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的最后一支舞】
暴雨倾泻如注,旋转木马的残骸在积水中漂浮,断裂的彩灯电缆像水蛇般扭动。苏小夏踩着浸水的帆布鞋跨过数据洪流,怀里紧抱着早已变形的草莓蛋糕盒——那是白璃最爱吃的甜品,此刻盒角渗出沥青般的黑色黏液,将包装纸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甜腻的奶油香混着刺鼻的焦糊味钻入鼻腔。
"宿主大人......别过来......"白璃的声音从摩天轮控制室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他的右半身已经数据化,皮肤下浮现出荧光的电路纹路,雪白的翅膀根部钻出黑色骨刺,像荆棘缠绕着玫瑰花茎,每根尖刺顶端都凝结着血珠。
苏小夏踢开挡路的机械玩偶残骸,玩偶腹腔里掉出微型摄像头。她认出这是上周在宠物医院见过的型号,镜头还粘着阿黄的狗毛:"白璃你个大骗子!上周还说要把病毒改造成烟花放给我看......"声音突然哽住,控制室的玻璃窗映出骇人画面——白璃的脊背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十二对黑翼如利刃破茧而出,翼展掀翻整片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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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深渊的共舞】
黑翼扫过之处,游乐园设施发出垂死的呻吟。碰碰车骨架扭曲成金属骷髅,轮胎滚落进荧光水洼;冰淇淋摊位爆出孢子状的病毒团,甜筒化作数据箭矢漫天飞射。白璃悬浮在半空,黑翼遮蔽了整片天空,羽毛间坠落的黏液将地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坑洞,像被巨兽啃食过的奶酪。
"宿主大人......快逃......"他的左眼还保留着琉璃色,右眼却变成高速旋转的电子齿轮,虹膜纹路正是观测者的血色蒲公英图腾。苏小夏踩着旋转咖啡杯的残骸跃起,草莓发卡在狂风中亮起柔和的粉光:"不是说好要教我折黑翼纸飞机吗?"她的帆布鞋底被黏液灼穿,却仍踮脚去够最近的羽毛。
黑翼突然收拢成茧,将她困在中央。黏液顺着裙摆攀爬,在脚踝灼出焦痕。苏小夏却伸手抚摸漆黑的羽管:"比想象中还柔软嘛......"指尖被倒刺划破,血珠滚落羽根,竟让黑翼震颤着渗出淡粉色的液体。她突然想起大三解剖课的兔子——那些被注入病毒的小生命,在笼角瑟瑟发抖时也是这样渗着带血的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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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记忆回溯】
黑翼突然剧烈震颤,释放出记忆脉冲。苏小夏的瞳孔映出实验室的景象:白璃被铁链锁在手术台上,观测者的机械臂正将针管刺入他的翅膀根部。墨色病毒液涌入血管的瞬间,他的惨叫声被静音玻璃隔绝,只剩下扭曲的面容和痉挛的手指。
"原来你每次删除记忆......都是在替我承受这些......"她将额头抵在羽毛根部,泪水滑过黑色羽管。黑翼突然软化,缠住她的腰肢拽向高空。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看到白璃左眼流出血泪,在脸颊凝成草莓糖晶——正是他偷偷藏在她生日蛋糕里的同款糖果。
"宿主大人......请......杀了我......"白璃的右手化为数据利刃,却悬在她心口无法刺入。黑翼不受控制地劈向旋转木马,斩碎了他们初遇时坐过的南瓜马车。镶着水晶的南瓜碎片飞溅,有一片划过苏小夏的锁骨,留下与白璃翅膀伤痕同源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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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镇的反击】
游乐园地底突然升起童话城堡的尖顶,疯帽子骑着机械茶壶破土而出,茶壶嘴喷出的不再是热水,而是荧光色的代码流:"爱丽丝说要用红皇后的槌球规则!"他抛出锈迹斑斑的怀表炸弹,表盘上的时针逆时针飞转,整个时空静止三秒。
苏小夏趁机扯断黑翼的黏液触须,从挎包掏出皱巴巴的童话书——封面还粘着火锅店的辣椒油。书页在数据流中燃烧,灰烬拼成《夜莺与玫瑰》的结局:机械夜莺用最后的能量,在数据核心里种出永不凋零的蓝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是宿主的眼泪。
白璃的琉璃眼突然恢复清明,黑翼崩解成光屑。他坠落的瞬间,苏小夏纵身扑去,两人跌进半截埋在泥水里的旋转咖啡杯。杯底的草莓蛋糕彻底融化,奶油包裹住他们交握的手,凝成两枚荧光戒指。苏小夏的耳畔响起初遇时的声音:【宿主大人,要摸摸我的翅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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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救赎的契约】
黑翼碎片在空中重组为婚纱人偶,捧着的花束里藏着微型芯片。苏小夏掰开人偶僵硬的手指,芯片投影出白璃的留言:【当我完全黑化时,请宿主大人用初遇日的蒲公英刺入这里】——画面中的他指着心口的蒲公英纹身,背景是游乐园尚未被摧毁的摩天轮。
暴雨突然转成樱花雪,便利店老板娘踩着数据流滑来,高跟鞋在虚空踏出涟漪:"小姑娘,你的加急快递。"包裹里是沾满机油的泰迪熊——正是鬼屋里小小白璃抱着的玩偶。按下熊掌的瞬间,全息投影展开:【黑翼净化程序启动:需宿主拥抱维持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白璃在咖啡杯残骸里蜷缩成团,新生的小黑翼只有巴掌大,绒毛间还粘着荧光黏液,像受伤的雏鸟般颤抖。苏小夏将他裹进自己的针织外套,哼起走调的摇篮曲。黑翼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竟开出一朵血色蒲公英,花蕊里嵌着颗草莓糖。
"下次装反派记得换套造型,"她戳了戳白璃发烫的脸颊,用唾液沾湿纸巾擦拭他眼角的血渍,"黑翅膀配草莓发卡太没威慑力了。"
白璃虚弱地抓住她的食指,在指尖画了个笑脸涂鸦:"那......下次染成粉红色?"
樱花雪突然被数据飓风卷走,夜空睁开巨大的电子眼。观测者的机械音震落枝头残雪:【清除程序升级:目标追加[苏小夏] 执行优先级SSS】
便利店老板娘突然撕开人类表皮,露出机械脊椎:"抱歉啦小妹妹,你的心跳频率被判定为病毒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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