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无法想象这种事情。”
“啊！不懂挺好，你只要做个温顺的绵羊就好，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做到没什么错，你并不邪恶只是世道如此。
小少爷只是少了顿山珍海味，你的女儿就可以换一身漂亮的新洋装，她多久没换好看的衣服了？
她的衣服都是你用粗布做的，多替她想想。”
阿瓦内心纠结，他们一家被曙光教会拯救过，教会的正直刻印在他心中，教会的教条萦绕在脑海敲打着他的良心。
为何要摒弃诚实？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接着双瞳涣散。
“芬克，你之前说的关于买卖贵族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说出来你别不信，要是遇上机会我一定要变得强大，变成超凡者，变成贵族，哪怕要弄脏我的手。”
芬克眼中尽是贪婪。
“你不怕吗？要是被发现......这可不是贪金币那么简单。”
“收益和风险是共存的，只要我强大到超过所有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你死掉的可能性更大。”
芬克打个酒嗝，借着酒劲说道。
“死的确可怕，更可怕的是一辈子碌碌无为，人终究是要死的，你有家庭有念想，我没有，我孜然一身，死之前一定得做些什么，哪怕做个刽子手也算多了一种体验。”
阿瓦的语气冷漠下来。
“看来你的的想法不会改变，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对洛德少爷下手。”
“你问这个干嘛？阿瓦你小子今天很奇怪......”
芬克看着阿瓦的换撒的眼睛，原本迷糊的脑袋变得更加混乱。
好像有一只手插进了脑仁，掐住神经。
“只...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为什么不呢？”
芬克猛灌几口酒。
“知道吗？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洛德是个顽劣的富家少爷，因为他们不懂洛德的痛苦。
但我懂，这种厌恶自己的痛苦，我很懂，这是病了也是疯了！”
他无奈地叹息，满是中年人的沧桑感。
“后来我好了，因为我理解这个世界不存在对错，只在乎力量是否足够做到，做到了就是对！做不到就是错！赢家美化自己的手段是天经地义的！
这世道如此，洛德他受不了所以才会想自杀，我可以帮他解脱，顺便拿一点代价，哈哈......
本格尔这个名字在帝国可是响当当的，光是洛德的心脏就价值十个亿！”
“世道如此......”阿瓦嘴里重复喃喃着这就话。
“真的会有人敢盯上本格尔家族？”
“当然，哪怕是皇室也有人盯着......阿瓦你......”
阿瓦瘫倒下去，他身后的阴影里艾莉走了出来。
“既然你有害少爷的心思就留不得你，毕竟世道如此啊。”
芬克感到有些累，想要睡觉，但总感觉不对，这种累的感觉是......
“啊，对，和那时的感觉很像，我要死了。
好漂亮的女人，死之前能欣赏这样的女人也不错。”
艾莉取走了芬克的灵魂。
她的顾虑是对的，芬克的记忆中有一段是匪徒将豪门贵族家的年幼少爷绑架到万里之外的荒野，取走了他的器官。
天大地大，追踪手段万般，藏秘手段亦有万般，被掳走人的又哪是容易找到的。
把心脏制成强化心火的药水，把贵族的命脉抽出来用于增加寿命，将魔力回廊制作成可以自行恢复魔力的魔法道具......
可以说贵族全身都是宝，而像洛德这种出生大贵族又实力弱小的少爷是最容易被盯上的。
多亏了芬克，艾莉对这种地下生意有了一些认识。
“他的确和洛德少爷有些相像，特别是那种‘不甘心’。”
法伦看向那具逐渐消散成灰烬的尸体。
“瞒不下去的。”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没想隐瞒。”
......
