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审判当天,这次菈菈缇娜并没有被带到法庭,而是被护卫带到了王宫的议事厅。
这里是父王和一众贵族商谈国家大事的地方,在菈菈缇娜的印象里,这里总是充斥着争吵,所以自己很少来这里。
王宫里的侍卫推开门后,所有的人把目光投向了菈菈缇娜。
好想跑。
不善的视线让菈菈缇娜浑身难受,但看到大姐二姐微笑着点头后,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安心,忍住逃跑的冲动挺直身子走了进去。
侍卫在给菈菈缇娜般了椅子后便退下了,虽然王族成员有坐在椅子上议事的资格,看着站立的贵族成员,而兄长姐姐也没有坐下,菈菈缇娜也选择继续站着。
在贵族之间有众多派系,自己知道的就有守旧派,改革派,王权派和贵族派等等。
守旧派是王国建国以来就存在的古老家族,也是法律的忠实拥护者,而且在王国拥有相当一部分的领土和势力;而改革派大多为近几年有才能有成就的年轻贵族,他们希望通过改变一直以来不合理的制度。
王权派里不少武将都是曾跟随先王建功立业的心腹大臣,而贵族派因为不断扩张实力而被王族打压,双放日益激发矛盾。
看着贵族里一半以上都是陌生的脸,菈菈缇娜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多和这些人来往培养一下感情了。
菈菈缇娜的到来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短暂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状。
大公主让人抬出一本本厚重的名册,请国王翻阅。
“父王,关于九妹这件事,百姓里不少人认为这件事纯属意外,判刑太重,数十万百姓自愿签订请求从轻处罚的请愿书,请过目。”
“是啊,父王,九妹平日里虽然淘气了一些,但待人和善,这件事原本也是处于保护无辜百姓才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从轻发落。”冰杀宁上前求情。
国王不语,翻看起了名册,瞥向了手握大权,面露不悦的几家大贵族。
三王子见状上前一步发言:“大姐二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律是由历代先王制定并不断完善的,而且我们家族世代也向百姓们承诺,如若违反让我们如何面对百姓?如何面对历代先王?”
大公主:“既然说起先王,我认为有那么一位王正好值得我们效仿。”
三王子:“哦?请王姐道来。”
大公主:“昔日先王伊恩率师伐罗拉法兹,过洛萨村。马蹄忽惊,蹋死老农一子,按律当抵王首。然战事危急,先王不忍弃国。割发泣曰:“此发暂代吾首!若战死沙场,烦请埋此发于田间;若胜归,必亲自来取此发偿命!”语毕,全军见之,无不掩面涕下,皆拼死力破敌。凯旋之日,先王欲行其诺。军民遮道,哭声如雷:“王若死,谁守江山?宁教吾等碎骨,不愿圣主捐躯!”老农亦拄杖泣拜:“王若偿命,儿魂何安?”相持良久,先王叹曰:“吾既借子之命而生,便当行其命而终。”遂誓曰:“从今日起,以儿身侍汝父!”自此日日侍奉老农汤药饮食,晨昏定省未曾懈怠,终其天年。”
大公主:“父王,如今为什么不效仿先王之举,让九妹来偿此罪。”
三王子:“父王,祖宗之法不可变,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王此举是因为此战关乎全国的未来,而现在是和平年代,更何况九妹未立寸功……”
大公主:“正因为现在是和平年代,才更应该珍惜生命……”
两人各执一词,在场的贵族也不断加入争论,对这件提出不同的意见。
而引起争论的菈菈缇娜低下了头颅,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但庆幸的是没有看到母亲。
不断有人发言,但一直没有听到父王开口说话,这让菈菈缇娜有些安心。
一旦他开口说话,是责备自己还是失望?是无奈还是惋惜?这一点菈菈缇娜不愿去想。
尽管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最受宠爱的孩子,只要自己开口求饶的话,父王肯定会想办法保自己一命,但菈菈缇娜开不了口,王族有身为王族的骄傲。
不在关注父王后,于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说话的贵族身上。
各种自己没有接触过的内容,只是认真听着众人的话就已经感到很疲惫,菈菈缇娜有那么一瞬间也被说服,自己就这么死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冰杀宁代替休息的大公主开始禀告:“父王,死者奥拉斯·托尔家里还有一位七十五岁母亲,此人平时靠偷鸡摸狗赚钱赡养他的母亲,而现在奥拉斯已死,其母……”
四王子:“二姐,此事简单,给那位老家人一大笔赔偿金不就行了。”
冰杀宁白了四王子一眼继续说道:“四弟此言差矣,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给这么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一大笔钱,难免被歹人惦记。万一因为这笔钱可而失去生命,那么在场的人都要对此负责,因此需要有一个人前去监督。”
冰杀宁:“三弟难道想让父王,我们以及众贵族全部背上杀人的罪名吗?”
四王子:“二姐才是,难道想要玷污列祖列宗定下来的规矩吗?”
冰杀宁:“规矩虽然是先王定下的,但他们是王;也是父亲,既要爱护人民,也要宠爱儿女。”
“……”
“……”
争论还在继续,已经不记得站了多久,菈菈缇娜只感觉双脚发麻,头昏脑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平时练剑也会要求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但现在每分每秒都让菈菈缇娜感觉是如此的漫长,除了身体的疲惫,更过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于是忍不住对在场还在争吵的众人打心底感到敬佩。
众人在谁也说服不了谁后,逐渐变成了骂战。
菈菈缇娜闭上眼睛,说实话,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咚~”
一声巨响,刚闭上眼睛的菈菈缇娜就被吓了一跳,只见五姐的大剑直插在地上。
五王女:“老娘镇守边关那么多年,现在召我回来看我妹妹被砍头啊。老娘不同意,谁**要砍我妹妹的头,我就先砍他***。”
七王子:“五姐,不要任性,这里不是军队,是王宫。”
五王女:“王宫怎么了,王宫***不是家吗?***在家商量***砍我妹妹啊!***死者是撞到花坛死的,怎么不让花坛偿命。”
八王子:“五姐,花坛已经拆了。”
五王女:”还***没骂你呢,你带的魔法团干什么吃的,及时把死者复活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八王子:“五姐,复活死者是需要消耗死者本身的生命力的,死者的生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强行复活只会变成行尸走肉。”
五王女:“***脏话***”
“……”
“……”
六王女:“真要追究责任的话,不如追究到底。丢石头导致奥拉斯死亡的妹妹有责任,把妹妹生出来的父王和母后也有责任,我们这些当姐姐哥哥的也有责任,对了,不如把先王们人挖出来全砍一遍。”
七王子:“六姐,这是歪理,要是能用我的命还九妹的命,我第一个愿意……”
之后的争吵更加激烈,甚至已经开始偏离了话题。
“我看你就是想要王位……”
“少一个竞争对手很开心吗……堂堂正正的手段来拿啊……”
“血口喷人……,谁都知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争王位……”
“谁不知道你在关外不断扩充军队,难道对王位就没想法……”
“罗拉法兹帝国的狗崽子对着我我国虎视眈眈,这是必要的力量……”
“你不断花重金培养魔法师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