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白疏影依然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房间里还残留着昨晚舒芙蕾的淡淡奶香。昨晚的记忆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论坛上的照片，陈昊的嘲笑，苏绾溪的到来，还有那把她最终没用上的刀。她低头看了看床边，红茶奶盖的空杯子还摆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讽刺。她没有起身的力气，只是低声呢喃：“活着……有什么用……”
桌上的字条是苏绾溪留下的：“我去学校帮你处理，别乱跑，中午回来找你。”字迹潦草，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攥紧字条，手指颤抖，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低声道：“处理……能处理什么……全完了……”
她甚至没想过收拾书包去学校。学校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地狱，她宁愿缩在这个房间里，永远不出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蜷缩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些照片和同学们的冷眼，直到门开了。
苏绾溪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刚买的午餐，看到白疏影还瘫在床上，皱了皱眉。她低声道：“怎么还躺着？我不是说了中午回来找你吗？”
白疏影没动，只是低声呢喃：“我不想去……我去不了……”她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要断掉，眼神涣散，连看苏绾溪的力气都没有。
苏绾溪放下午餐，走过去，看到床边的书包半开着，里面露出一角照片。她愣了一下，拉开拉链，拿出那叠熟悉的照片——白疏影穿着小猫内衣的模样，和论坛上的一模一样。她猛地抬头，盯着白疏影，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这些照片怎么在你书包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傻啊！”
白疏影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低声道：“书包……我不知道……可能昨天就有了吧……我不在乎了……”她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你帮不了我……没人帮得了我……我完了……”
苏绾溪眯了眯眼，把照片摔在床上，低声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书包里有这些东西，你就一声不吭地藏着？你知不知道，有人故意塞给你，就是想看你崩溃！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还能查清楚是谁干的！你这样放弃算什么？”
白疏影低声笑了一下，笑得苍白而诡异：“查清楚？查清楚又怎么样……照片已经到处都是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没脸活下去了……”她顿了顿，眼神突然聚焦，带着一丝怨恨看向苏绾溪，“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拍这些照片，根本不会有这些事！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苏绾溪愣住了，眼神一沉，低声道：“你说什么？”
白疏影猛地坐起来，声音嘶哑地喊道：“我说你走！要不是你逼我拍那些照片，要不是你让我做那些事，我怎么会被人整成这样？我恨你！是你毁了我！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她抓起床上的照片，狠狠扔向苏绾溪，眼泪混着愤怒淌下来，“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照片散落在地上，苏绾溪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她低声道：“你怪我？”
白疏影抱住头，低声哭道：“对，我怪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变成全校的笑话！我昨天就想死了……我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我没勇气……你满意了吧？你的宠物彻底毁了，你走啊！”
苏绾溪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低声道：“我拍那些照片，是想留着你，留着我们之间的东西。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颤抖，“你恨我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会查清楚是谁干的，把他们弄垮。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白疏影低声呢喃：“放弃？我早就放弃了……你走吧……我求你了……”她的身体蜷缩回床上，像是要把自己藏进黑暗里。
苏绾溪咬紧牙关，从袋子里拿出一份热气腾腾的鸡丝炒面和一杯蜜雪冰城的红茶奶盖，放到白疏影床边，低声道：“我不会走。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毁了你。吃点东西，别把自己饿死。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白疏影推开那份炒面，低声道：“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苏绾溪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和痛楚。她一把抓住白疏影的手腕，低声道：“你让我走？你以为我走了你就解脱了？我早上就让人查论坛的事了，现在有了线索。陈昊嫌疑最大，这些照片可能是他塞进来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你给我撑着，别让我白费力气！”
白疏影低声呢喃：“陈昊……他……我早就知道他恨我……可我不在乎了……绾溪，我真的撑不下去……你走吧，别管我了……”她的眼神涣散，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苏绾溪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低声道：“我不走。你吃一口，就当给我个面子。”她拿起筷子，从炒面里夹了一小口，递到白疏影嘴边，“中午了，你总得吃点东西。还有红茶奶盖，我特意买的热的。吃一口，别让我看着你把自己弄垮。”
白疏影看着那口炒面，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低声道：“我吃不下……我不想吃……”可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红茶奶盖，低头啜了一小口，眼泪混着奶盖的味道咽下去。她低声道：“绾溪……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苏绾溪低声道：“我知道你累。可你得活着，我不许你死。”她把炒面推到白疏影面前，“慢慢吃，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信我。”
白疏影捧着杯子，低声道：“我试试……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苏绾溪看着她，低声道：“撑多久都行，有我在。”她的声音坚定，但眼底藏着一抹晦暗，像是在压抑什么。
与此同时，陈昊坐在教室里，手里玩着手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他低声呢喃：“白疏影，今天看你还怎么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