月光已然高高挂起，本格尔家族府邸只剩几盏孤灯。
“少爷，事情就是这样，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那样的家伙在身边想想就害怕，我想父亲会理解的。”
洛德显得不以为意，相比这件是他更在意其他事。
“艾莉，今晚吃什么？”
艾莉露出惊慌的表情。
“真是太失职了，这么晚了少爷还没吃晚饭。”
“没关系，今天辛苦你了。”
“我马上去准备奶油炖菜和牛排。”
洛德想到了什么说：“牛排做成全熟的吧。”
“可是那样的牛排很难咬的。”
“没关系，我想尝试一下，鲜嫩的牛排吃腻了，想尝尝不同的。”
“好的，我会切小一点。”
以前的洛德能接受一分熟的牛排。
但现在洛德是他，他却不只是洛德。
过去在即将毁灭的蓝星，他有一段茹毛饮血的生活经历。
后来变成怪兽，变成梦兽，没条件只能直接生吃活物。
其中多少辛酸泪！
为了鲜嫩？活牛够不够嫩？怎么不抱着牛啃？
人的食物就是因该煮熟啊！
艾莉把食物端上餐桌。
肉的焦香夹杂着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小块的牛肉被洛德送入口。
嚼劲十足，口感厚重。
“少爷，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去见了一个老者，他是本格尔家族的帮手，教了我很多东西。”
帮手？能和皇室平起平坐的本格尔家族会需要帮手？
见艾莉疑惑，洛德解释道。
“很多贵族都有帮手，就像皇室供奉的绯红天冠‘拉斐尔’，曙光教会所信仰的神明座下的使徒，光明门扉‘米迦勒’等等。”
“本格尔家族也有那种神秘的存在？”
“恩，涤海狂鏖“虬龙”，我对它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虬龙和蓝星家乡的龙长的很像，连名字都像，勾起他不少回忆。
艾莉不语，她感觉违和。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吹嘘？”
“不是的少爷，我......”艾莉慌张否认。
“我提到过虬龙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对吧，它撕下了我自尊的遮羞布并狠狠地踩踏，让我直面自己的心，我才明白喜欢吹嘘是因为想要掩饰自己的弱小，强大的人只会把好东西藏起来。”
“少爷......”
艾莉感到心疼，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改变了这么多。
洛德将剩下的食物吃完，瞥一眼艾莉的表情。
好像混过去了？
今后再有和前身不同的表现就把虬龙搬出来，锅都让它背。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把你藏好呢，下午在藏书室时邦妮要我把你卖给她。”
“邦妮小姐确实有招揽我的意思，她的那两个手下一直在监视我。”
“艾莉，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但如果你想走的话我不拦你。”
“不，我不会离开少爷的。”
“谢谢你。”
回到卧室，洛德躺在床上枕着艾莉的大腿，抚摸顺滑的黑丝。
满脸惬意。
真好，这才是生活。
“艾莉，我今年十二岁了也快成为一个男人了。”
“少爷也来越帅气了。”
这个世界男人十五岁成年，他跟十七岁的艾莉抱在一起的行为太过亲密了。
或许是艾莉习惯了才觉得没问题。
“艾莉姐姐你是不是在装傻啊？”
艾莉有些诧异。
洛德很久没有喊过自己姐姐了。
突然一抹红晕从脸蛋蔓延到后耳根。
羞涩地说。
“这有什么......少爷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有什么是我没......没看到的。”
“可是......”
洛德起身抱住艾莉，往她的耳朵吹气。
被这么刺激，艾莉哼出好听的声音。
“我对艾莉姐姐一无所知啊~”
话语挠着艾莉的心，脑袋发热冒白烟。
“我我我我......”
“不急。”
洛德放开艾莉，躺回床上，看着她的眼睛，微笑地说。
“不用急着接受我，我只是希望艾莉姐姐知道我的心意。”
看着闭上眼睛的洛德，艾莉闪过一丝悔意。
自己在犹豫什么？
或许是因为身份的隔阂。
老管家还在世时，艾莉见过那些和下人相爱的贵族，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爷爷，为什么少爷的表姐不能和她的护卫在一起。”
“西迪小姐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家族害怕衰败，而联姻是家族强大的重要一环。”
“一定要这样吗？”
“哪怕强如老爷也只能屈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