啊啊!!”

严升痛苦万分,钻心剧痛让他差点腿软跪下,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

这如猛兽咆哮般的撕心裂肺之吼,令在场所有家丁都感到胆寒。

严升的眼里里满是要对周梧司千刀万剐的愤怒,以及对这小子竟然玩真的感到了些许恐惧。

“说。”周梧司拷问的方式非常毒辣,“我是真的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折断、内脏一块块烧熟来问你话的。”

“是……是孙老爷叫我来干的。”严升的冷汗流进了眼睛里,刺得他眼皮半闭半开,“千真万确,我有字据……”

“姓孙的,欺人太甚!”姜朗的拐杖用力杵了杵地板,愤然说道,“背后小动作这么多!我道是他这些年老实了呢!”

“他让你来干什么的?”

“他……他说,姜老爷气数尽了,该收他的台份了——嘶——他……他就让我来这里闹一闹,逼另外两家合股的出主意,把姜老爷的份给踹了。”

周梧司见他该招的都招了,就将指头从他身体里抽出来。

四个血孔皮穿肉烂、向外翻出,血流汩汩地从中涌出。

“回去别喝酒,别吃辛辣。”周梧司还“贴心”地给出医嘱嘲讽他,“不然伤口会变成疮口,最后骨肉烂尽而死。”

“小子……” 严升抬起脸来,目露凶光,“你最好给老子记住……”

“凭你是打不过我的。”周梧司哈哈一笑,“让你那两个兄弟也做好准备吧。”

听到周梧司敢放这种豪言,严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今天这排面是找不回来了。

现在的难题不是周梧司,而是要怎么回去跟孙老交差。

“哥!”

门外传来响动几阵,看来是正门外边来人了。

“哥!”来者是一个身长中等、体型消瘦之人。年岁要比严升小些。

虽然与记忆中的形象差距了二十多年,周梧司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严潜。

严潜看着兄长身体上的四个血孔,心痛不已。连忙脱下衣服为他包上。

这严家兄弟三人可谓是畜生中的畜生,一生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可他们到底还是爹生娘养的,兄弟三人之间的情谊倒是情比金坚。

“哥,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走!”

严升瞥了眼周梧司,捂着伤口迅速离去。

周梧司收了气息,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随即嫌弃地丢在地上,不要这帕子了。

姜朗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摇着头,缓缓扶着拐杖坐下,望着这一地的狼藉发呆。

“唉。”良久,他长叹一声。“老了,很多事情顾不过来,就要给人欺负。”

他看向周梧司,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以及那越发增长的困惑。

“小友,多亏有你在这。不然光靠我们这些人,还拿那家伙不能怎么样呢……只是你小小年纪,到底哪里来的这一身本事?实在令人好奇……”

“老先生,现在的宗门和过往的不同了。时代变了。”周梧司随口找了个借口,“就我这样的,在宗门里还只能当个外门呢。”

“哦……”姜朗若有所思——很明显他是不信的:“既然小友不愿聊,那也罢了。我让下人收拾一下这地方,咱们就回庄上吧。”

“也好,老先生你需要多休息。”周梧司点点头,自顾自地去柜台后边舀了碗冰酸梅浆喝。

一碗冷饮下肚,口舌生津。周梧司在喝酸梅浆的时候,就已经在内心打定了下一步走的计划:

既然凝真境已经不够看了,那么我就突破玉墟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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