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画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手指轻轻抚过画册最后一页的空白——那里本该画上故事的结局,可我却迟迟没有动笔。
诗诗推门进来,捧着一束野花,花瓣上还挂着晨露。
“姐姐,你的漫画还没画完吗?”
我合上画册偏过头笑着看她:“有些故事不需要句号。”
窗外,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我手心。
叶脉泛着奇异的金色,像古老的文字在低语。
“所以...天使最后回来了吗?”诗诗好奇地眨着眼,追问道。
我把叶子夹进画册里,没有回答。
这也只是我以从辛娜她们口中得知的一些事遐想到的,真正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门开了,辛娜端着牛奶,发梢湿漉漉的。
她假装没看见我偷瞄的眼神,却是在递杯子时,指尖轻轻地挠了下我的掌心。
牛奶差点洒出来。
“小心点。”她轻哼着说,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牛奶的甜度刚刚好。
日历上,红圈圈着今天。
这是我以前最想画的圈圈。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母亲收拾着行李,父亲笨拙地给轮椅系上粉色丝带。
窗外,云彩在流动,像谁随手画下的翅膀。
“该走了。”
辛娜弯腰替我系鞋带,长发垂下来,遮住她微红的耳尖。
我拨开她的头发:
“昨晚,我又梦见自己变透明了。”
她突然用力掐了下我的脚踝。
“疼!”
“疼就对了。”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疼证明你还在。”
轮椅碾过走廊的阳光,诗诗在前面蹦蹦跳跳。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电梯门关上时,我回头望了一眼住了七年的病房。
风吹进来,翻开画册,那片叶子叶脉上的金色忽然闪烁了一下,像是在
回应什么。
也像是...谁的呼唤?
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曾让我感到愧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