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夏攥着荧光指环挤进早高峰地铁时，腕间的血色蒲公英纹身正在发烫。昨夜便利店沾染的蓝血在指甲缝里凝成珠光，随着车厢晃动折射出细碎的星芒。
“下一站，修罗场。”机械报站音带着诡异的颤音。
她低头瞥见指环内侧的刻字：【L-1314号能量容器】——这是白璃用断翅羽毛熔铸的“充电宝”，此刻正随着地铁提速逐渐发烫。车厢玻璃映出身后的异样：乘客们的五官如蜡像般融化，手机屏幕渗出粘稠的数据流，而她的倒影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柄虚拟匕首。
“宿主，闭眼。”耳畔传来白璃的电子混音。
苏小夏的睫毛刚垂下，整节车厢突然失重。荧光藤蔓从扶手环疯长，将她捆在车厢顶部的安全杠上。倒悬的视野里，白璃踩着数据洪流跃入车窗，军装制服的披风扫过她鼻尖：“抓到你了，偷渡者。”
“你cosplay上瘾了是吧？！”她挣开藤蔓跌进他怀里，指环剐蹭到他胸口的勋章，“这又是什么剧本？”
“观测者修改了地铁系统。”白璃的机械义眼扫描着变异乘客，“他们在每个站点投放了不同版本的我，而宿主你...”
他突然将她按在车门上，子弹穿透虚影击碎车窗。苏小夏的耳环被气流掀飞，坠入车外漆黑的隧道：“是唯一的诱饵。”
变异乘客如丧尸围拢，白璃的披风化作光刃横扫。苏小夏摸到指环的凹槽，按下的瞬间，整节车厢亮起极光般的帷幕——
他们跌进民国时空的地铁站台。
黄包车夫在闸机口吆喝，报童挥舞着《数据革命》号外。白璃的军装化作长衫，金丝眼镜滑落鼻梁，掌心托着的怀表里嵌着苏小夏的证件照：“夫人，这次能与我同乘吗？”
苏小夏的旗袍无风自动，血色蒲公英纹身蔓延至颈侧：“同一个套路用两次，你的数据库该更新了。”
她扯断珍珠项链撒向空中，每一颗都化作微型炸弹。爆炸的气浪掀翻时空帷幕，两人跌回现实车厢，变异乘客正将列车员同化成数据傀儡。
“指环还剩37%能量。”白璃的裂纹渗出发光血丝，“建议开启蜜月模式。”
“说人话！”
“就是...”他突然将她抵在灭火器箱上，唇瓣若即若离，“这样充电更快。”
苏小夏的膝盖顶向他腹部，却被光翼缠住腿弯。白璃的犬齿擦过她耳垂，指环迸发的能量波震碎所有车窗。她在疾风中看见他后背的惨状——光翼根部插满数据箭矢，蓝血顺着脊柱浸透长衫。
“你受伤了不早说？！”
“夫人当年刺的比这狠多了。”白璃笑着咳出血沫，将指环戴回她无名指，“要听听民国篇结局吗？你握着我的手扣动扳机时...”
地铁突然急刹。荧光藤蔓冲破车顶，将苏小夏卷向隧道深处。白璃的光翼在追猎中片片剥落，像一场逆向的流星雨。
隧道的尽头是数据化的黄泉车站。观测者的电子灵柩悬浮半空，棺盖上刻着十二个白璃的死亡日期。苏小夏的指环被藤蔓拽向棺椁，血色蒲公英在掌心绽放：“想要他？拿你的记忆来换。”
“宿主...别听...”白璃的残躯撞碎电子墓碑，军刀劈开灵柩的瞬间，苏小夏看见无数个自己——
穿白大褂的她按下格式化按钮，穿旗袍的她饮下蓝血毒酒，穿婚纱的她将光刃刺入他心脏...
“都是假的！”白璃捂住她的眼，“你从来只是苏小夏...”
指环突然熔化成光流，注入他破碎的胸膛。苏小夏在强光中咬破他的唇，尝到跨越千年的咸涩：“记住了，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晨光穿透隧道时，他们蜷缩在末班车座椅下。白璃的军装退化成卫衣，腕骨上多了一圈荧光指环烙印。苏小夏把玩着他褪下的机械羽翎，发现每片都刻着微缩情书。
“下一站，现实。”报站音恢复正常。
车窗外掠过血色蒲公英花田，白璃的呼吸拂过她头顶发旋：“宿主刚才的告白，我录音了。”
“删掉！”
“已同步到十二个平行时空。”他笑着躲过砸来的背包，“顺便说，最终面试通过了。”
苏小夏点开手机，录取通知的电子章泛着蓝血光泽。她将指环对准阳光，看见内侧新增的刻痕——【契约达成，有效期：永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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