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
动作毫无犹豫,没有一丝迟缓,星野千姬立马从钱包里拿出一万日元。
真好!
悠君在找姐姐要零花钱!
严格来说,这大抵是无可厚非的,且不说面对自己如此可爱的男朋友,钱财乃身外之物,本来就超级愿意买单带着悠君去这样那样了,更不用说现在悠君的意思还很明显,只要这一点小小的补偿,他就愿意原谅我的偷听行为。
他甚至只要一万日元!
悠君,可爱捏。
这下不得不速速付款了,淡紫色眸子闪闪发光,全然没有了此前晦暗阴沉的样子,星野千姬满脸笑容,老老实实将纸币放在浅野悠手中。
她甚至都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借着这个动作挠挠手心占一下便宜。
诚意可以说是非常的足了。
“呃......”
于是这下子轮到浅野悠自己开始呲牙了。
诚然,他确实打的是快刀斩乱麻的心思,毕竟自己并不像是这个世界中那些巨擅长叽叽歪歪的男孩子,能在女生面前不由分说开始胡闹,问就是道德水平着实不太允许。
现在凤凰院舞弥在更衣室里躺着,但天知道她能睡多久,所以如果不能借着这个时间差先搞定星野千姬,即将迎接自己的就必然是完全失败。
所以浅野悠才选择了要精神损失费。
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拐弯抹角的告诉星野千姬,我并不是非常介意你的偷听行为,但我也不是完全不介意,这次一万日元勉强原谅你,你下次给我悠着点。
...大概就是这样的作战计划。
但现在......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说话了,原本以为一万日元多少能让她肉疼一下,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浅野悠有点被整不会了。
“啊,然后这个是零花钱~”
而看着浅野悠那貌似是有点呆住的样子,星野千姬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雀实,人家男孩子只要一万日元,你怎么能就真只给一万日元呢?懂不懂事!
于是少女再次从钱包里掏出一万日元,带着亲切的笑容放在浅野悠手上。
“悠君,姐姐要点摩卡咖啡可以吗?”
浅野悠:.......
我超!是富婆口牙!
如果说之前只是迷茫,那么现在就逐渐转变成了震惊,一个学生能轻而易举从钱包里掏出两万日元这种数额,同时还看不到半点肉疼的样子,已经足够让浅野悠开始战术后仰,而如果这只是星野千姬自己的零花钱......
豪门大小姐爱上软弱无力一无是处只有一张可爱小脸的我?!
喔,这该死的玛丽苏小甜水。
沉重!太沉重了!
虽然每个月都有领到足够吃饱穿暖的救济金,但不管怎么说都没有能随便花费上万日元的余裕,讲道理如果是这个世界上一般的男孩子,大抵会欢天喜地的收下来,但凡认真说一声谢谢都算他素质不错。
然而对于浅野悠而言,他单纯只是觉得计划出现了问题。
等等,我是来向前辈表明立场的。
不是来找女朋友要零花钱的啊喂!
手拿两万日元,面对自家女朋友那温柔的笑脸,可想而知,原本计划好的一系列说辞已经被干碎了,愣了半晌,浅野悠只得临时修改计划。
“呃,嗯,好的,那......我就帮我们存起来了啊,等到以后再一起用。”
浅野悠有些僵硬的把钱收进口袋。
不管怎么说,这钱都不能拿去花。
否则他就会成为吸女朋友血的达咩人类,对于浅野悠而言,这大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状况,是一整个人生都会彻底完蛋的深切悲伤。
所以比起偷听装置那点可有可无的小事,这个问题明显要严重得多。
于是浅野悠直接绷起小脸。
“前辈,我不是问你要钱的。”
尽管都拿了钱还要说这种话多少有点奇怪,但按照日本人的社交规则,再把钱退回去明显伤害更大,最少也会让星野千姬很没面子,所以浅野悠不得不这样说。
“我说的是,精神损失费,我也要一点理由说服自己原谅前辈,至于这个钱的话,我会存起来,等到以后和前辈一起的时候再用,就比如说......”
“假如我们出去玩,在这两万花光之前,前辈不许付钱。”
“我是说AA!”
“一人一半!”
当下也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了,浅野悠一股脑的说着,不管在这个世界中这种行为听起来有多奇怪,但只有这一点是不能商量的。
在可持续性的被骑脸输出中难得拿出强气的一面,浅野悠死死盯着星野千姬表明立场,第一次在少女逐渐瞪大的眼睛中压制住她。
这世界上存在一些绝对不能去商量的东西,至少对于浅野悠而言是这样的,而如此堂堂正正的说出这种在这个该死的女尊世界中,被女孩子听起来大抵等同于天籁之音的声音,除了让星野千姬的眼眶逐渐湿润起来之外,更能让凤凰院舞弥的嫉妒开始生长。
“......”
啊,我也好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大抵是第一次,凤凰院舞弥打心底里这样想着。
刚刚从晕厥中醒来便第一时间走出了更衣室,因为觉得女生必须要保护男孩子,她也必须要保护好悠君而强迫自己。
但还没等靠近,就听到了这番话。
“.....AA?”
这真的是能从男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吗?那种弱小又卑劣的生物,出去玩的时候真的会考虑和女生AA这种事?难道不都是女生全额付款,然后哄着他们勉强自己吗?
凤凰院舞弥不清楚。
毕竟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男孩子打过交道了。
但......
嫉妒!
凭什么!
第一次体会到打从心底满溢出来的嫉妒,这种不受控制的剧烈情绪,仿佛是对自己过往的某种背叛,凤凰院舞弥紧紧捏着吧台,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不能理解。
明明只是一个犯罪者,一个往男孩子包里放偷听装置的没救女人,明明已经当面拆穿,为什么悠君还要相信她?
那种笑脸实在是太刺眼了,刺眼到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再也不用糖分,便足矣瞪大眼睛咬紧牙关,美丽的俏脸甚至显得有些扭曲,凤凰院舞弥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
“为什么,悠君!离开她身边,那个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