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女是真实存在的哦！”小柳笑道，“既是传说也是真实——南方苗疆有个继承了凤凰血的部族，他们的头领便是凤凰女。传说中，凤凰女每三十年便会在烈火中消亡，也会在烈火中重生。凤凰涅槃，在南疆可是件大事。”
“公开的？”白雷问。
在西方的传说中，凤凰涅槃大多会在无人知晓的秘密场所，最多，也只有凤凰信任的人在场，听小柳所说，似乎东西方的凤凰涅槃不一样。
“嗯，公开的，”小柳点头，“涅槃的时候，会有很多人观礼的。”
“我想看。”紫枫兴致来了，“我还没见过凤凰呢。”随即她想到在谈论的不是凤凰，便纠正道，“继承凤凰血脉的凤凰女也没看过——和普通人有区别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柳老实回答，“听说会法术——具体紫枫你就别问了，小妹我没去过苗疆。”
“那同袍会选举又是什么？”白雷又问，“同袍会选头领？同袍会？”
“同袍会是苗疆一带最大的江湖组织，”小柳接着解释，“由多个苗疆及附近一带的帮会组成，宗旨是‘互济救困’，像殊洲碳帮、江口金子来、蜀地方士、川地唐家、南疆凤凰部族等都是同袍会的一员——那些帮会头领每七年聚会一次，选举龙头老大。统合全会发展。”
“兄弟会？”紫枫征求同意地看看白雷。
“嗯，”白雷也有同感，“听起来确实是和我们那边兄弟会组织差不多。”
以前西方的兄弟会也是类似的互助组织，也是让西方各地领主十分头疼的组织——会中成员大多是社会底层讨生活的平民，彼此串联团结，公然抗法抗税，暴动闹事，造反刺杀……那些危险违法的行为对兄弟会来说可是常有的事。
后教会势力拓展，大量讨生活的平民被同样以“互助互惠”名义的教会吸纳，兄弟会才渐渐没落，最终，只剩下盗贼行会这样接各种“脏活”的组织。（当然，因而也诞生了教会这个更让领主头疼的强势组织。）
若这个同袍会和兄弟会类似的话……
那便也是底层平民自发的合作组织。
东方有强势的统治阶层和完备的官僚机构——他们应该也会像西方的领主那样很不喜欢随时会违法暴动闹事的平民合作组织。
而小柳他背后是官方设立的神秘组织，所以……应该也对这种平民合作组织没好感吧？
那也就是说……
小柳新接到的这两个任务，是和非神协会做类似的事？背后操纵同袍会？亦或是在同袍会内部引发动乱，破坏内部团结？
白雷看看小柳，考虑现在是在茶馆，不便公开询问内情（不过估计大差不差），于是便换了个问题，“那个‘水龙贴’，你还没说细呢。”
“刚刚不是被紫枫的问话打断了么。”小柳冲紫枫噘噘嘴。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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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小柳说的那样，水上讨生活的帮派对传说中的水龙（王）很是崇拜，因而以“水龙”之名发出的“水龙贴”意义极为重大。据说，上一次“水龙贴”的出现还是五十多年前。
“江湖三十空悠悠”——意思是江湖风云变幻，三十年前的事都随时间流逝成为一场空，这仅在五十多年前出现的“水龙贴”如今突然现世……
只有一个可能，津口水寨那边发生（即将发生）了件五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大事，大到，可以和五十年前的大事相提并论的程度。
“那五十年前的大事又是什么？”紫枫忍不住又抢问，“别告诉我这个你也不知道！”
“这个小妹我确实不知，”小柳耸耸肩，“刚刚不是说了么，‘江湖三十空悠悠’，三十年前的事，江湖都不记得，五十年前的事……”
“总该有些踪影？”白雷试着引导，“五十年前接到过‘水龙贴’的人，因该还有在世的吧？”
“有当然是有咯，”小柳继续耸肩，“但哪有时间去了解嘛——小妹我是早上刚听到这个传闻的。”
“……好吧。”
“呐，雷哥，你对哪个感兴趣？”
“两个都没兴趣。”
一边是陆地讨生活平民组织的集会，一边是海上讨生活的帮派的聚会。
听起来背后都有麻烦。
而且可以预见的，都是大麻烦
白雷可不想卷到任何麻烦之中——他只想优哉游哉花个一年时间晃到桐州城，见到樱，然后……想法解决自己的麻烦。
“我觉得‘水龙贴’有意思。”紫枫说，“说不定真的能见到水龙呢！”说着她看看白雷，“说不定能找到——”
“枫姐……哥，‘水龙’可是传说……”小柳有些无奈地提醒她，“‘水龙贴’的‘水龙’只是象征意义，显示‘贴’中的信息很重要而已。”
“我知道呀！”紫枫撇撇又准备上台开讲的说书人，“《青云降龙传》里的邪龙不也是传说么？”说着她学着刚刚小柳的语气，“不是故事，是真的哦！《青云降龙传》讲的是真事——还是就发生在两年前桐州城青云山的真事！呐，雷斯，你说，传说中的邪龙都现世了，那传说中的‘水龙’现世也很合理吧？就算真的没龙，但既然叫‘水龙贴’，那去津口水寨一定能得到传说水龙的细节呀！雷斯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去东面那个津口水寨，能打听到有关水龙传说，”白雷点头，“不过……若硬要选一个的话，我会去看凤凰女。”
“为啥？龙不比凤凰有趣？”紫枫不解，“而且那是‘凤凰女’，继承凤凰血脉的人而已，又不是真凤凰，有什么意思？去东面说不定能看到龙吔！”对心中只有白雷一个的她来说，有一丝解除白雷诅咒的可能，都想去试试——都是传说中的生物，龙可比凤凰重要多了。
毕竟白雷身上诅咒的来源，便是龙。
还是东方传说中的上古巨龙。
想要解除诅咒，找机会多接触东方的龙，多了解东方的龙，总是好的。
按道理来说，白雷也应该会选择龙的啊？
“雷哥你是怎么想的？能现在说？”小柳也跟着问。凉州一役让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也知道了他与白雷智慧和信息情报整合上的差距，再加上后来上级的命令是“尽量辅佐客卿，多向客卿学习”，因而，既然白雷明确表示想南下看凤凰女，小柳便想详细问个缘由——白雷是如何从这么少的信息里决定南下凤凰女而不是东行参与水寨聚会的？
然而白雷接下来的话——
“我不会游泳。”
简单明了。
“哈？！”紫枫和小柳一齐惊讶出声，“就因为这个？！”
再次引得茶馆众人侧目。
“是啊？”面对两人的惊讶，白雷莫名其妙，“还能因为什么？”
“还以为雷哥你选南下有什么特别用意……”小柳失望。
“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选龙呢——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紫枫皱眉，“你可别瞒我！”
“瞒你干嘛？”白雷无奈，“好像紫枫你也不会游泳吧？——我俩都不会水，现在我又是个残废，去水寨找水龙？脑子有病！”
“……”
