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下来,老妈妈见叶长倾像只仓鼠一样乖巧听话,心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将其带出了地牢,打算派人送到沅城的茗苑阁去。
许久不见阳光的叶长倾脸色微微泛白,这是长时间没有光照导致的,如今一袭蓝衫短裙的他,外加那双白皙的大长腿裸露在外加上丫鬟的特意打扮,虽然看起来还是略微有些虚弱之色不过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情愉悦,正可谓秀色可餐。
阳光大盛,叶长倾微眯着眼睛适应着,身旁老妈妈本就对叶长倾听话感到满意,如今看到这副模样也顿觉心情愉悦,倒是在他耳边说起几句。
"去了茗苑阁我在哪里给说一声,只要你听话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情,你的情况那边也了解,如今你去了那里,虽是与那些女子不同,不过生的模样不赖,说不定能受到一些人青睐。"
待引着叶长倾上了马车,身边几个持刀护卫也跟着马车前后,他只是点点头,双腿并拢坐在那里,头微微低下,似是在认真听着老妈妈的话。
"这里可不比那里,你在我这里听话我也不会动什么手段,到了那里,不少姑娘,勾心斗角的也就多了,说不定就有谁给你使绊子,你自要当心一些,万不可坏了规矩,否则……"老妈妈没有再说,叶长倾也自当理解她所说的是什么。
这世界不就是这样,那里没有勾心斗角,皇朝那边是,贾老板那边是,为了些利益亲如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人心在哪里都是要提防的存在,可笑自己数天前还是一个被宠上天的小少爷,如今却沦为青楼娈童,当真是……可笑无比。
叶长倾眼神中闪过几丝冷漠之意,这一刻他的心境也在慢慢发生变化,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哪怕他自身都不晓得,是坚强,冷漠,为自己套上了一层铠甲,还是自身的扭曲感情,谁知道呢?
很快马车在一处六层左右的楼房停下,楼房的一层大大的写着茗苑阁三字,整个楼房气派无比,在这片街道中显得尤为高大,第三层则是一处露天的舞台,整栋楼装潢气派,若没有那些门口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过于暴露,还有楼上栏杆处女子夹着嗓子大声吆喝的声音,恐怕只觉这里是奢华无比的酒楼。
马车停在那茗苑阁门口,还带着这里的标识,一些明白人就晓得了这是来了位新姑娘,来这里的常客和一些路人,包括一些揽客的姑娘也纷纷投来目光,好奇新来的姑娘样貌如何。
老妈妈先下来,那副丑陋狰狞的面貌吓到了不少人,有几个在外看姑娘臆想的男人就差缩回去了。
"哪来的老妖婆?"
"是啊,好丑啊,这马车不得里面就她吧?"
"啧啧,你别说看了还别有一番风味。"
"我看你真是饿了!"路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那人倒是挠挠头,嘿嘿笑两声。
很快在老妈妈的搀扶下,叶长倾便从马车上下来了,只感觉刹那,周围无数道目光投向自己,让他后背隐隐发凉,下身的裙摆并不长,勉强能盖住屁股,冷风吹过就感觉裙子要飘起来,叶柔脸色黑沉的夹着双腿,小手不断下拉这裙摆,走路不敢大幅度只得小步小步跟着老妈妈。
"我曹,这个正点啊。"
"是啊,看那模样看那身段,看那小鸟依人的样子,妈妈我感觉我要谈恋爱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和那位姑娘生的三个孩子名字了。"
吃瓜群众一脸痴迷,茗苑阁这边本身客流量就很大,这下子倒是围了不少人偷偷打量叶长倾,不过也就这样了,茗苑阁可不是那些小青楼能比的,来这里的基本都是些权贵和有钱有势的,普通人也就只能站在下面欣赏欣赏。
叶长倾刚被引进门,一个中年妇女笑呵呵的迎了过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内心也是一颤,此子确实美丽,只是她之前就了解了情况,但还是被一番好好打扮的叶长倾来了个措手不及。这么一想内心却是极为惋惜,若是女子自然极好,但是男儿身,哪怕被改造一番,喜好这口的也不在少数。
"哟,老妈妈许久未见,甚是挂念呐。"
老妈妈板着脸没有理会,撂下一句"人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转身就离开了。
中年妇女却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内心暗道"哼,老不死的东西……"
"哎呀呀,是真漂亮啊,说你堪比我们茗苑阁头牌也不为过呢。"中年妇女打趣。
叶长倾勉强的笑了笑,极不情愿地微微行了一礼。
“既然踏入了茗苑阁,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以唤我妈妈,至于你的过往,我也无心追问。从现在起,你在这里的名字是骊歌,明白了吗?”叶长倾点头应道:“骊歌明白了。”
妇女喜笑颜开,甚是满意,转头对众女子喊道:“姑娘们,快来迎接你们的新姐妹……”话音未落,一群花枝招展、衣着性感的女子便从二楼缓缓走下,个个身姿绰约,娇媚动人。
早之前妈妈已经告诉了她们,这次来的是个男子,本觉一男子,来这里岂不是个笑话,见到本人却觉得有些震惊,顿时让众姑娘怀疑这之前是否是个男子了?
“呀,妈妈,又来了一位新妹妹啊。”一位紫衣美女笑盈盈地开口,牵起叶长倾的手说:“妹妹叫我紫怡就好,不知妹妹如何称呼?”紫怡与叶柔身高相仿,那双眼眸仿佛能勾人魂魄,直直地盯着叶长倾,但他却对对这亲密的接触心生厌恶。
“骊歌。”叶长倾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言。紫怡依旧笑容灿烂,也不再追问。其他十几位姑娘纷纷自我介绍,唯有一位名叫黄莺的女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面容平静,透着丝丝冷意,自我介绍后便不再说话。
妈妈看着介绍完毕的众人,笑吟吟地说:“骊歌啊,这紫怡和黄莺可是我们这的头牌,分别是丽字牌和樱字牌。今日花字牌和琉字牌的头牌没能来,等有机会你再认识认识。”
"那以后骊歌就跟着黄莺吧。"妈妈话音刚落,一旁的紫怡倒是轻笑着开口。
"妈妈,不如让骊歌妹妹来我这里吧,我倒是与这位妹妹一见如故。"
妈妈也没有意见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你下去给骊歌好好讲讲规矩,免得误事"
"那是自然,骊歌妹妹跟着我自然不会吃亏。"
一口一个妹妹的叫,让叶长倾只觉得浑身恶寒,对这紫怡更是厌恶。
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到别处待客去了,紫怡领着叶长倾去了三楼。
一路上倒是没有起什么风波,紫怡给叶柔讲着这里的规矩。
"这茗苑阁不比外面那些小青楼,来了这里是要定时给阁里缴纳银子的,每一月一次,缴纳五十两,其次就是你在这里赚得的钱阁里要抽七成,只留三成,客人给的赏钱则是与阁内五五分。"
两人来到了三楼,紫怡是头牌,有着属于自己的房间,那些名气不大的小则统一住后院。推开一个房间紫怡道"这里的房间已经空了,之前那姑娘貌似受不了,在这里出了点儿事,如今空出一间,我做主让你在这里,也在我隔壁,相互有个好照应。"
房间日常生活物品都有,还有一个浴桶和一些乐器在。
"你先住此处,我再给你讲下其他的,这茗苑阁有卖艺的也有卖身的,只要你能按时缴纳,到也没人会在意,倘若你交不上,就只能强迫你用肉体来偿还了。这房间不仅是你住的地方也是你接客的地方,切记不要惹客人生气,否则罚钱可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也就这些,只要规规矩矩倒也没人会多管你。"
紫怡滔滔不绝,叶长倾听闻卖艺二字,眼眸瞬间亮起,若是让自己去接待那些变态客人,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紫怡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补充道:“茗苑阁众多姑娘,凭借卖艺赚钱的寥寥无几,更别提你这娈童了。”听到“娈童”二字,叶长倾的脸色如寒霜般冰冷。
“多谢紫怡姐姐提醒,不过那是我自己的事。”
“罢了罢了,你初来乍到,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便要早起待客了。”紫怡见自讨没趣,便转身离去。
叶长倾关上门,躺在床上,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如火山般喷涌而出。那股恶心扭曲的感觉在脑海中肆虐,如恶魔般蔓延。不多时,他突然翻身下床,在地上干呕起来,眼中各种情绪交织,转瞬即逝,其中闪过一丝极其恶毒的神色,而叶长倾自己并未察觉到这莫名的情绪。
远处,紫怡看着紧闭的叶长倾房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嘲讽的笑容,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哼,装什么清高,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妖艳,不就是个天生的狐狸精吗?我倒要看看你崩溃时是怎样的狼狈模样,哈哈哈哈。”
多年暗无天日的茗苑阁生活,如慢性毒药一般,侵蚀着大多数人的心灵,使他们的性格变得极度扭曲。紫怡也未能幸免,她在这龙潭虎穴中,遭受着形形色色之人的肆意侵欲,内心早已被摧残得面目全非。而隔壁房间的女子,便是被紫怡用阴险狡诈的手段逼迫得上吊自尽。她最享受的,莫过于欣赏那些人绝望崩溃的表情,这成了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